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劍花 第一章 山海誓變花濺淚 塵泉永別月傷魂12

作者 ︰ 寒月清輝

秦川听沈听大懷感情的講到這里,雖與花似真之母乃是遠無關系、素昧平生,卻還是不由心里「唉呦」一聲,惻隱抽痛了一下,只見沈听已深沉己訴的續道︰「花似真由于有這樣一番身世經歷,從小塑就的性格甚有些怪處,他在他母親面前總是一副不懂事樣,他母親也以為是如此,但其實他尚在很小年齡便已心明多事。他母親的死激發了他深隱的性情,給他心靈中種下了無比深切的仇恨。

本來在衛定邦壯年而亡後,一直沒能為夫添下男孩的李氏似有所悔念,對花似真這個衛定邦留于世間的唯一兒子有所顧護,雖仍未明正、卻也暗示出了已認花似真的少爺身份;後花容死後,她更曾動意將花似真收于身邊親自教養,可讓衛家滿門皆受震驚的是,雖已不是很小、卻也只還算是個孩子的花似真卻非但倔強拗拒,還對李氏厲語罵出心中恨意。

那干奴僕們本以為似花似真這麼一個在他們眼中毫無自主之能、只能任人擺布的低微小孩,一旦能得李氏這般恩寵,自是當慶幸惶感之極、唯恐不及的附同才是,卻做夢也沒想到他不但毫無此情,更竟敢如此沖撞全府上下也無人敢犯的李氏,可真是膽大包天、不識抬舉,幾個最擅巴承主人的奴僕當即便斥罵起來。

花似真又滿懷不忿的回罵群僕,本抱定了豁出去被李氏懲罰死也決不再忍氣的決心,卻未想李氏連句責話也沒出,只冷笑了兩聲,此後便選命了兩個以前與花容親厚些的僕婦貼身照顧花似真,又著有能之師教習他武功文學,不管他願不願意都日日干管嚴督,逼他必須刻苦。

花似真起初還因大懷反叛心理的故意對抗,可除非是真死了,否則其實根本無法抗過極擅治人的李氏,那李氏又時激刺說,無論他身上流承的一半母血何等低賤,卻畢竟還有一半是衛家高貴的血統,只要他存在衛家一天,就必須如衛家世代子弟一樣勤修成才,決不許因任何原因自墮而有損衛家威名;還說他若真有志有朝一日能為母報仇雪恨,那就必要先習就高能。花似真由此只能順應這般對己也無甚害處的情勢妥協下來。

這些事除了他衛府內的人,外面根本無人知曉,且他衛府內僕素來也諱避不提,尤其是花容之事,但凡有人敢私議被李氏得知,那可就是要惹禍上身、厲懲無逃了。花似真自己也一直深懷隱忍這番辱恨,死也不願被外人得知。但是同時他又憤懣憋苦,矛盾渴望能得真心親近的人傾訴。

因此他後來得家師收帶回島、慈愛教養,轉入人生又一番境地,開始了平生真正的自由舒暢生活後,對家師和我們這三個做哥哥的時常述起他幼時這番刻骨銘心、傾生不忘的經歷感受。在他心情甚佳時,還偶有大反平常一經說起便憤痛難平、咬牙墮淚的情形,甚可持實的平心論說,其實以李氏那般無人能輕犯其尊威之人,當年待他也可算是存了容讓,對他每每的無禮頂撞總是不予理睬、漠然無罰,這可是在別人身上休想見到的;但又說也正是同時,證現出了李氏對他根懷的無比輕蔑,這是他最無法忍受的,且在他大發惡語激惱了李氏時,李氏也會對他厲加痛罵、極盡羞辱,常拿除他而外已是衛家尚存的唯一子嗣、且又系至正血統出身的衛安邦與他做比,把他貶得真是狗都不如。」

說著一端邊听邊不覺有思的秦川,道︰「當然盟主可能會想,這些皆是我義弟對我等的一面之詞、難以信真,但我可作保,我義弟之述雖難免因他心懷之恨影響而有所偏飾,但大要情形卻絕對無假。

他那樣又在衛家堅持生活了四年,年紀越長胸氣越高,再難忍萬般屈辱,終于尋了個機會逃了出來,自此拼盡全力一路遠北向南,待流離到湖北,已是消磨得再難續有生計,月兌力昏潰在郊野,眼看小命懸保。適逢那一時期正離島行于中原的家師途經,我那慈心恩師一見他便如當年見我等時一樣即動惻隱之心,無顧自己當時身受重創、也是體神虛潰,多經苦險將他帶回本島。花似真從此便安身于我們一處,除了還時起痛恨之憶、報復之念,與衛家可說是誓絕半點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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