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虎等人由不得均想︰「這花似真真是不知好歹!」又省思到︰「莫非他是想讓衛安邦獨自月兌險?」但見他對衛安邦那副真切憎恨已極的神情,又回念起他前時對衛安幫的不善態度,便即否卻此思。
又見衛安邦一視他,滿目痛惜之色!有些激動起來道︰「什麼你們衛家?想我衛家一門忠烈,難道不是個本該當讓你同感榮敬的家族麼?花似真,無論你曾再怎麼自認蒙屈受辱,做人最起碼也不能忘了根本,不能為一己偏激私憤便對我衛家這前僕後繼、獻身國民的英烈門族妄言辱沒。」
花似真卻嗤之以鼻一聲,恨恨掉過頭去不理會他。
衛安邦仍苦口痛言道︰「我為你蒙面偷為,自墮此小人鼠輩行徑,昧心喪我大丈夫風操,你又何必非得毫無顧念的惡語相對?」
花似真立刻又回臉厲駁道︰「怎麼?你還以為你是當年那個威震殺場的少年大英雄呢?快趕緊打住吧!你早已本來就是個鼠輩,一只只能任人擺布的縮頭烏龜!這世上還能有誰比你更窩囊的麼?你這懦夫!還有臉自提自當什麼大丈夫?」
衛安邦緊擰的雙眉被激的輕顫了兩下,目光疾閃!但隨後面色便一灰落,低喟了一聲,卻又昂然凜正道︰「我是不能如你一般只執己性、少知顧忌的對抗所有令你感到不平不滿的人,眼下無謂論此。只是隨便你怎麼看我,怎麼厭我,也應能深明,我是絕不可能丟下你不管的。現在我竭力救你,你承不承我情都沒要緊,但我奉勸你最好不要自先輕絕生路,你還年青的很呢!」
花似真這才似為所動般面色連變了變,沒再說話。
衛安邦再不羅嗦,直朝秦川一扯下襟,單膝跪倒,施行大禮,擲地有聲道︰「秦老爺子,晚輩今為此霄小行徑,實無顏再對您和秦家各位英雄!但萬請恕我不能就此罷手,說句斗膽不敬的話︰今夜我衛安邦縱然血濺于此,也誓得帶這個人走。冒犯得罪之處,此刻先行謝過!」說完便起身直步在花似真身前,正然對向眾人,雙目炯炯一環顧道︰「敢問哪位英雄先來指教?」
月明眼看他一副氣勢凜凜的英雄模樣,本就對他大懷好感的內心更添莫名佩意!
慶虎等人一時也皆生有些與她一般的感覺,不由探察目視向秦川,等他主張號令。
秦川默默注視了衛安邦斯須,道︰「衛公子,如果相斗,你若還對他們懷存顧讓,自然就難達己願;你若迫于形勢難免要傷到他們,我當然也不可能袖手旁觀。而非我自大,你還遠不是我敵手,那你仍是難達己願,又該如何自處?」
衛安邦本執的堅凜之色頓一猶豫,實顯為難道︰「這個……晚輩現時現境也想不出什麼良策,只是事在必行便也顧不了許多了,相斗起來唯有走一步看一步,晚輩只能力求解決得好些……」說到這里,實禁不住無奈低謂了一聲,眉頭緊鎖,目光一垂。
秦川驀然一點頭道︰「那好,衛公子,望你能信守己諾,日後對他好生管制。現在你就帶他走吧。」說完目光一示,慶虎立即會意,帶示眾小廝讓開通暢去路。
衛安邦出虞大驚!怔站須臾,朝秦川一抱雙拳道︰「老爺子,大恩不敢言謝,晚輩就此告辭!」說完轉身攜起花似真便走。
花似真下意識便不願順他,一陣掙動,但一是抗不過他,二是轉瞬又反應過來他這次可是真能帶己月兌險保安,這才如大夢初醒般不再相逆,只是一邊被他攜帶著如風般疾去,一邊拼力大叫︰「秦盟主!你千萬不要忘了我說過的那件事!他日我師兄若能來尋,你可一定要相信他所言……」聲音至此遠消不聞。
秦川雙眉微擰,暗懷復起疑測的回步向居所。
心鴻跺足怨噯了一聲,狠狠一瞪月明,轉身便走!
月明撇了下嘴,喚上小乞自回,其他人也各懷思緒的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