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言|情|小|說「沒有!」我紅著臉,含糊地說,「沒……什麼含義呀!」
「真的什麼‘意思’也沒有麼?」
「真的沒有。」
八公主見我不肯說,就拿著譜子瞧了瞧︰「《琴心》ヾ,是這支曲子的名兒麼?」
「嗯!」
八公主點點頭,將譜子放好,拿著那條孔雀藍的絡子笑問道︰「這條絡子可是你親手打的麼?」
「嗯!」
「這是什麼樣式呀?」
「這是‘吉祥如意團錦結’。」
「哎,這絡子里面打的好象是個‘祥’字兒呢!呵呵,可巧,這不正是那只呆雁的名字麼?」八公主拎著那條絡子晃了晃,笑瞅著我道,又好奇地拿起那只以藍紫色小花做成的花球把玩,不住地嘖嘖贊嘆,「好精巧的玩意兒啊!這也是你親手做的麼?」
「嗯!」
「咦,這是什麼花兒呀,怎麼我從來沒瞧見過?」
「這是一種生長在鄉野間最尋常不過的小花,名叫……」我的臉更紅,停頓了一下,輕聲說,「‘勿忘我’!」
「哦,這花叫‘勿忘我’啊!」八公主調皮地眨了眨眼,重重地念著花名,壞壞地笑說道,「還說沒什麼‘含義’,嗯?」見我又羞又窘,臉上泛起一片紅霞,就好心地不再逗自己,將這些東西小心翼翼地一一放回盒中,笑著道,「得,你就只管放心好了,明兒呀我一定把你這份兒‘沒什麼含義’的壽禮親自送到那只呆雁手上!」
「那就勞煩公主了!」
「唉,最近你被宜妃娘娘借去她那兒幫忙做事兒,好久都沒來給我上課,我又不便去她那兒找你,一個人真是悶死了!」八公主撅起小嘴抱怨道,「她到底多早晚才能忙完呀?」
「再過半個月,等過了皇太後的壽辰就好了!」
「啊?還要半個月啊!」八公主長長地哀嘆一聲,拉著我的手,可憐兮兮地道,「宛如,我真的好悶哦!」
我被她逗得「撲哧」一笑,安撫她說︰「好啦,您就再忍耐一下吧!再過半個月我就來陪您,好不好?」
我又陪八公主說了好一會兒話,這才不舍地跟她道別,回到延禧宮那間臨時「工作室」,繼續自己的「拿摩溫」工作。緊趕慢趕的,總算是趕在皇太後生辰的前兩天,將這項浩大的工作給完成了,我跟幾位女官讓太監將這幅壁掛高高地懸掛在牆上,一起細細地欣賞這幅堪稱曠世杰作的巨大壁掛,尤其是一想到今天就可以回抱月軒了,心情就更好了。
「瞧瞧,可真真兒是漂亮呢!」綠芙連聲贊嘆道,「宛格格,您設計的這幅壁掛真是又華貴又氣派,尤其是這只鳳凰的造型,姿態優雅高貴,感覺就像在翩翩起舞似的,真美呀!」
「那是您跟瑞英和紫茜三位姑姑的手巧,我不過是畫個草圖罷了!要是沒有你們這雙巧奪天工的手,怎能將這只鳳凰鉤得如此栩栩如生呢?」我真誠地稱贊道,「就像是繡出來似的,精巧細致極了!」
紫茜著迷地看著,笑指著壁掛說︰「尤其是這紅絲線的顏色,真是又俏又艷!哎,你們發覺沒有,好象還會隨著光線的強弱變顏色呢!」
「哎,好象真的是呢!」眾位女官圍過來仔細地看著,翠芬問我,「哎,宛格格,這線為什麼會變色呀?」
「這是因為當初我在給絲線配色的時候,按照刺繡配色的原理,將每根紅絲線都一闢為九,這樣一來絲線就細得多了,然後我再將各色闢分好的絲線按照顏色的深淺摻入蟠金線混配在一起,合並成一股紅線,這樣它的色彩就更加豐富了!因為這股絲線是由數十種不同顏色的紅絲線配成的,尤其是在陽光的照射下,就有種會變色的感覺。」
「您可真是聰明過人呢,咱們怎麼就沒想到這法子呢!」紫茜欽佩地說。
我跟她們正在邊欣賞壁掛邊交流女紅心得的時候,忽然一個脆生生的聲音自門口傳來︰「這便是姨媽要的壁掛?」
注釋︰
ヾ《倩女幽魂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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