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朕的顏兒,這麼多人都沒有撬開那個女人的嘴,朕的顏兒一去就馬到成功。」翻看著手里整理好的筆錄,皇帝大笑道。
任洛岩坐在皇帝身邊輕聲說,「皇上,顏兒能拿到這份筆錄,全在于答應了羅壆兒一個條件。」
「朕沒讓曲集和你說嗎?」皇帝隨意道,「朕說了,你的選擇就是朕的決定。」
任洛岩抿唇一笑,「是的,曲總管跟顏兒說了。」臉色有些遲疑地看著皇帝,任洛岩欲言又止,她不知道她的自作主張能不能讓皇上接受。
「說吧,瞧你這副模樣,你答應了她一個什麼條件?」親昵地捏捏任洛岩的臉頰,皇帝放下手里的筆錄笑道。
「顏兒答應了她會放過她的孩子。」任洛岩心一橫將羅壆兒會將一切告訴她的條件說了出來。
皇帝皺了皺眉,「顏兒,你知道的,羅壆兒的孩子可不僅僅是羅壆兒一個人的。」
「是,顏兒知道,那孩子的父親還是彥王。」任洛岩說,「可是顏兒已經答應她了。」
「不能反悔嗎?」皇帝輕描淡寫說,「對一個犯婦的承諾,用不著這麼在意。」
「不,皇上您剛才說了!」任洛岩捉住皇帝手臂急道,「您說了顏兒的選擇就是您的決定。」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皇帝將任洛岩攬入懷中,「朕不可能留下一個隨時要找朕報仇的危機存在。」
「皇上!」任洛岩搖頭道,「顏兒和羅壆兒說了,這個孩子只會待到滿月,然後就把他送給一對普通夫婦撫養,這個孩子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和您之間還有這樣的關系的。」任洛岩急促說,「要不,您可以讓人隨時監視著那孩子——」
「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顏兒認為朕會做嗎?」皇帝淡笑。
「皇上,您是金口玉言,說話不能不算話!」任洛岩臉上難掩焦急之色。
「顏兒……」摩挲著任洛岩光滑的下顎,皇帝望著任洛岩焦急的面容緩緩問道,「告訴朕,你為什麼這麼在意對那個女人的承諾?」
任洛岩被皇帝凝視的雙眼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微微側開臉頰,「您是一國之君,顏兒不想讓您失信于人。」
「僅僅是這樣?」皇帝挑眉。
「還有……」任洛岩臉色微微有些泛紅。
「還有什麼?」皇帝湊近了一張英俊的面容。
任洛岩只覺得口干舌燥,她該怎麼說……她能說什麼好……
&nb
sp;「還有……」任洛岩低垂著腦袋踟躕著,「還有……」
「還有什麼?」皇帝耐心地問。
「羅壆兒讓我發了一個毒誓,」抿抿有些干澀的嘴唇,任洛岩說,「如果我不施行我說過的話,那麼……那麼我最在乎的人就會……」
「你害怕這個?」皇帝撫模著任洛岩黑墨色的發絲,問。
任洛岩輕輕點頭。
「你在乎的那個人能告訴朕是誰嗎?」皇帝‘漫不經心’的問。
任洛岩渾身僵住了。
皇帝笑了,不用任洛岩說,他也知道這個‘最在乎’的人是指誰了,即然這樣……
「你說的不錯,君子千鈞一諾,朕這個一國之主做出毀諾的事情來實在是不像話,」迎向任洛岩期盼地雙眼,皇帝微笑道,「既然朕說了你的選擇就是朕的決定,那麼,」吻吻眼前人顫抖的眼睫,愉悅的笑自胸腔震蕩而出,「朕答應你了。」
听到這句話,任洛岩立時松了一口氣,正所謂寧信其有,莫信其無。她不敢拿‘他’冒險。
松了好大一口氣的任洛岩沒有注意到皇帝眼中那濃郁的化不開的笑意和……柔情。
羅壆兒的松口,讓事情有了很大進展,細細講羅壆兒的供詞仔細看了一遍,皇帝再一次去找趙彥談話了。
被命令在這里乖乖等的任洛岩百無聊賴地喝著清茶啃著糕點,有些後悔沒有帶些繡活過來打發時間了,不過……她又怎麼會知道皇上讓她在清河苑等是為了出宮,又怎麼會知道出宮後不是去什麼好地方而是過來幫忙套口供呢。
不過,能對皇上有所幫助,她還是感到很高興就是了。
在廳堂內坐了好幾個時辰眼見著都下午了,還沒瞧見皇上出來,任洛岩有些坐不住了,揉了揉腿放下著人找來的書籍,任洛岩決定去外面走走。
本以為北宮冷定然也被皇上叫走的任洛岩沒想到一出門就瞧見了這個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
微微斂眉,任洛岩轉身退回廳內。
「任家女?」
還沒走出幾步,後面一個肯定的聲音讓她立時如墜冰窖。
「你是任玄白的女兒對不對?」後面又是一聲,這一聲比剛才那一聲還要肯定了。
他不可能知道的!
他一定是在詐她!
任洛岩暗暗在心里告誡自己,回身看向北宮冷,「北宮將軍?你在和我說話嗎?」
北宮冷大步往任洛岩走來,冰冷的眼眸閃耀著仇恨的火花,讓任洛岩倒抽了一口冷氣,不受控制地後退了數步。
「任姑娘還在裝模作樣作甚?」北宮冷咬著牙的聲音讓任洛岩渾身發抖。
「北宮將軍?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姓柳,不姓任。」
「如果任玄白知道他拼死保護的女兒連他這個做爹的都不肯認,甚至連自己的姓氏都拋棄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從墳墓里跳出來。」
「北宮將軍!」任洛岩眉頭蹙得死緊,「我確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你是想趁著皇上不在的時候放肆的話,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任洛岩,你不承認你的身份也行,總有一天我北宮冷會將你的廬山真面目大白于天下!」北宮冷逡巡著任洛岩的困惑憤怒的面孔,冷聲道,「你一定很不解我是怎麼發現你的真實身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