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整理心緒,微笑道︰「是紫玫那丫頭告訴我的,她說軍中英俊瀟灑、腳步沉穩的定然是秦叔寶無疑!呵呵,所以我想你一定是秦大哥了!」說著,趕忙行個見面禮。
「呵呵,原來是玫丫頭托你來的!她在晉州?為何沒同你一起來?」他掩不住高興,久經戰場能得到親人消息就是這幅模樣吧!
我忍不住小小的感動了一把。「我前些日子與她結拜為姐妹,她只是在我那暫住了幾日,便去找紫陽真人了,托我在唐軍來到時報個平安,並給三爺帶些東西過來。」
「呵呵,這丫頭真是有心了,我們這一眾人都在擔心著呢!」他吩咐了手下人去處理馬匹糧草,親自帶著我向李世民和大德住的營帳走去。
我們進去時,正听到他們在談論著養精蓄銳,全力一戰。「三爺,玫丫頭托人帶了東西過來給你!」秦叔寶一進帳篷打斷他們。
李世民、大德、長孫無忌、程咬金、羅成等幾雙眼楮都落在我身上,李世民只是普通的看我一眼,而大德則是盯著我一身衣服,問「你是誰?怎的一身紫衣?」
長孫無忌卻是笑了笑,捋著胡子對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程咬金和羅成只看了幾眼便轉開眼,視線繼續落在桌上的地圖上。
我忽略大德的問題,也就是紫陽老頭兒帶出的徒弟才那麼注重紫色!走上前,輕輕彎了彎腰,對大德道︰「小女琴兒見過二爺、三爺、眾位將軍,我是紫玫的結拜姐姐,她托我過來報個平安,並讓我帶了些東西過來給三爺。」
李世民示意我免禮。
大德激動的上前走了一步,握著的拳頭微微抖了一下。又靠近我一步,緊緊盯著我的眼楮,探究的看著。
不相信才十二歲的他能認出我,一雙眼楮就像是能看到我**果的靈魂,令我卻有些緊張。幾個月不見他這個子竟突飛猛進,比我都略高一點,也結實了許多,身上隱隱散發著攝人的霸氣與尊貴。「為何你的身上也有蘭香?」
「你……你說什麼?」看著他桀驁的眼神,我低下頭,裝作恭敬的微笑,道︰「呵呵……蘭香?紫玫給我做的香囊,我戴在身上呢。」我又忘了幽蘭的香氣是神魄發出的,趕忙遞上包袱,「紫玫給三爺準備了些好吃得,還有一件冬衣。」
大德接過包袱,卻不打開,仍是看著我問︰「你怎麼知道我是三爺?把你的香囊拿出來我看看!」這小子什麼時候變聰明了?
「香囊是我貼身帶著的,不方便示人。至于三爺,這自然是因為紫玫曾經對我描述過啊!她說三爺您長得不算英俊,面色發黃,牛脾氣,殺人如麻……」看著他臉色越來越黑,我便收住話尾,「呵呵,既然東西送到了,我也該告辭了!」
扶禮轉身,卻听到李世民不緊不慢聲音,「慢著!琴兒姑娘既然是玫的結拜姐妹,也算是我們的朋友,山高路遠,又是深夜,還是暫留軍中吧!也好對我們講講玫的近況。」
「哈哈……是啊,是啊!玫丫頭這會兒還好吧?琴兒姑娘留下來,也好給我們聊聊。」程咬金又插一杠子。
「那既然如此,琴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答應著,便坐到他們給的位子上,秦叔寶也坐到了我旁邊。
「你是如何認識玫的?」大德緊逼不舍,令我覺得奇怪。難道紫陽老頭兒來找過他?
「我本是晉州富商之女,因家境敗落,被買身風月,紫玫那日正巧路過,听到呼救,便救了我!我們一見如故,情投意和,便拜了姐妹。」我微笑著搜腸刮肚的編纂。
羅成笑了笑,看著我道︰「呵呵,這玫丫頭還真是仗義之人,英雄救美!」他是在贊美我這樣子,還是在夸紫玫?
「你撒謊!玫去了少林寺,怎麼可能會遇上你?她無緣無故跑來晉州做什麼?」大德異常惱怒,一把拉過我的手臂,「說,你是不是玫?」
我一個趔趄差點撞到他身上,趕忙扶住桌子,驚恐萬分道︰「三爺,這話可不要亂說,我這樣子怎麼可能是紫玫呢?」
「玫會意念行走,一日千里。而你身上連灰塵都沒有,這里離著晉州城二十多里,你這包袱里的糕點卻還熱著,你作何解釋?」他捏的我手臂生疼,骨頭都要碎裂了。
看來是我低估這家伙的智商了,本以為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沒想到他竟然觀察入微!也是我的疏忽,怎麼就帶了紫啞新做的熱糕點呢?這周圍連個住戶都沒有,到哪編慌去?看來,我只能承認了。
醞釀了一番感情,正要開口。羅成卻上來,掰開他的手,道︰「三爺,琴兒一個柔弱女子,禁不起你這手勁!先放開,慢慢說。」
大德揪住我的手臂頓了頓,忽然猛力一推,我一個趔趄向後倒去,卻被羅成接了個正著。這家伙眼神盡是笑意,雖是帥的掉渣,可弄得我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忙起身,「謝謝將軍相救!」
「哼!你道是給我說,是不是玫!」大德氣急敗壞的拍著桌子。
「哦,紫玫那日救了我,怕我再被妓院抓回去,便教了我日行千里的心法!」我咽了口吐沫,生怕他抬掌把我拍死。我可不想再去見閻王!
「不可能,玫是神!你是凡人,師傅都沒有學會這本領,你怎可能學得會?」
好吧!承認就承認吧!「好,既然三爺非要認定琴兒是紫玫,那我也無話可說了,君讓臣死,臣不敢不死!三爺要當我是紫玫,那我就是紫玫了!」我一幅慷慨就義的樣子。
「哈哈哈……」除了我和大德,眾人哄笑。連一向穩重的秦叔寶也無奈的搖頭笑著,而長孫無忌的笑則是跟著做樣子,眼神中卻滿含深意。
李世民忍笑道︰「三弟,你瞧你這相思病也把琴兒姑娘牽扯進去了,思念玫思念就是了,也不能拿著別人非要當成是玫!」
「哈哈哈……我看,三爺是想玫丫頭想瘋了!」程咬金捧著肚子,好不容易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看這琴兒也就比我小幾歲,跟了我還差不多,三爺您還是找玫丫頭去吧!」羅成那家伙不怕死的開口。
「將軍請尊重琴兒,我現在已有未婚夫!」我知道長孫無忌已經認出我了,而不久李世民也將知道。我要再向前走一步,這樣將對大德的傷害減到最低。
「噢?你且說,你的未婚夫有我這常勝將軍威猛英俊嗎?」羅成玩笑著越發靠近我,手已經搭在我的肩上,「琴兒,你且說,你的未婚夫有沒有我威猛英俊?」
除了羅成的調笑聲,沒有人再開口。我抬眼正好堆上李世民探究的眼神,忙低下頭,心里劃過一雙流光溢彩的眼楮——那是曾經的林子雨,又想起那被我遺忘的與閻王在一起的兩百年。
深深一個呼吸,道︰「一對久經磨難的戀人,之所以能夠海枯石爛在一起,是因為他們有彼此相惜的靈魂,樣子是最微不足道的!無論他是什麼樣子,在我心里他是最英俊、最瀟灑、最有氣魄和膽識的!我們兩情相悅,心心相印,會為彼此犧牲一切,哪怕穿越千年,心也會緊系在一起……」
說著眸子里卻濕潤起來,那咸咸的溫熱的液體,是隱藏在心底的秘密,啪嗒啪嗒的落下去,散溢在眾人面前,帶著**果的傷痛。
搭在我肩上的手動了動,大掌攤開,輕輕握了握我的肩頭。一改剛才輕浮的調笑,「三爺怎樣?你那個十歲的玫可說不出這樣的話吧!人家琴兒可是大家閨秀,對未婚夫亦是忠心不二……」
「哼!」大德拿起包袱沖出去。
程咬金也急急的跟出去,「我老程去看看三爺。」
「夜深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李世民吩咐道,「叔寶,你去為琴兒姑娘安排一處帳篷。」
「呵呵,我看也不比麻煩了,我去秦大哥那邊擠一擠,琴兒去我的帳篷住吧。」羅成自告奮勇,「走,琴兒,我送你過去。」
見大家都默然,我只好跟著羅成走。「那,有勞將軍了!不過琴兒還有一句話,關于晉州駐軍尉遲敬德將軍的,這也是紫玫讓我給二爺帶的話。」
李世民挑了挑眉,「噢?玫能有什麼話要給我帶?請講。」
「紫玫與尉遲將軍有過一面之緣,此人正義凜然,英武非凡,實乃難得將才,若是能收為己用定會如虎添翼。」
李世民一雙眸子緊盯著我閃了幾下,騰身而起,驚喜道︰「果真如此?哦……我的意思是,玫真是如此說的?」說著與秦叔寶和長孫無忌交換了眼神。
「呵呵,是的,紫玫還說兩軍交戰定會死傷眾多,希望二爺動兵前謹慎思量,將傷亡減到最低,切勿傷及城中百姓。有民心才有天下!」
長孫無忌輕咳了兩聲,打斷我,「琴兒姑娘你該去休息了!紫玫的意思我們已經知道了。」
「好,琴兒告辭!」是,的確是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