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永勝不顧己傷,兩步並一步的趕向郭金貴,邊行邊便已听到那一個小小的不明來歷的白衣少年卻象個長輩般教訓自己本門的大師兄,本就大生忿意;待到跟前,又正見郭金貴這副唯唯喏喏的丑態,更是愧怒交迸,大聲指責道︰「大師兄,你怎麼這般沒膽氣?」
說完又抬手直指那白衣公子,怒道︰「我黃山派的弟子怎麼樣,自有我黃山派的列位師尊來教導,不需你這個外人在此指手劃腳!何況你不過是一個小小年紀的少年晚輩,怎可對我黃山派大師兄如此充大妄言?你自認為很了不起是麼?那就讓我馬永勝來領教領教閣下的高招!」
月明忙拉住白衣公子低聲道︰「七哥,這人挺好的,想是一時動了氣,你別同他過不去。」
白衣公子道︰「我知道。」說完正對向馬永勝,和顏悅色道︰「這位馬大哥,在下沒這個意思,可能是我方才言語輕妄了。你有傷在身,我不和你動手。」
馬永勝卻已犯氣性,執怒難消道︰「誰同你稱兄道弟?少廢話!有本事就盡快使出來吧!」說著已拼力擺起一武功架式,身形卻不由晃動了一下。白衣公子微微一笑,折扇負手,側過身去。
馬永勝其實先前已見到他攻擊郭金貴的身法,雖僅憑這一點時間的觀測,度不出他武功究竟有多高,但也明知眼下自己非他敵手,只是氣他前時那言語分明小瞧本派弟子,而大師兄又自墮門風。因此才勢難相容,非要爭這一口氣不可;這時見他似一副對自己不予理睬的形態,更覺他是擺明了絲毫未將自己放在眼里,不由更是氣惱,奮力大喝一聲,便揮拳向他頦面擊去!
他雖負傷,這一拳卻是滿懷怒氣與警意下拼盡全力而發,也是極具威勢、非同小可!但一旁閣樓上觀望著的慶虎等人自知他遠非那白衣少年對手,本都以為他立時便要中招受創,萬沒料到卻只听一聲悶響,他這重重一拳竟已準準擊在了那白衣公子的下頦!
這一下觀到的所有人皆大出始料,月明第一個先驚呼了聲︰「七哥!」抓著那白衣公子一臂心痛的再說不上話來。
馬永勝也是做夢都沒想到那白衣公子非但沒對己發難,竟還連躲都沒躲一下,白白受了自己這一拳。不覺愣在原地,半晌反應不過來。
白衣公子面上微現痛色,沖月明輕搖了下頭,隨後偏過身避人悄吐出一口血沫。
馬永勝好不容易回過些心神,直瞪著那白衣公子始終負手側立、不曾動過半分反擊之意的身形,驚詫萬分、猜疑不定道︰「你……你這算什麼意思?」那白衣公子早已恢復常態,對他一眨眼微笑道︰「剛才我說話沒有輕重,是我的錯。馬大哥為人不畏強勢、重情重義,身上又有傷,我是不會同你交手的。這一拳就算是我為方才之過賠禮,眼下形勢還很緊迫,你和你的師弟還有那位勇敢的夏公子都受了傷,如果你覺得已經出了氣的話,我是不是可以替幾位療療傷、上上藥呢?」
馬永勝張口結舌,驚怔望著他那張帶著讓人不得不信的真摯笑意的俊秀臉龐,片刻方傻傻問道︰「你……你究竟是誰?」
那少年公子一展折扇,扇面上赫然露出「秦風爍古、南天一柱」八個大字,馬永勝雙眼登然大睜!只見他已粲然一笑道︰「我姓秦,我叫秦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