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吟 卷3—131

作者 ︰ 獨立西風

紅|袖|言|情|小|說次日,胤去胤祺府里議事,我則依舊在自己的書房里替他畫草圖,然而,令自己大感泄氣的是,畫了這麼多張,卻是仍然沒有畫出一張讓自己滿意的!我自己都不滿意,估模那個龜毛的家伙要是瞧見了,也必定是不會滿意的,唉,那該怎麼辦哪?

我愁眉苦臉地望著滿桌的圖紙,連聲嘆氣,崔克己悄悄走過來,輕聲道︰「福晉,您為為什麼事兒這麼煩愁哪?」

「唉,還不是為了幫他做香袋子的事煩哪!你不知道那家伙都有多挑剔,一會兒嫌這個一會兒嫌那個的,可麻煩了!」腦中忽然靈感一閃,他跟在胤身邊多年,想必一定很清楚他的喜好,不如借機問問,說不定能讓自己得到些靈感,「老崔,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問你!」

「福晉,您想問奴/才什麼事呀?」

「你跟在九爺身邊這麼多年,知道他最喜歡什麼樣式的香袋子呀?」

崔克己閃了閃眼楮,笑咪咪地道;「回福晉的話,奴/才不知道!即便奴/才知道,也不敢跟您多嘴!」

「為什麼?」

「爺曾經交代過,說是萬一您問奴/才這個,得讓您……呃,自個兒想!」

我暈,又是自己想!

我氣惱得撅起嘴,恨得直咬牙︰「自己想、自己想!我現在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怎麼辦哪?」

「自個麼……」崔克己見我這副苦惱的模樣,轉了轉精明的眼珠,笑著道,「福晉,奴/才雖然不能說,不過,奴/才知道,有個人必定知道得清清楚楚!而且,但凡只要是她做出來的東西,爺都是極喜歡的!」

「是嗎?」

「可不是麼!」他頓了頓,補充道,「爺從不帶任何旁的女人做的東西,唯獨只肯帶她做的!您說說,爺是不是只喜歡她……呃,她做的活計呀?」

「她是誰呀?是他的那間金繡坊還是這府中繡作里的繡娘呀?」我好奇地探問,渾然不覺自己的口氣有多酸,「該不會是他的老相好,那個江南名妓……顧盼兒吧?」

「不不不,不是哪個繡娘,更不是那位顧姑娘!」崔克己清俊的臉一白,額上竟有些冒汗,慌忙沖自己連連擺手,道,「福晉,您可千萬別胡思亂想哪!」

「那這個女人是誰呀?」

「呵呵,這個女人呀……就是福晉您唄!」

「我?」我驚愕地听到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不敢置信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呵呵,可不是麼?福晉,奴/才跟你說啊,您真的甭為這個事兒犯愁!只要是您親手替爺做的,甭管做成什麼樣,爺都會喜歡的!您自個兒細想想,爺素常里身上帶著的那些個絡子、荷包和串鈴子,不全都是您親手做的麼?爺可是把它們給當成寶貝,成天都掛著不肯離身呢!您可曾見他帶過旁人做的物事兒不?」

我細一回想,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

「所以,奴/才勸您真的不必這麼發愁,若是愁壞了您金貴的身子,回頭爺又得心疼了,呵呵!」

「真的嗎?」我半信半疑地瞟了他一眼,「你該不會是故意說這些好話來安慰我、哄我寬心的吧?」

「哎喲喲,我的福晉哪,奴/才才剛說的可全都是掏心窩子的大實話哪!」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

「那奴/才就不打擾您,先退下了!」

我待崔克己出去後,望著桌上這堆凌亂的稿紙,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里亂哄哄的,心里……也是亂哄哄的!我想,他剛才說的這些話,應該是可信的,可是,雖然相信卻是不敢繼續往下深想。因為,我害怕自己想出來的這個答案……是自己無法承受的!至少,是現在的自己……暫時無法承受的!

我的眼楮斜望向一旁窗台上掛著的那面晶瑩璀璨、華美絢爛的水晶珠簾,情不自禁地站起身,走過去,伸出素指,撥弄著那一顆顆圓潤透亮的珠子。水晶珠子被金色的陽光照射下,折射著五彩斑斕的耀眼光輝,每一顆眩目的珠子上,隱隱然竟都浮現出一張俊逸非凡的面龐!

我的心微微一顫,不覺低聲輕喃︰「胤——」

是啊,別想太多了,還是好好地替胤做香袋吧!與其白費時間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抓緊時間替他盡快做好,一定要用心做!他不是說他急等著要帶的麼?

我觸模著珠簾,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嘴角翹起一個美麗的弧度,有了!迅速收回手指,回到書桌旁重新坐定下來,拿起紙筆一心一意地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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