「沙因那艾玫,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前面就是懸崖,你們無路可逃了,趕快束手就擒吧!」這聲音怎麼有點熟悉——去郡王府搜查的李肖恩?!
這情景也有些熟悉呢?「……你們被包圍了,趕快束手就擒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趕忙回神,前世的都是輝煌,今世卻如此艱難!
「玫兒,你不能被他們抓走!」慕容天遠說得盡是廢話,我逃了這麼久,被抓了多冤枉,這些努力,這些心酸都白費!
可,此時,我們已經站在瀑布旁邊,遠來這水是從這山頭連著的另一座更高的山頭流下來的!
「慕容天遠,跟著我算你倒霉,不過和你在一起我也很倒霉……就看老天能不能給我們這對兒倒霉鬼一條生路了!」
這懸崖多高我不知道,下面是河是水溝是深潭我也不知道,只是心中忽然很暢快,嗷嗷的猩猩一般的大喊著,「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慕容天遠被我扯著跳落下去。
這滋味真是過癮,多少年沒游泳了,一落下來,來不及呼吸,直接被沒了頂,嗆了一大口水。
這水怎麼這麼冷!冰涼的從頭到腳的徹骨,處于本能我趕忙滑動著,手腳慢慢協調起來,雙腳一蹬,我浮上水面,吐出水,努力呼吸著,忽然想起還有慕容天遠,怎麼沒人影了?
「慕容天遠?你在哪?」喊了半天沒人回應,暈,看他那身打扮也知道不是在水邊長大的,肯定是只旱鴨子,他不會被淹死了吧?!
我心里一陣緊張,尤其是四周除了瀑布的轟鳴,一個人影都沒有,周圍死寂沉沉,樹影陰黑,不免有些害怕。我暗咒自己懦夫,閻王都和我是知己好友,兩百年夫妻,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在水面上抬頭看了看天,壯著膽子仰天大笑,「哈哈哈……你就往死里整我吧,姑女乃女乃我不怕!今兒找不到慕容天遠,我誓不為神!」
潛入水底,游了一會兒,卻找不到人影,水下太黑,模到得都是石頭。
看來這潭不太深,寒氣是自水底翻上來的,不能在下面呆太久,又浮出水面換氣……一連三次,第四次浮出水面時,卻看到有個黑影漂在水面上,看樣子像個人。「慕容天遠……」我趕緊游過去,還真是那家伙!千萬別死!
我把他拖到岸上,在他臉上拍了兩巴掌,沒醒,一模鼻子,沒氣了?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拉起他控水,按胸膛,「快點……醒過來,慕容天遠,你這個倒霉鬼,快點給我醒過來……」好吧,如果你非要等到人工呼吸,那我奉陪。捏著他的鼻子,往嘴里吹氣……
嗯,觸感不賴,就是涼了點,像是冰激淋,我色膽包天,趁機揩油。「唔……」他醒得可真不是時候!我趕忙正襟危坐,剛抬起頭,腦袋卻一陣暈眩,白天不懂夜的黑,我暈!
再醒來時,天已大亮,環顧四周,還在潭邊。
有一堆火 啪的燃著,我的聖衣被掛在火堆旁邊的樹枝上晾著,有個人坐在火邊,披頭散發的,烤著東西。剛坐起來,覺得全身無力,聞到陣陣肉香,肚子咕咕的叫……我忽然覺得做凡人是件很麻煩的事!
正要起身,身上的衣服滑下去,身上竟只有一件紫錦的抹胸!我趕忙又蓋上衣服躺下,身上的衣服是他的外衣,努力回想,昨晚暈倒了腦袋里根本就是一片空白……從自己死後就沒和別人果身……
「玫兒,你醒了?」他轉過臉來,笑容很親切,親切的有些……讓我心里毛毛的。「餓了吧?」說著走過來,抬手模模我的額頭,自言自語道,「真是奇跡,昨晚你暈倒之後一直發燒……怎麼這會兒竟又好了?」
看著他的樣子,玉面稜角分明宛若刀裁,身材修長魁梧,瀟灑中透著倔強的義氣,劍眉微揚,披散的長發雖然讓整個人看上去有點狂野,雙眸卻澄澈如洗——單純為我好的樣子,應該不會佔我便宜!
「我的衣服……」心中莫
名的煩躁,耳根子熱個什麼勁兒啊!
他微微一笑,站起來轉身去給我拿聖衣。「放心,我什麼都沒做,只是你一直說冷,可能是在潭里著了涼,我就給你月兌了衣服抱著你……」他注意到我殺人的眼神,慌忙又解釋,「你放心,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如果你覺得……總之,我會娶你的!」
娶我?那怎麼行?我是新時代青年,熱血神仙,思想開放,這種事也不是不能接受,娶我就太過火了!「算了,算了……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你轉過身去,我要穿衣服。」
他顯然是老大不願意,「根本就是發生了,怎麼可以當作沒發生?」轉過身去之後,嘴里還咕噥,「轉身根本就是多此一舉,昨晚上該看的都看了……有什麼不好意思?」
「你敢再說一遍?」我迅速抽出他腰間的彎刀,架在他脖子上,「不管你有沒有看,我說沒發生過,就是沒發生過!」
他嘆口氣,只好認輸。「好了,不要生氣了,我又不是那種猥瑣之徒,開玩笑而已嘛!」他神一根手指,輕輕把刀推開,見我不再言語,才又笑道,「來,我弄了兩只野雞,嘗嘗……」他把烤好的野雞給我一只。
吃了雞,心情好了許多,尤其是處于這山水之間,心情自然愉悅。「喂,慕容天遠,你是什麼人啊?」
他嘆著氣搖搖頭,失笑道,「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你忘了在波斯時候的那場打斗了?」
「不要跟我提記憶,我沒有記憶,你就當我是沒腦子的人,跟我說說吧!你看我們也算是患難與共,對不對?」我嘿嘿的笑著,都是好奇心作祟。
看他衣著名貴,錦衣華服,帽子上的玉石,還有刀鞘上布滿的碎玉,腰間掛了塊玉佩上面的字我不認識,大概是遼文,不過看質地純淨,雕刻精致,應該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