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看出弘普生氣了,拉了拉我示意我不要說話,可是在氣頭上的我哪里管那許多。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就要這麼听你的話!你叫我往東我就往東,叫我往西我就往西?」我暴跳如雷,也不知道當時是哪跟筋搭錯了,話就這麼順溜出來了。
我一向吃軟不吃硬,被他這麼一激不該說的負氣話都說了,禍從口出,後悔都沒有用了。
「你…」他因過度的氣憤而說不出話來。掛著冰柱的臉噴火的眼楮,讓我從心底感到發寒,待快凍成冰人的時候又被一陣烈火猛烈地燒著,我此刻的心虛的連底都沒有,還真怕他生氣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下意識地將半個身子藏匿到哥哥身後,眼角瞥著尋的合適的機會跑路,弘普那張寒峻的臉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
「虎而哈氏?若軒,有本事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敢嗎?除非我不要命了。
「不去就不去嘛?那麼生氣干嘛?」委屈地嘟著嘴小媳婦地說著,躲在子淵的身後低頭捏著旗裝的一角用手使勁地撮琢著。
「軒兒!不是弘普不叫你跟去!只是我們這次是真的有任務在身,而且還相當的危險,到時候要是有什麼差池叫我們怎麼能面對興古大人和夫人,等下次有機會我們再挑個時間帶你好好的玩玩,可好?」弘歷適時地出來勸解著,看我的眼神里滿是柔情和一閃而過的傷痛!
弘歷我終究是負了你!我那樣對你,你卻依然對我溫柔如水,心里悲哀萬分,跟他們同去江南的念頭也打消的一干二淨,我終究是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他。
戌時他們便出發了,因為是秘密行動並沒有驚動任何人,送行的只有我的敏兒,敏兒和哥哥一一不舍話別情長。
我站在弘普和弘歷面前格外顯得尷尬,弘普並沒有跟我依依不舍話衷情,一張臉冷的可以當冰箱用了,我知道他還是因為剛才的事生氣,我也知道自己說的重,他對我這般的情深,我卻那麼不領情。
對于弘歷我滿心的愧疚,我不知道我應該說什麼?只希望靜雪或是別的女人能代替我安撫他受傷的心。而且歷史上的乾隆可是很有女人緣的,處處多情,處處留情。
三個人呈肉夾饃一樣的站立著,兩位高貴的王子站在白馬邊,我這個公主不像公主灰姑娘不像灰姑娘的家伙站在他們中間,左右為難,尷尬無比。
看向子淵,他正在和敏兒情誼纏綿,指望他來救我算是徹底的沒戲了。
「今晚的月光好美呀!」我抬頭看著天空,隨意著找了個借口打發時間。
一陣沉默居然沒有人響應我的話。
「那個,听說江南有很多美女哦,回來時別忘了帶點回來!」其實我想說江南有很多美食,回來時別忘了帶點回來。
依然沉默沒人響應!
「想到個題目,我說你們猜猜!說我穿著黑色的衣服,帶著黑色的帽子,騎著黑色的馬,走在黑色的馬路上,周圍沒有任何照明的物品,沒有月光也沒有星光,你們從我對面過來,為什麼能避開我!」
「不知道吧!哈哈!」
「再想想!」
「豬呀!因為是白天!哈哈」
一晚上就听見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兩個人反應都不給一個,讓我很是沒有面子,感覺自己就是個小丑。
許久後哥哥終于想起這個世界上還有我這麼一個沒有人愛沒人疼的妹妹,親昵地摟著我的肩說了很多話,大體就是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阿瑪額娘什麼的話語。雖然羅嗦,可是我卻很感動,感動他及時將我從滿是刺的凳子上拉起來。
「時候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弘歷瀟灑地跳上馬背,結束這話別的場面。
「一路保重呀!」
「要照顧自己!」
馬兒離去後空氣里揚起塵土的味道,星月當空,離別的悲氛彌漫整個夜空。
到最後弘普都沒有跟我說話,只是在馬蹄飛揚的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因為天黑看不清他眼里的含義,讓我著實失落了一休。
換上一身月牙白的長袍,將頭發挽起塞進瓜皮帽子里叫上菊兒一起出門了,在門口遇到前來找我的敏兒,看見我一身男裝打扮也鬧著跑回府換了一身淡藍色長袍跟我一起向大街前進。
兩個人瘋子一般在北京的大街上穿梭著,各色小吃攤上都嘗試了一遍,看重的小玩意學著別人跟小販討價還價,玩的不亦樂乎。
我這樣瘋狂的購物是想忘卻心中的煩惱,而敏兒則是想簡單對哥哥的思念,菊兒則氣喘吁吁地在後面跟著。
「軒兒,你在想什麼?」睡在草地上仰望天空,敏兒不經意地問著我。
「你呢?在想什麼?」我反問道,天上的雲是弘普的臉,陰柔俊美的臉,妖冶邪媚的臉。
「想你哥子淵呀!」敏兒長嘆一口氣。
「丫頭思春了?呵呵!那我叫我哥從江南回來就上你府上提親,可好?」我頂了頂她,打趣道。
敏兒永遠都是那麼的率直,嘴里說的,便是心里想的。
「你敢笑話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說完過來佯裝撕我的嘴,我急著躲閃,就這樣笑著鬧著。
「你就盡管笑我吧!我不在乎!自從他走的那刻我就很想他,沒離開他的時候不覺得,離開後便想的難受,做什麼都不順心!」敏兒重新睡倒在地上再次長嘆。
「是呀!想念一個人的滋味真的很難受!」我也嘆氣地說道,頭頂上他的臉越來越清晰又越來越模糊,「也不知他們去江南,到底要做什麼?」
「不知道!听說是秘密,反正不似表面的那麼簡單!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呀!」敏兒屈著腿坐了起來。
「敏兒,我們也去江南吧!」這是我早就打好的念頭了,只是沒有實際的計劃。一是因為古代的交通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從北京到江南那麼遠的路可不是一兩天的事,那麼遠的路程要是一個人在路上不要郁悶死?二是路上要遇到什麼事也有個可以相互照應的人!三要為以後回來做好萬全的準備,被罰也要拉個墊背的,而敏兒卻是最合適不過的。
最最重要的是敏兒會點功夫,雖然不是什麼高手級別的人物,可是一般的小毛賊還是無法進身的。
「好啊!」口氣之干脆,回答之爽快,還夾雜著欣喜和興奮。想來愛情的力量竟是如此的偉大,也許她早就有了這樣的念頭,只是等著我說出來而已。
細致地研究了路程了和具體的發案便各自回家做準備去了,約好明日五更天的時候在這里集合,並一再叮囑,其他的東西可以少帶點,重要的是多拿點銀票。
回到房里找了個借口將菊兒攆了出去,便秘密地風風火火地收拾起行裝來,動作笨拙速度超人.從櫃子里拿出現代筒狀背包,包上也有兩個背帶,不像古代出門就用一塊布將東西包在一起,就是包裹,這樣裝的少而不雅觀。
在里面裝了幾件春季的衣物,都是些漢服男裝,這樣出門著男裝比較方便和安全。拿了不少的銀票和碎銀分裝起來。臨出府給家里留了書信並告訴他們務虛記掛和擔心。
五更天到地方的時候敏兒已經在那候著了,著一身灰色的漢服男裝長袍,長發編成長辮子放到腦後,腦袋上卡著一只青黑色的男式無檐布帽子,清麗的臉素面朝天卻依然讓人覺得驚艷。她也是經常著男裝在北京禍害少女半娘者之一,所以男裝自是不比我的少。看見我來使勁的招手大叫.
我拉著棗棗快速步到她的面前,將她的大嗓門捂住,做了個「噓」的動作!我們現在可是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