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松口氣,因為我終于徹底認識了紫文,就是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家伙,害我費盡周折,幾近喪命!
他若是白虎君的殘魄!而那另一個靈魂——我卻始終沒有見他到底是什麼模樣。按照正常的邏輯來說,他應該是和大德長得一模一樣吧!
此時的藍鸚仙子就像一條蛇,一條美女蛇,陰柔的扭動著腰肢,盈盈的笑意中暗含著毒氣。「告訴我,你還保留了那神君的記憶嗎?」
藍鸚仙子問出這話,也讓我的心里一激靈,如果他真的是白虎君的殘魄,那應該是有記憶的吧!我雖是對那些記憶有些忌憚,卻也想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
感覺到我的凝視,紫文的臉上面帶難色,「我記得一些,但是支離破碎,甚是淒慘,你還是不要听的好!」
「不說也罷,沒什麼大不了的!幽蘭姐姐,既然他不想說,我們還是不要強求的好!」藍鸚仙子起身,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您要是還想保存一點淑女之氣,便弄得干干淨淨一點,就算沒人欣賞,也要對得起自己這身體,可不要辜負了人家閻王這精挑細選!其實聊天也可以白天聊,沒有必要深更半夜的爬到樹上去!」
經她如此提醒,還真是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可笑,紫文是神,又不是不能見光的鬼魂,我干嘛非要依著他深更半夜的去爬樹啊?搞得生物鐘嚴重混亂,無精打采!
我大剌剌的打個哈欠,往床上躺去。紫文著急的大喊,「你真的要睡覺?」
「呵呵,是啊!深更半夜不睡覺干嘛?聊天改到白天吧!」白天的補眠真的不起作用,腦袋一踫到枕頭便沉沉睡去。
紫文仍是在我耳邊嘀嘀咕咕,我卻是什麼都听不到了!
五日後,珠烈公主提議了一場比武,看那些武士雄壯的樣子也知道她是有備而來!李世民當然更是成竹在胸,根本沒把那些大熊一樣的武士放在眼里。
我認真的梳洗好,慢悠悠的向比武場走去,那邊已經人聲鼎沸,第一場是程咬金的,無論是身形、武功,都不在我擔心的行列!吹著綠蔭小風,悠哉游哉的晃著楊柳細腰踱著步子,銀絲輕揚,在這深山老林中隱居卻也別有一番意境啊!
紫文拉拉我的衣袖,「等我們到達武場,人家都比完了!姑女乃女乃您能不走神嗎?」
「哈哈哈……佷孫子,你姑女乃女乃我實在老的走不動了,只剩下腦袋還能走走神,你既然這麼喜歡和姑女乃女乃我在一起,就勉強將就一下吧!哈哈哈……」我仍是慢悠悠的走,武場那邊傳來一陣陣喝彩聲。
紫文額上開始冒黑線,嘴里嘀咕,「我何時變成佷孫了?大德的比武錯過了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就憑他那笨招式,能打過那些人?」
「那也不管我的事啊!何況那個身體本是你的,傷到了,疼得也是你!」我清清涼涼的微笑著。
再轉頭過去,紫文已經不見了蹤影。我到達武場,發現觀看的主位上還空著一把椅子,就在藍鸚仙子和大德之間,看來那是給我準備的了!中間坐著李世民和珠烈公主,不過這兩人擺在一起,珠聯璧合,還真是般配的很,余勒布斤仍是劍一般的挺直,立于珠烈公主身後。
其他人都認真的看向武場,只有余勒布斤戒備的環視四周,當然也是他最先看到了我。他的眼神中閃過驚訝、疑惑,還有戒備,我只是回他一個微笑,便向我的位子走去。
「幽蘭姐姐今兒還算干淨清爽,這一身白衣白發的與我們家金星還真是天造地設呢!要不,我把這位子讓給你?」藍鸚仙子聲音婉轉動人,令人不得不注意。
她一旁的太白金星無奈搖搖頭,長孫無忌、秦叔寶等人依次排坐著。
感覺幾道目光倏然打在身上,尷尬溢于言表。我只得趕忙坐到位子上,干巴巴的笑笑,「呵呵,今兒又不是你和太白金星大婚,我這也沒搶你的新娘服穿,妹妹就不要開我的玩笑了,你們家金星我可不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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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我看了看一旁的大德,他硬邦邦的定在椅子上目視著前方,仿佛已經靈魂出竅。
「你那紫文怎的不見人影啊?還以為你們這就姐弟戀了呢!」這死丫頭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陰測測的笑了笑,「哦,紫文可能是回去了吧!不過我有句發自肺腑的話要告訴妹妹!」
「呵呵,幽蘭姐姐莫不是想起了幽蘭空谷的什麼事?」藍鸚仙子絲毫沒有察覺出我的怒意。
「呵呵,那倒不是!我只是想告訴妹妹,你那舌頭若是再動一下,我就把它割下來!」偉大的聖媒我第一次說如此惡毒的話!
藍鸚仙子還想說什麼,只能翻翻白眼閉上嘴巴,那邊的太白金星一直在憋笑。我無奈的搖搖頭,「想笑就笑,憋出內傷,心疼的可是藍鸚!」
看來紫文是去說服大德親自上場比武。我專注的盯著大德的眼楮,坐在大德一旁的李世民卻正對著我微笑,眼神異樣的溫暖,我的心咚咚的響了兩下,隨即恢復平靜。
「玫,第四場是三弟和余勒布斤,第五場是我和珠烈公主,不過以我這男子,對珠烈公主有些不妥,我這一局讓給你打了!」果然,這不輕易表露的溫暖也是有代價的!我想起他畫的那張畫,心里頗不是滋味,這人為何就不能同賀曉楠那樣簡簡單單呢?
他的劍法我是見識過的,劍勢連綿完美,無懈可擊!大概也是照顧珠烈公主的面子,才找我這個一無是處的頂上吧!哼哼,真是多謝李世民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
他又回身過去對身側的珠烈公主道,「這位便是要與九公主切磋武藝的紫玫!」
珠烈公主看著我,眼角飛揚著高貴,像是看一個小丫鬟一般,「呵呵,我已見過,那晚將羅將軍嚇壞的便是這位白發姑娘吧!初見時,我還以為是個老婆婆呢,今日仔細一看,姑娘也算清秀可人!不過,看姑娘如此縴瘦,不像是會武功的樣子!」
我輕輕一笑,道,「呵呵,既然世民指定了讓我與公主切磋,不管我武功如何,都是要上場的!對嗎?世民?」我用「海水不可斗量」來看她,她也不應將我看輕!
珠烈公主的滿面濃妝黯淡下去,目光在我面上遛了一圈,停在我的眼楮上。
我們就這樣凝視著對方。那種眼神充滿高傲,像是要在瞬間壓倒我,只有經常發號施令的人才會有這樣的眼神。而我,則只有柔和,我感覺不到自己何處高貴,何處可以驕傲,經歷了這麼多事,尖銳都磨平了!
李世民卻沒想到我會對他笑的如此親熱,他眼神閃了兩下,不解卻又明顯的驚喜,他看了看仍是木然不動的大德,「哦,呵呵,我相信玫的功夫絕不在公主之下!」接著又轉過頭去,笑望著場上舉斧劈向對方的程咬金,道,「公主,看來勝負已成定局,點到為止吧!」
「好!」于是第一局以程咬金勝出落幕!
程咬金提著斧子意猶未盡的退下場,經過我身邊時,看著木然的大德,道,「三爺,你說老程我勝了的話,便將你那金錘借我用一日的,老程今日勝的可踏實吧!哈哈哈……玫丫頭你可給我作證啊!」
「呵呵,程大哥這勝仗有二爺、九公主和眾位將軍看著呢,大德一定會借給你用的!」紫文那家伙估計實在和大德那個靈魂較量著呢,大半天了,還沒有反應!
「咦?三爺這是咋了?怎的動也不動?」他正要上前來拍大德的肩膀,我趕忙起身將他推向他的位子,「下一局是秦大哥的,你先好好看完比武,我定會讓大德給你金錘用的!」程咬金只得作罷。
說話間,秦叔寶已經提著兩個瓦面金裝 上場,和他對打的人與他相仿的身形,一身黑色的盔甲,泛著陰冷的光,腰間一柄寬大的刀,刀鞘很是精致,他兩手微握,雙目直視著秦叔寶,很平靜——高手才有的眼神。
兩人站定,分別說了個請字,便同時出招。秦叔寶的招式只是虛晃,他在估模對方的力量。而對方則來勢迅猛如鷹,一柄大刀騰空抽出,直劈而下。秦叔寶側身閃過,三招過後,他才開始進攻。
兩 揮動,左右宛若分成兩人夾擊對方,招式灌滿力量,虛實難辨。而對方也不弱,一柄大刀竟是深藏不露,飛甩出去,刀片與刀柄間竟還連著長鏈,殺氣也隨飛刀橫溢!秦叔寶的 相形之下則佔了劣勢,看席上的人不僅為他捏一把冷汗。
我轉頭看了看李世民,他也轉過頭來看我,眼神告訴我,不要擔心,他會贏!恍然心驚,我與他何時如此有默契的?
耳邊一陣低語,「你是來看比武,還是與你的賀曉楠來眉目傳情的?」這話如此噎人,也只有紫文能說!
「你說服大德了?」我把目光轉向他,那眼神中除了叛逆與桀驁,哪還有大德本身的正直和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