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吟 卷2—052

作者 ︰ 獨立西風

紅|袖|言|情|小|說我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想著想著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等自己一覺睡醒,竟已是黃昏了!我撐起仍有些發軟的身子,步履虛浮地走到梳妝台前。望著鏡中那個臉色蒼白、愁眉緊鎖的少女,一眼瞥見頭上那根瑩潤亮潔的白玉簪子,立即毫不遲疑地拔了下來,依舊放回盒中,也沒這個心思去研究這根簪子究竟是哪路神仙送的!只是單手撐頰,凝望著那只明黃的錦盒,默默地想著心事,那抹明亮的黃色此刻看在自己眼中,竟是那樣的刺目,刺得我的眼楮疼痛不已。

忽然,我听見有人在輕輕敲著窗子,心中一動,剛才胤祥曾經跟自己說,待會就給我送生日禮物來,是不是他來了呀?想到這里心中一喜,忙伸手推開窗子,卻失望地發現屋外並沒有胤祥的身影,突然,窗台上擺著的一只金絲楠木盒子赫然跳入眼簾,是他放的嗎?可是,他為什麼不肯見自己呢,是因為顧忌康熙送這首詩給我的緣故嗎?

我遲疑了一下,伸手拿起盒子,又探出身去朝窗外仔細地張望了一下,見四周真的沒有人,只好悵然地關上窗。打開盒子一看,里面赫然又是一根和我丟失的簪子一模一樣的梅花簪,只不過這是以粉色芙蓉玉雕琢而成,溫潤瑩潔,隱隱有種金色水光流動的感覺,呀,這可是極其稀罕的金絲芙蓉玉呢!

我一眼就立即喜歡上了,拿在手中細細地瞧著,忽然,眼尖地瞧見簪子上刻有兩個細小的字——「盈盈」!是他,一定是胤祥送的,只有他知道自己的表字是盈盈!

我立即將簪子簪在頭上,對著鏡子歡喜地左照右照,一眼瞥見盒子里還有一方折疊齊整的絲帕,粗看之下是素白的,細看之下卻是隱隱泛著一層淡淡的輕幽藍光,就好奇地拿在手中。帕子模上去又滑又軟,從紋路和質地上看不太像是尋常的絲織品,隱約還透著一股玫瑰混著百合的馥郁甜香!

咦,胤祥為什麼要在盒子里放了這塊素帕呀?而且,這方帕子上面既沒題個字又繡什麼圖樣的,他究竟想對自己表達什麼意思呢?我端凝著素帕好半晌,心中一動,忽然了悟,緩緩吟道︰「不寫情詞不寫詩,一方素帕寄相思。心知接了顛倒看,橫也絲(思)來豎也絲(思)。這般心事……有誰知ヾ?」

我將帕子拿在手中靜靜地看了許久,緊緊地貼在胸前,嘴角揚起一抹極其甜蜜幸福的微笑,呵呵,春天,真的已經到來了呢!可轉念一想到康熙送的那首詩,嘴角不覺又緩緩垂下,兩道秀眉更是深深地蹙了起來……

雖然,接下來的日子,康熙待我一如往常,並沒有再對自己有任何別的示意,可他送的那首詩,仍然成為自己心中的一份隱憂,成為自己心中一片揮之不去的陰影,仿佛是一顆能量巨大、隨時都會爆炸的定時炸彈。

花朝節過後不久,這一日,我正和八公主在湖邊散步,忽然听見一陣低低的嗚嗚聲,只見胤禛抱了只雪白的小狗走了過來,八公主立即笑著跑過去道︰「啊,我要的小狗!」

這是一只純白的小狗,看上去才約莫兩個多月大,對于狗……自己向來就沒有什麼研究,從品種看上去好象有點像是京巴,八公主歡喜地逗弄著小狗,笑著問我︰「宛如,你瞧著這只小狗怎麼樣?」

我朝胤禛的身後張望了一下,意外地發現胤祥沒有和往常那樣緊跟在他身邊,心頭快速地閃過一絲失望,見八公主開口詢問,就捧著心口故作心痛狀,對她哀怨地道︰「公主,我知道您現在幸福得就像是一朵花兒一樣,請您就別再刺激我這顆脆弱的心了!」

八公主笑著道︰「行啦,我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歡小狗呀?嗨,這還不容易,我讓四哥也給你弄一只來,咱們倆一道養,以後還可以一道遛狗呢!」

「還是免了吧!」我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道,「您瞧瞧我這副瘦不啦嘰的模樣,我連自己都養不好了,還去養什麼狗啊?那不是在凌/虐動物嘛!」最重要的是,這兒又沒有狂犬疫苗,萬一要是自己不幸的被狗狗給「啊嗚」咬了一口,得了狂犬病怎麼辦?听說這種病的潛伏期可是挺長的呢!

注釋︰

ヾ明馮夢龍《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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