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乞當即轉回廳中,一路小跑直到書案下,撲 一聲便跪倒在秦川面前道︰「秦……秦大老爺,我……我還有話要說。」雖已鼓足著全身勇氣,卻連頭也不敢抬,一顆心撲 撲 亂跳個不停!
留在廳中的順子和健強早大感意外的凝觀著他。秦川和聲道︰「你叫我秦伯伯便可,有什麼話盡管說。」
楊乞听他語音甚善,心中稍安道︰「秦……秦伯伯,我是想問一問,那我……我什麼時侯,就可以跟著秦家的大……大英雄們學武了?」
秦川微啟笑唇道︰「你很喜歡學武麼?」
楊乞已敢抬眼一瞟,只見他高坐案後,雖然面含笑意、態顯和氣,可卻仍然更透凜凜威勢,讓人莫可逼視。不由心中又是一慌,急忙垂下頭顫聲道︰「是……是。」這樣說完,卻再听不他說話。其實不過須臾功夫,卻似過了良久,方听他語態輕淡道︰「為人在世,其實最重要的乃品質心地,學不學武並不要緊。」
楊乞下意識費力一忖,才省到他竟果如自己先前擔測的一般,並無意讓自己在此學武。頓然一陣驚急!心灼面紅間,正急欲爭說,忽听身後一女子嬌音真如唱歌般好听的響起道︰「爹。」
楊乞不由順聲轉頭一看,只見一婀娜無比的女子已從門上款款走來,身上粉裙鮮色奪目,頭上珠翠耀眼生光,盈盈行步間環佩叮咚,香氣拂面。頓覺一陣頭暈目眩,眼花繚亂!心頭直叫︰「天下竟有長得這麼標致好看的姐姐!該不是我楊乞修得千年福緣,今日得見到天上的仙女了吧?」胡思亂想間,眼看那女子已步近,朝己端瞅了一眼,然後便對秦川施禮問道︰「爹,我方才听說大哥有信來了?」
秦川朝健強一示意道︰「在你十弟那兒。」
楊乞見健強對那艷麗之極的女子問禮喚道︰「六姐。」隨後把信交給了她。腦中回想起健強前面對己介述過他家**有十位兄弟姐妹的情況,當時听到他說及這位六姐之名時自己曾念想為「芳香的玫瑰花」,正由此印象頓憶起她芳名,忽然又听後面廳外響起一陣細碎急促的腳步聲,再次轉回頭去,只是方顧一看,一個尚梳著垂髻的素衣少女已如一道風般疾步奔過自己,緊接著便對秦川一迭聲的急叫道︰「爹!爹!我大哥的信呢?」
那少女適才奔入的太快,楊乞來不及再多看清她什麼,這時因她已背站在自己側前方,只能再看到她是個比先前入廳的那位姐姐矮了不少的嬌小女孩,穿著件月白底色、夾織素花的裙衫;而這廳上前時所有在秦川面前的人莫不輕聲持禮,她卻一到來便高叫破靜、失形少忌,顯得很是無禮。
楊乞不覺便為她莫名擔心,恐秦川要不喜怪罪,卻見秦川那雙總顯威嚴的雙目注視著那少女,目光中非但無自己所測之意,還似隱透出股愛憐道︰「你六姐正看著呢。」楊乞一下出料後,便即自認大省,忍不住偷拍了一下腦殼,暗中大罵自己︰「你這個屁事也曉明不過來的大傻瓜!這兩位姐姐都是秦伯伯的愛女,況且這位小姐姐比先進來的那位姐姐小,秦伯伯對她自然更是寵縱,她就這麼叫叫,秦伯伯又怎會怪罪?你還當她們是你這個沒人要少人疼的小乞丐哪!」
堂上這一時也沒人留意到他。他一邊亂想,一邊只見那女孩兒匆急一轉顧,便即快步趕到立在一處的健強和芳玫面前。
楊乞眼看健強倍顯親昵地對那女孩喚了聲︰「九姐。」一听她原來就是健強頭前總著重說及的那位九姐姐月明,不覺更是全神關注,背見她對健強只匆「嗯」了一聲,便直對向芳玫,也不管芳玫看沒看完信,自顧急促道︰「六姐!快把信給我也看看!」又見芳玫愛嗔一笑道︰「看你猴急的。」把信交向她;她一把便接過,轉過身來。
那一剎那,楊乞只覺周身一熱,雙目竟再不能從她臉上移開半分!只見她粉面如花,黛眉似畫,一雙春水鏡湖般明亮的大眼楮微垂,對著手捧的那封信全神貫注地上下閱看,那純稚圓麗的臉上忽而大現笑悅,忽而又大現悲楚,長長的睫毛撲簌不定,顯得心中甚是激動!
楊乞心頭直叫了聲︰「天!」道︰「我楊乞今天是撞了什麼運,這短短一時間竟能接連得見兩位好看成這樣的姐姐?先進來的那位六姐姐雖已算漂亮的不得了,只是有些太成熟美艷,可是讓人有點生畏生怯,這位九姐姐卻是一副天真嬌麗的模樣,看去真是可愛可親極了!她呵,她真象我從畫里見過的觀音菩薩身邊侍立的玉女一樣!」
忽又見月明長睫一顫,兩顆晶瑩的淚珠吧嗒嗒滴落在信箋上!這一下楊乞心中頓時莫名便是一震疼!更是心潮迭蕩道︰「你怎麼哭了?別哭、你別哭呵九小姐!只要能使得你高興,就是讓我楊乞去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