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言|情|小|說回到抱月軒後,胤祥在我送給他的那支玉支璣上以飄逸瀟灑的行書利落地刻了一行字「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笑著遞給我,「瞧瞧,我刻得可好呀?」
我含笑稱贊道︰「您刻得可真好!」
「那你這塊要不要刻呀?」
「好啊!」我便將自己的這塊遞給他。
他笑著問︰「想刻什麼?」
「隨您吧!」
他那雙澄淨透亮的墨玉深深地凝望著自己,略思忖了一下,拿著刻刀熟練地刻下了一行字「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ヾ,將兩條玉支璣並排放在一起,笑著問︰「想要哪一支?」
「您先挑吧!」
胤祥眨眨眼,半開玩笑地說︰「真的讓我先挑麼?若是被我將那支好的先給挑走了,你可別後悔哦!」
我對他嫣然一笑,微微搖了搖頭。
「那……我要這支!」胤祥拿起剛刻好的那條玉支璣,笑著對我晃了晃,深情地緩緩說道,「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我的素顏上逐漸綻開兩朵嬌柔俏美的桃花,緋紅著臉,低垂著眼簾,撫弄著衣角。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胤祥笑望著我,將這條玉支璣輕輕遞到我的面前,「盈盈,那這支……給你罷!」
我素指緩緩撫過上面鐫刻的字跡,臉更紅了,望著胤祥那雙閃亮的墨玉眼眸,里面滿是柔情。我跟他就這樣互相靜靜地凝望著,仿佛世間萬物什麼都不存在了,只剩下我和他兩個人,只听見自己的心「砰,砰」的一跳,一跳……
初五這日,我早早地起身,在抱月軒心神不定地走來走去,不時地朝門外看,胤祥怎麼還不來呀,是不是忘記了?他……他該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吧?想到這里自己更是坐立不安,心中有些擔心。
一直等用過午膳,胤祥才姍姍來遲,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笑著問︰「等急了吧?」
「還好!」我一看見他,頓時滿心歡喜,一掃剛才的擔憂。
「我才剛要出門兒的時候,可巧臨時有點子事兒給耽擱了,所以就來得晚了些!」胤祥笑著對我解釋,隨即將手上拿著的一只小錦盒遞給我,「這個送給你!」
「是什麼?」我接過錦盒打開一看,只見里面裝了一只小巧玲瓏的白瓷筆洗,上面繪有雅致的淡彩粉墨山水圖案,我將筆洗拿在手中細瞧了瞧,贊嘆地說,「好精巧漂亮的筆洗呀!」
「你上回不是跟我說你的這幾個筆洗都不太喜歡麼?說什麼青花瓷的不好看,黃玉、白玉、翡翠之類的又太過貴重……我就趁著這回出京替皇阿瑪辦差,經過景德鎮的時候到處逛了逛,瞧見這只筆洗頗精巧,就買下了!」胤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本想一回來就送給你,可是後來忙著過年的事兒,竟給忘了!」
「讓您費心了!」我心中一暖,對他甜甜一笑,「我很喜歡。」
胤祥對我溫柔地的笑笑,說︰「可以走了麼?」
「嗯。」我將筆洗小心地收好,和他一道出了宮,回到了闊別快一年的董鄂府。
「哎喲喂,我的格格,您今兒怎麼會回來哪?」孫嬤嬤瞧見我回去,頓時又驚又喜,拉著我的手不停地問長問短,胤祥則端坐一旁,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微笑,靜靜地凝望著自己。
「格格,您比起年初那會子來,這個頭兒倒是長高了些呢!」孫嬤嬤笑著細打量著我道。
「天天吃飯,可不長嗎?」我笑著回答。
胤祥在旁听了,頓時輕笑出聲。
「嗯,這小臉兒也長開了,變得標致漂亮多了呢!」
「那是自然!」我得意地一揚脖,「我可是個……」
「傾國傾城、風華絕代的京城第一才女呢!」胤祥笑著朝我眨眨眼。
「哼,我哪是什麼才女呀!」我斜了他一眼,微撅起小嘴嬌嗔道,「我不過是只毛里毛躁的螃蟹罷了!」
「哎喲喂,我的小姑女乃女乃,您怎麼竟是這麼記恨哪?我不是都已經跟你道過歉了嘛,怎麼到現在還提這事兒!」胤祥無奈地笑嘆了口氣,搖著頭,語含寵溺地道,「聖人說的話可是一點兒也不錯!你呀,可真是個難養的小女子!」
注釋︰
ヾ唐李商隱《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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