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言|情|小|說轉念一想,唉,還是算了,就由他去吧!讓他今夜將積郁在心中的痛苦和悲傷統統發泄出來也好,我幽幽地低嘆一聲,畢竟,他所深愛的那個女子,已是別人的女人了,他永遠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
我深吸口氣,給自己鼓勁道,千萬別泄氣啊,今天對自己來說,可是個大好的喜日子呢!我的情敵已成了他的九嫂,以後,我定要使出渾身解數去贏得他的心,終有一日,我會將董鄂——這根插在他心頭的刺連根拔除,讓他徹底忘了她!
次日,胤祥便因受了嚴重的風寒而病倒了,即便他仍是對我冷淡如常,我卻是借機加倍的悉心照料,好在他的身子骨素來就強健得很,故而這場病並不打緊,只靜養了半月便痊愈了。然而,令自己暗自擔憂的是,自他大病一場後,性子卻是變得越發沉默寡言,臉上也甚少有開心的笑顏,那雙原本澄淨透亮的墨玉眸子總是暗淡無光,失去了往日那動人的神采!
望著胤祥那副無精打采、郁郁寡歡的樣子,我是急在眼里痛在心里,雖然自己親自下廚動手學著做各種他喜歡吃的菜色和小吃,素日里還努力地習字,學那些艱澀難懂的詩詞,可他待自己的態度仍然只有兩個字——冷淡!
是的,冷淡!他對我非常非常的冷淡!
無論我如何努力地討好他,他卻是絲毫不領情,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搭理我!他最常做的事,就是站在那片藍紫色的勿忘我花海前發呆,有時候心情略好,就拿著管晶瑩通翠的玉笛,反復吹奏著一首委婉哀傷的曲子……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我雖屢屢挫敗卻並不氣餒,他越是拒絕自己,把我頑固地抗拒在心門之外,反倒越激起自己頑強的斗志。我素來就是個倔脾性的人,認準了一件事就非得把它給做成不可!
故此,我不住地給自己打氣,沒關系的,他只是暫時忘不了她,等日子久了,自會發覺我待他的好,發覺我身上的百般好處,明白我這個賢惠體貼的好妻子才是最值得他珍惜、喜歡的好女子,他會慢慢喜歡上我的,一定會的!我始終堅信,終有一日,自己一定能贏得他的心!
這一日,我去探望大婚不久的紫英,算來自己和這小妮子也算是頗為有緣,選秀那會子就曾和她同住一屋不說,後來還曾和她一道在永和宮當差,加之她現在又已和十四阿哥胤禎正式大婚,是我的妯娌了呢!
這個紫英生性單純,從不會在背地里給人使壞,雖是個有些缺心眼兒的傻丫頭,卻是極討自己喜歡的!不想進屋後,見她竟是獨自一人在低聲啜泣,她和胤禎尚在新婚燕爾之中,應該好得跟那蜜里調了油一般幸福快活才是,怎會獨自哭泣?忙關切地問︰「怎麼了,英妹妹?你怎麼哭了?」
「瑩姐姐,您今兒怎麼會來瞧我?」紫英慌忙擦去臉上的淚水,吩咐丫頭給我上茶點。
「我今兒得了個空,就來瞧瞧你唄!」我見她哭得雙目紅腫,問,「是誰欺負你了?」
「沒有!沒人……欺負我。」她低下頭,絞著手中已哭濕的帕子,悶聲說。
我見屋內布置得簡樸素淨,沒有半點新婚的喜氣,看上去就跟我府中管事住的屋子相差無幾,而且,這是間側屋,照規矩該是側室住的,她可是胤禎明媒正娶的福晉,怎會住在這兒?不禁皺眉道︰「你一位堂堂的嫡福晉,怎麼竟是住在側屋呢?且這屋子又是如此的素淨……」
紫英肩膀一縮,頭低得更低了,輕如紋吶地打斷我的話,說,「沒什麼。」停頓了好一會兒,輕輕地道,「其實,我住在這兒,這……這是爺的意思!」
「十四弟?」我驚訝地掩嘴輕呼,見她這副神情淒苦悲傷的樣子,心中頓時明白過來,唉,怕是胤禎對她這位嫡妻不太滿意,不得他的喜愛和寵幸,故而才有意將她安置在此吧!想起自己不也是同樣不得自個兒丈夫的寵愛麼?只不過境地比她略好些罷了!
打那以後,我便時常去探望紫英,每回去瞧她,見她總是那副哀戚愁苦的神情,跟我哭訴那兩位側福晉是如何倚仗著胤禎對她們的寵愛,根本就不把她這個嫡福晉放在眼中,不僅在府中作威作福,還時常明著暗著變著法子欺凌她等,然後,總是用無比艷羨的眼神看著我,羨慕自己能得著胤祥的寵愛,現在又懷上他的骨血……我邊強打精神,柔聲軟語寬慰她,邊無奈而自嘲地苦笑,唉,真是有苦說不出啊!
素來要強的我怎能告訴她,事實的真相是——自己和她根本就是一樣,都不得丈夫的寵愛,我和她……都是失寵的女人!
可是,我決會不氣餒的!
輕撫著已高高隆起的月復部,感受著月復內日益成長的孩子時而的胎動,不覺嘴角揚起一抹欣慰和歡喜的笑容,是的,孩子!我雖暫未得到胤祥的心,可是我已經得到他的人,尤其是還懷上他的孩子,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得到他的心,那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事兒罷了!
這日,胤祉的嫡福晉董鄂韶琴邀請我們去她府中游園賞菊,我和廳內的妯娌們說笑了一會兒,眼尖地瞧見胤祥獨自一人站在花園里,就扶著丫頭的手去尋他,不想竟撞見自己最痛恨的情敵——董鄂宛如!
她也獨自一人站在一片菊花海前,默然地和自己的丈夫倆倆相望,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莫非是想要勾/引我的丈夫?見胤祥的眼眸中滿是深情,柔情款款地凝望著她,心口不禁嫉恨得一陣泛酸,冷笑道,好個痴情郎啊,可你對自己的結發妻子為何卻是如此無情?耳听得胤祥溫柔地望著她,念了句︰「莫道不簫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爺,您又在念詩了?」我趕緊扶著丫頭的手趕了過去,笑盈盈地道,「可是您新寫的詩作麼?」
「不是!」胤祥的嘴角揚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無奈而苦澀的微笑,語含嗔怪地道,「你不好生在花廳坐著,到這兒來做什麼?你現在身子重,萬事都要小心些,若是不留神摔倒了可該麻煩了!」他又迅速瞥了她一眼,見她已轉身裊裊離去,望著那抹縴柔的背影,滿是惆悵苦悶地低嘆一聲,和我一道朝花廳走去,我順利地將他帶離那個不要/臉的下作狐媚子後,這才暗長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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