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言|情|小|說我起身走到一旁的樹下,悠閑地靠著樹干,對著深睇著自己的胤祥盈盈一笑,抑揚頓挫地緩緩念了起來︰「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為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佛于是把我化做一棵樹,長在你必經的路旁。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當你走近,請你細听,那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而當你終于無視地走過,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
「哎,宛格格,您念的這首詩跟咱們素日里頭听的可都大不一樣呢!」胤祺好奇地問道,「這首詩叫什麼名兒呀?」
這是幾百年後風靡一世的白話詩,你們當然沒听過了!
我對他微微一笑,說︰「這首詩是我偶然間听一位姓席名慕容的才女所念,詩名叫做《一棵開花的樹》。」
「此詩雖淺顯直白,倒也是挺壓韻的,念起來頗朗朗上口呢!」胤溫雅地頷首而笑。
「八爺說的極是,這是一種以白話寫就的詩,故名‘白話詩’。」
「我听著此詩竟是越念越有一番獨特的韻致呢,不知宛格格可還有此類的詩麼?」看來,這個胤祺的書呆子脾氣又上來了。
我笑著說︰「既是五爺喜歡,那我就念首我最喜歡的白話詩,因為此詩頗含哲理的意味,故而又稱‘哲理詩’,詩名叫做《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ヾ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哎呀,此詩的名兒就取得極妙呢!」胤祺喃喃地念著,對我微微一笑,「宛格格,請稍等,待我取筆把這首哲理詩記下來。」他迅速準備好紙筆後,儒雅地對我笑著道,「宛格格,請!」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樹與樹的距離,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卻無法在風中相依。」
我剛念了第一段,胤便感嘆地贊道︰「真不愧是哲理詩,這起頭的詩句就說的絕妙之極啊!」
胤禎那雙如黑寶石般漂亮的黑眼楮若有所思地悄悄瞥了胤禛一眼,忽然微有些苦澀地勾起嘴角。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樹枝無法相依,而是相互瞭望的星辰,卻沒有交匯的軌跡。」
「哎呀,這段卻是說得有些感傷了呢!」胤祺邊提筆寫著邊感慨地說。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星辰之間的軌跡,而是縱然軌跡交匯,卻在轉瞬間無處尋覓。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瞬間便無處尋覓,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無法相聚。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飛鳥和魚的距離,一個在天,一個卻深潛海底。」
「後面的這兩段卻是越發悲傷哀婉了,似乎此詩越到後面,越是纏/綿悱惻、淒婉哀傷呢!」胤祺有所感悟地望著我。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胤正懶洋洋地斜倚著樹干,默默地凝視著我,听我念了這段,修長挺拔的身軀猛然一震,星眸驀地一亮,燃起一簇眩亮的火光,不停地在他眼中跳躍,深深地望著自己。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唉,有情人卻不能終成眷屬,徒留遺恨,正所謂‘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ゝ啊!」胤祥湊過頭去看著胤祺手中的詩稿,感慨地連連輕聲喟嘆,「尤其是這句‘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頗有‘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ゞ之憾哪!」
「我也覺得這兩段可謂神來之筆!尤其是那句‘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寫得最為淒切動人,將‘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々這種心中暗暗傾慕卻無法言說的悱惻情感表述得淋灕盡致、感人至深呢!」胤站在胤祺身側與他一同觀看,溫潤的眼楮默默望了我一眼,又迅速垂下,幽幽低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的眼中似悄悄飄過一絲憂傷。
「還有最後兩段!」我對他們盈盈一笑,繼續念著,「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听不到我說‘我愛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你听不到我的傾訴‘我愛你’,而是我永遠都沒有機會將這句話對你傾訴!」
眾人圍攏著詩稿,饒有興致地點評了許久,胤禛清寒的眼眸深沉地瞥了我一眼,清咳幾聲,對著遠處那片紅得如霞似火的楓林說︰「去賞楓吧!」于是眾人就三三兩兩地走開,青玥格格悄悄朝四下里打量了一下,扯扯寶玨格格的衣角,給她遞了個眼色,倆人鬼鬼祟祟地朝一旁走去。
注釋︰
ヾ這首《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具體作者不可考,並非出自大家公認的印度詩人泰戈爾的《飛鳥集》,因為西風曾經將這本詩集從頭翻到尾,都沒看見這首詩,而且在他別的詩集中也未發現;也不是香港女作家張小嫻。比較可信的版本是,這首詩據說是台灣陽明神農坡醫學院的一些同學在BBS中集體創作的,西風在此引用的是網絡上流傳的加長版。
ゝ唐白居易《長恨歌》。
ゞ唐李商隱《錦瑟》。
々《越人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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