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卒爾和敖成已不是第一次來飄葉城,可是每一次來都會有新的認識,在我眼中,飄葉城是寧靜的,特別是在夕陽西下的時刻,整座城池都籠罩在太陽的余暉當中,炊煙裊繞,祥和安定,讓人有一種踏實的感覺。格姆和霍爾瓊斯是第一次來,剛進城時便感嘆飄葉城的繁華熱鬧,在我的帶領下再次漫步于城間街道,又是另一番味道,讓格姆夫婦噓噓不已!
「若是哈洛加斯有飄葉城一半繁華,那我也知足了!」格姆說道,「以前在庫拉斯特听別人說起飄葉城如何如何時,我還不信,直到今天我才體會到了,城池修的雄偉,街道布局合理,來回巡邏的士兵紀律嚴明,威武不凡,城中隨處都能听見歡聲笑語,可見城民們生活殷實富足,無憂無慮……世外桃源也不過如此,散,我真的佩服你了。」
「呵呵,承你夸獎,但實際上我卻擔當不起,飄葉城之所以會有今天,不是我的功勞,全靠著嘯天會的一幫高層們,還有城中的城民,是他們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跡,而我則是在外飄蕩的多,在城中呆的時間少。」我謙遜地說道。
「你太謙虛了!我很幸運能夠認識你們,這些見識和經驗是無形的財富,你不會吝嗇保留起來吧?」格姆說道。
「當然不會了,你有什麼需要盡管提,我能做到的決不推諉。在我看來,哈洛加斯缺少的是人氣,地理條件也不好,常年下雪,生活物資匱乏,所以你想讓哈洛加斯發展壯大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要想讓哈洛加斯變得繁華恐怕很難,不過你可以另闢蹊徑,為哈洛加斯策劃一條獨特的道路,打個比方,亞瑞特山脈延綿數千里,險要陡峭,是冒險者的天堂,你們可以將這些開發出來,以此吸引大陸的冒險者和工會,甚至可以發布一些任務來提升人氣,而野蠻人部落,因為人口少,所以要廢除非野蠻人不得入住哈洛加斯城這些習俗,鼓勵族人融入社會,和別族人們通婚,去學習他們先進的東西,在這一點上,格姆你不是已經邁出了一步麼!」我說道。
「呵呵,你別取笑我了,若不是因為哈洛加斯保衛戰,我和瓊斯的事情也不會這麼順利。你說的很好,看來思想應該改變了,族人學到的是驕奢婬逸,而非有利于自身壯大發展的東西,我會好好考慮的。」
「快別說了,你們看,那邊張燈結彩的好不熱鬧,是在籌備婚禮麼?」這時霍爾瓊斯說道。
「是的,格姆夫人。」北斗應聲道。
瓊斯轉臉向格姆說道︰「飄葉城這麼大,一時半會也看不完,咱們等明日再來逛吧,現在先去參加婚禮,好不好?」
格姆看了看我,眼神中有些無奈,我微笑道︰「現在還沒有準備妥當,但你們有興趣,可以去湊湊熱鬧。」
眾人都答應了,霍爾瓊斯熱情高漲,似乎變成了小丫頭,拉扯著格姆一個勁地向前走。
舉行婚禮的地方在聚靈塔以東,去向三面的道路已經被封鎖了,我對婚禮一套不明白,現代人對這個沒有什麼講究,兩人結合只需要領個證請親朋好友聚聚就成了,但是碧波仙子和道中天是古代人,既然要辦,當然要盡量辦的有古風,讓這對夫婦滿意才成。一路上,運送酒水物品的隊伍連成串兒,也虧得有一線牽,鑼鼓二胡、煙花炮竹、錦被紅燭一應俱全,甚至還有活物大雁,見著這些新鮮玩意兒,大家都覺得新奇有趣,特別是霍爾瓊斯,她見著一輛精美的花轎,頓時便走不動路了,兩眼放光,一只手卻緊緊地拉扯著格姆,讓這個高大的漢子手足無措……
走進聚靈塔,只見村長任嘯天和裁縫師傅雪飄絮兩人在塔下大門處布置著,村長見我後,立即迎了上來,說道︰「公子,我正要找您呢!」
「有什麼要我幫忙的?」我問道。
「是這樣的,我們商量著,這聚靈塔作為女方的的家,那頭是為男方準備的,等吉時到了,男方會用花轎來這里迎娶女方,雙方都沒有父母,女方卻有您這麼個弟弟,所以到時候您作為女方的親人,由雪飄絮作為送親嫂,再由妖巫、玄機術士和聶三娘等人作為男方的迎親客,因為時間倉促,只能簡單一些,直接讓男方迎親,這樣一來,您暫時還不能去男方那邊,得在這里等著迎親的隊伍來。」任嘯天解釋道。
「這沒問題啊!不過……我
這姐夫也不能馬虎了,等他來迎親的時候,得為難為難他,你們說好不好?」我打趣地說道。
「一般情況下,女方的親友都會這麼做,可以增加氣氛,公子不消說,剛才雪飄絮他們還在和碧波仙子說呢,只怕出的難題都想好了。」任嘯天笑道。
「那就好,我守在這里就是了。我能進去看看姐姐麼?」我問道。
「公子是女方親人,自然可以。」任嘯天說道。
瓊斯等人可不想隨我在守在這邊,哪里熱鬧哪里便吸引他們,我讓北斗繼續陪同他們,我則進了聚靈塔中。
塔中張燈結彩,平台上也被布置一番,喜氣洋洋,長生樹旁,一張梳妝台前,碧波仙子穿著大紅袍,頭戴龍鳳冠,正由冰娘給她上妝,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雖是淡妝,卻酡紅著臉,涂著蜜一樣。看到這一幕,我打心眼的為她高興,為了這一刻,她付出了太多太多……
冰娘神情專注,為碧波仙子畫完最後一筆,才轉身過來,說道︰「這是*****辦的最快捷的婚禮,但我覺得這也是我所經歷的最有意義的一次!」
碧波仙子也轉身過來,激動地說道︰「弟弟,謝謝你!」
「姐姐,你今天真漂亮!這婚禮辦的太倉促,有很多做的不到位,你不埋怨我就好了!」我說道。
「怎麼會呢!我從未想過還能有今天,實在讓我太感動了。」碧波仙子有些哽咽地說道。
「姐姐可別哭出來了,到時候梨花帶雨的,可就不漂亮了,再說了,讓姐夫看見了也不好啊,姐姐不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給姐夫麼?」我說道。
「按照習俗,姑娘出嫁有三哭︰禮哭,娶親哭和發親哭,這次少了,仙子的親人只有你和你妻子,靈兒和玫瑰還在那邊忙著,差不多該過來了,到時候你們好好敘敘,要哭也沒事,等迎親的來了還要補妝的。」冰娘說道。
「呵呵,還有這說法!我可看不得姐姐哭,要真哭,留著和靈兒、玫瑰哭吧!姐姐也別說感激的話,姐姐帶我入門修道,可以說是我的師傅,我有今日的成就,姐姐功不可沒。」我說道。
碧波仙子沒有再說話,時不時地看著燈火通明的地方,顯得局促不安。沒過多久,靈兒和玫瑰雙雙上塔來,見我也在,玫瑰打趣道︰「我剛才看到北斗陪著格姆等人,心里還在嘀咕,你這家伙跑哪里去了,原來躲在這里,你倒會選地方啊!」
「這可怨不得我,老村長說,女方親人暫時不能去男方那邊的。男方那頭準備的怎麼樣了?」我問道。
「就快來了,聶三娘等人還在給姐夫出主意呢,她說姐姐肯定會出難題,讓姐夫準備準備。」靈兒道。
碧波仙子拉著靈兒和玫瑰,喃呢了一陣,當真哭了一場,最後,由三女勸著補了一次妝,就在這時,迎親的隊伍吹鑼打鼓的來了,長長的隊伍點著花燈,放著爆竹,好不熱鬧。碧波仙子坐立不安,不時地向下張望,又不敢做的太明顯,臉上的表情極為豐富,七分笑意,兩分羞澀還有一分害怕。靈兒都是做媽媽的人了,活月兌像個姐姐,在碧波仙子一旁低聲安慰著。碧波仙子好不容易平靜些了,冰娘蓋上紅蓋頭後,由三名美女陪著向下走去。
迎親的隊伍來到塔下,只听萬事通扯著嗓子叫道︰「新郎蒞位……」卻被老村長攔下來了,原來給新郎出的難題已經出來了,一是考考才情,二是讓男女雙方各寫一些字兒,看看兩人心意是否想通。這第一道題目,便是在大門上張掛一盞魚燈,燈下一張桌子上放著文房四寶,紅紙上書一上聯︰紙裱紅魚,難煎難煮難待客。
道中天求道成仙之前,也是一個雅人,只見他微微沉思一番,便提筆寫道︰絲繡白鶴,不走不飛不迎人。
旁邊傳來陣陣贊賞聲,老村長說道︰「公子果真不俗,這一關輕松過了,下面交給冰娘來出第二題。」
冰娘笑盈盈地上前說道︰「這一題是讓你們分別寫一個字或者一句話,寫的只要意思相近,便算過關,若是各不相同,那就對不起了,新郎官得在門外站足一個時辰才行,你可有異議?」
道中天面帶笑容,並不在意,好像很有把握。冰娘宣布開始後,道中天提筆便寫。寫完後,冰娘又將紙筆拿去給碧波仙子。半響後,冰娘笑著出來宣布結果,說道︰「果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兩人都寫的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句,我宣布,新郎官過關了,起轎,新人起……」
爆竹煙花點燃,鑼鼓聲奏響,碧波仙子在雪飄絮的攙扶下上了花轎,道中天上了駿馬,在樂隊之後緩緩前行,眾人隨著隊伍離開了聚靈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