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見他,是在裕親王府!那日我陪阿瑪去王府吊唁,忽然,一陣風將自己前襟上別著的帕子給吹飛了,我忙緊追幾步去撿,不料一只白皙修長的手已先自己一步拾起了帕子,「謝謝!」我輕聲道了謝接過帕子,一抬頭,冷不丁望進了一雙深邃明亮的星眸中,呀,好俊逸的男子啊!我還從未見過長得如此俊朗灑月兌的男子,一時竟看得痴了!
「秋兒,怎麼如此不懂規矩,就這麼傻愣愣地站著哪?」阿瑪忙恭敬地給他請安,低斥著我道,「這位是皇上的九阿哥,還不趕緊給九爺請安!」
「哦,哦!」我這才回過神,紅著臉,輕盈優雅地彎下腰,羞澀地給他請安。
「起來吧!」
他淡淡地對我們擺了擺手,阿瑪剛想和他攀談,忽然一個年輕的太監匆匆趕來,對他低聲道︰「爺,奴/才已打听清楚了!」
「哦?」他眼楮一亮,仿若天上最閃亮的星子,嘴角還高高地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他笑起來真是好看呢,嘴角還隱隱有個酒窩,他對阿瑪淡然地點了點頭,帶著太監朝前匆匆地走去,隱約听見他急切地問道,「她是哪家的,叫什麼名字……」
「她是正紅旗都司董鄂•那丹珠的女兒……」
我痴痴地凝望著他遠去的身影,阿瑪笑著道︰「如何啊,這位九阿哥是不是很俊哪?做咱秋兒的夫婿……」
「阿瑪!」我紅著臉,嬌嗔道,「您在胡說些什麼哪?」
「秋兒,你明年便該參加選秀了,這位九爺他可還尚未娶過福晉呢!憑咱們的家世和你出挑的樣貌,和他也頗為般配!你若是真對他中意的話,阿瑪便可早做安排,你……意下如何呀?」
我羞澀地咬著嘴唇,朱唇彎了起來,輕聲說︰「女兒……但憑阿瑪做主!」阿瑪說的沒錯,憑自己美麗的容貌和姣好的身段,還有顯赫的家世,定能在選秀中月兌穎而出,我一定要嫁給他,成為九福晉!
「呵呵,好好!真是個聰明乖巧的丫頭,阿瑪可算是沒白疼你!」阿瑪滿意地笑了,「哎呀,他可是宜妃娘娘最疼愛的小兒子,又跟八爺素來交好,八爺現在朝中的勢力是如日中天,咱們若是能順利地跟他攀上親……嘿嘿,那阿瑪從此可就是平步青雲、一步登天了呀!」
經過阿瑪好一番精心地打點,我順利地如他事先所料想的,在最後的大選時被宜妃挑去她的延禧宮做女官,一想到自己以後能時常見到他,而不是總在夢中和他相見,心里頭歡喜得真是比吃了蜜還甜。
宜妃見我泡得一手好茶,就讓管事嬤嬤桂嬤嬤把自己安排到茶房當差。這日,我剛將管事姑姑交代的各位主子該泡什麼茶記下,一個太監匆匆走進來對我吩咐道︰「九爺來了,趕緊端碗茶去側殿!」
「哦,是是!」我沒想到這麼快就居然就能見著他,心中不由得一陣慌亂,素來沉穩鎮定的自己竟變得有些手忙腳亂,泡茶時還一不小心被滾水給燙著了一下,「哎喲!」我忙將手指浸入涼水中,暗暗對自己道,鎮定,鎮定,千萬別自亂陣腳!深吸幾口氣,穩了穩心神,又悉心地將自己本就齊整的衣裳再次好生整了整,這才端著茶去了側殿。
屋內靜悄悄的,他正端坐在案前聚精會神地不知在看什麼,我一瞧見他,心口忽然「砰砰」地亂跳起來,不知道他……可還記得我麼?心中邊胡亂地思想著,邊翩然走了過去,將茶放到桌案上,柔聲說︰「九爺,這是您最愛喝的雲南普洱。」
「嗯。」他頭也不抬,淡淡地道。
不知怎的,許是我太過緊張的緣故,放茶的時候竟會失手將茶碗打翻,幾星茶水都濺到他的衣袍上去了,「哎喲,我的爺,您沒燙傷哪兒吧?」他身旁站著的那個年輕太監慌忙走過來,邊拿帕子替他擦拭邊厲聲呵斥我道,「沒眼色的蠢東西,你是怎麼做事兒的?上個茶居然把爺都給燙傷了!爺如此金貴的身份,若是傷著哪兒了,你有幾個腦袋能賠得起呀?真是活膩味了!」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我早已被唬得魂飛魄散,忙跪下來連聲道,沒想到自己如此莽撞,才進宮頭一天竟就闖下這麼大的禍事,心里頭害怕極了。
「來人哪,把這個沒眼力見兒的蠢奴/才拖出去重責二十大板!」
什麼,打板子?
我頓時嚇得手腳冰涼,險些暈過去,渾身不住地發抖,連討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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