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艾玫住在宜蘭居吧,這邊安靜些。」賈穆沒有征求我的意見,說完,才微笑看我。
「不用麻煩,住哪邊都可以。」我尷尬的對管家笑笑。
「這……」管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賈穆沒有說話,直接拉著我往西邊走,門邊站了小丫鬟,頭上兩個發髻用翠綠的綢緞綁了,與一身碧綠的衣裙很搭配,十五六歲的樣子,紅撲撲的隻果臉惹人喜愛,大眼楮仍是帶著稚女敕,卻很是伶俐的細細打量我。
我對她微微一笑,她便臉紅了,靦腆的微微一低頭。
「青兒,這位艾玫姑娘是我們的貴客,好好伺候著。你先去打水來,端茶來,噢,再拿點吃的……」賈穆邊想邊說,最後實在想不起來了,才道︰「好了,你先去吧!」
青兒便匆匆小跑著離開了。
賈穆推門而入,我也跟著進去,卻沒想到這宜蘭居里裝扮的也是玲瓏精致,床罩是淡紫的羅帳,精繡的絲被,書案上有筆墨紙硯,桌椅擦拭明淨,桌上的香爐幽幽的散發著清香(雖然我聞不到),牆上還掛著大幅的迎客松的墨畫,靠窗是一個嵌了銅鏡的梳妝台,與桌椅一樣漆成暗紅色,上面的花瓶里新插了海棠花束,給整個屋子增添了些生氣。
「碧瑤那丫頭本就驕縱,你莫要生氣!」他走至梳妝台前,將窗戶打開,微風吹進來。「噢,對了,你那發簪我會賠你的。」
「不用放在心上,我可以修好的。」我微微一笑,走向書案。記得在甄月宮那書案帶了幾分大氣、沉穩。卻沒想到這樣俏頭的書案竟也是玲瓏別致,充滿文人獨特的精細儒雅之氣。
「姑娘懂詩詞?」他也走過來,好奇的坐在書案前的椅子上。
「啊?略略懂一點,我只是對這書案感興趣罷了。」我微微一笑,其實偉大的偵探艾玫我除了對那些懸疑案情感興趣之外,其他一切都似乎是同白開水一樣。「哦,對了,听說賈伯父告病未能上朝,不知是得了什麼病癥?」
「這倒沒什麼,只是舊疾復發,吃些湯藥就好了。」賈穆眼神閃爍,漆黑的眸子凝視著我,充滿探究。
「原來如此。師傅曾教我一些醫術,或許能幫伯父醫治……」我厚著臉皮自薦,只是想知道這賈詡到底要活到什麼時候,我也好盡快離開這里。我可不想和碧瑤來個情敵大戰,以我這好勝的脾氣,難免不會把這賈穆搶到手。
「呵呵,父親這病癥甚是復雜,隱于心脈,急不得、燥不得,御醫都束手無策,只稱要好生修養。」賈穆慨嘆著,又好奇的看我,「如此病癥,姑娘能解?」
賈詡不會這麼倒霉得了心髒病吧!「或許可以一試!」我仍是厚著臉皮說。大不了我今晚上不睡了,我來個夜游眾醫館……
說話間,青兒已經提了熱水和食盒進來,賈穆又寒暄了幾句才離開。
青兒給我倒了水洗臉,又很細心的試了試溫度,看樣子應該是溫水。可惜啊,本聖媒我是感覺不到了!我洗臉,她又很周到的打開食盒,準備飯菜。
「青兒!」我忽然開口,她慌忙轉身立正站好,我接著微微一笑,道,「不用忙了,我不餓,把食盒收了吧!」
看著飯菜,我也只是腸子發綠,嘗不到味道,也沒有饑渴的感覺。
「這……姑娘還是多少吃點吧!」她體貼的關心道,一雙眼楮瑩瑩的閃著,我見猶憐。
「沒關系,我是真的不餓。」我擦了臉和手,走近她,道,「不如你吃了吧,看著這飯菜挺香的,呵呵。」
「這……呵呵,我先放著吧,姑娘餓了再吃。」她微微一笑,兩個梨渦顯現出來,煞是可愛。「來,我想幫姑娘梳妝吧。」
「哦?不用,不用,我一向都是自己弄的,也不用太復雜。」我模出自己的紅梳子,坐到銅鏡前認真的梳理著。
「姑娘可有換洗的衣物?」青兒立在我的身後,或許是發現我很好相處,也不再有剛才的緊張。
「沒有,我這衣服是師傅特制的布料,不沾塵不佔污不用清洗的。」我微微一笑,讓她寬心。
我微微凝神,稍稍屏氣調息靈力,將梳子收起的空擋,便將斷裂的飛龍珠釵修好了,龍身完整無暇看不到任何斷裂的痕跡。哈哈,靈力就是好啊!
我暗自高興著綰了頭發,一旋身,卻看到青兒立在那里愣愣的看著我。哈哈,估計又是因為我的外貌吧!靈力回復了,自然就有精神了。
在賈府住了幾天,逐漸的和青兒混熟。白天她經常帶著我在府里四處游蕩、晚上我就夜游醫館,找些醫書看看。現如今咱這眼楮可是神眼,一本書拿來,稍稍翻一遍,便能知道一共多少頁,一頁多少字,每頁都有哪些內容。
不到兩個晚上,我就在洛陽城的各大醫館逛了個遍,醫書也都通讀了一遍,再加上在現代學的一些簡單的醫理,要說醫理嗎,還不如說是法醫知識,輔助破案用的。這望聞問切是沒問題,具體病癥也能斷的出來,這人具體能活多久也能稍作評斷。但還是應該研究些藥材,沒兩把鉗子,咱是不能出來橫沖的。
話說我正要拉著青兒去到藥店學點知識,卻被某位亂吃飛醋的女人攔住。
「不是說來拜訪姑丈的嗎?不會是在這兒混吃混住的吧?」碧瑤立在海棠中間的空地上,斂劍收招,向我們走過來,手卻仍是扣著劍柄沒有松開。
我隱隱感覺到她散發出來的氣息不太正常,于是伸手示意青兒向後退。「哈哈,我竟還不知道艾玫我是那麼厚顏無恥的人?想不到碧瑤姑娘倒是很了解我啊!」
「哼!妖精,蠱惑白風、迷惑表哥,你是要毀了這個家?」碧瑤倒是很有正義啊,除了錯把我當妖精。
「隨你怎麼說吧,這大清早的,我可不想跟你吵架。青兒,我們走!」我旋身,拉起青兒向前院走。隨即設起一道結界,阻止她攻過來的劍式。
她的劍撞在我的結界上,直接被反彈回去,整個人也摔了出去。哼哼,活該,沒事兒別招惹我!尤其是口口聲聲的在人前罵我是妖精,說我壞話!
「妖……」她正要破口大罵,我迅速回身,一指,她便說不出聲來,只是張牙舞爪,拿著劍亂揮一氣。偉大的聖媒我一向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縱使我不能傷害你,還是會給你些教訓的!
看著她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大笑。但是,顧及到我在青兒面前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淑女形象,還是忍下了。
青兒奇怪的看著碧瑤拿著劍亂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憋了許久,才楚楚可憐的求我,「姑娘,饒了表小姐吧,若是因此鬧到老爺和夫人那里,萬一怪罪下來……」
「沒事的,你放心,她也就是在這邊這樣,出了這院子就好了。」我攬過來她縴細的肩膀,又邊走邊笑,「你這丫頭倒是善良,總是為別人著想,呵呵,我喜歡!」
青兒又垂了臻首,隻果臉也紅透了。「姑娘有所不知,這表小姐是夫人手心里的寶貝,兩年才來一次,夫人更是心疼的緊……」
「好了,我知道你們表小姐寶貝,放心,我不會傷她分毫的!」我眨眨眼楮,向她保證。
這青兒心地善良,乃是蜀中人,因頻繁戰亂,隨父母流亡至此,無奈之下便被賣進賈府,虧得賈府門風正派,賈詡和夫人待人和善,也沒有受虧待。
自來到這里,聖媒我還真是滴水未進,把那些可口的飯菜都留給她了,瞧她比初見時稍稍胖了些,紅女敕的臉蛋更是招人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