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等了半天就沒等到兩位老太醫發表任何看法皇帝聲音明顯有些冷。
室內的氣氛隨著皇帝這一聲詢問更是壓抑不堪,頗有些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氛……
恭立在皇帝身後氣都還沒有喘勻的曲集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小小聲地張口張鼻呼吸著,一張白淨的臉憋得通紅。侍立在床前隨時為兩位老太醫大下手的琬兒右腰火辣辣地疼得厲害卻只能悶著領著睦兒暗兒听候吩咐。至于默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曲集的身邊垂著腦袋看不清臉孔。
「情況怎樣?」皇帝又問。冷淡地聲音里已經凝結成冰渣子了,冰涼的厲害。
「皇……皇上……回皇上的話……」在一旁窸窸窣窣討論了半晌的王李倆老太醫撲通一聲跪下來,目光躲躲閃閃吞吞吐吐地說道,「夫人沒……沒事,這是污穢之血……流了是好事……」可見他們自己也不確定。
「是不是舊疾復發?」皇帝問,一雙冰冷的龍目定在了倆老太醫身上。
「不是!」兩老太醫哆嗦了下連忙否認,這點他們可以肯定,「這些個污血,本來在身體里就不好。」王太醫壯著膽子解釋道,李太醫趕緊附和。「是是是……在身體里不好……不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那她什麼時候醒來?」皇帝問,語氣緩和了些。
「這……」
兩老太醫再次對視,看樣子又要細細討論一下。
「說!」
皇帝可沒這個耐心。
「會會,會醒的。」王太醫驚跳而起條件反射地說道。
李太醫畫蛇添足地來了這麼一句,「只要……只要用銀針……」
「銀針?不是說不是舊疾嗎?」皇帝皺眉,「不是舊疾為何還要用銀針?」對柳顏被針扎醒後的痛楚他是看一次心疼一次能避則避!
兩老太醫窒住了。王老太醫惡狠狠的剜了李老太醫一眼,那架勢像是要把他活剝了。
「嗯?」皇帝冷哼,冰冷地眼神如同鷹隼掃過了兩張皺橘子皮老臉兒。
倆老太醫干瘦的身板下意識抖了抖,這倆老頭兒也是可憐的緊,平日里皇帝對他們還好,雖談不上和顏悅色但也算是不錯了。
特別是王老太醫,這老頭在皇帝面前一向是是揮灑自如的一個人,雖然有時候為了他的小金孫有點畏縮但總體來說對皇上他還是敬多過于怕的,因此他一直對外面那些關于皇帝喜怒無常的說話嗤之以鼻,認為那些個全是些胡說八道……
當然,這些……都是他以前都觀感,自從上一次任洛岩被曲集從神瑛宮里帶回來,王老太醫可真能說大開了眼界,也可以說是嚇破了一顆老膽。
哭喪著個臉,王老太醫知道他們不得不說出個能讓皇帝接受說法,否則……那後果不是他這有家有小四世同堂的人能夠承受的了的。
不說了,不說了,嗚嗚嗚∼∼∼他真的真的很想很想致休,很想很想回老家含飴弄孫啊啊啊啊啊—————
撇去心里無聲的哀嚎,王老太醫模了模他下巴梢那幾綹山羊胡須,故作鎮定道,「皇上,這銀針是一定要施的,夫人原先受到的驚嚇很有可能會因此而康復也說不定。」王老太醫偷偷橫眼惡狠狠地警告了某頭他認為的老蠢驢一眼,一本正經地強調,「總之∼這是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