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王浩三人溜的很快,多呆一刻也不願意的樣子,我亦以回去收拾東西為由想和他們一塊離開,可是殷萍卻把我拉回了座位,用勾魂攝魄的眼神望著我,無奈之下,我只能老實呆著,等著兩人的決定。這時殷萍在門外掛著請勿打攪的牌子,回來後對我說道︰「想跑?當初你可是答應了的,回校後我們三人坐下來談談,哼,想溜門都沒有,說吧,你想怎麼辦?」
我仍試圖勸說殷萍回心轉意,于是說道︰「殷萍,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又喜歡我什麼呢?呵呵,心里話,你當著大家的面表露情意,我真的很感動,可是我想你也知道,三個人的感情確實讓人很苦惱,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慎重地考慮清楚,一旦陷進來……再想回頭……那麼受傷害的就是我們三人,而不單單是你一人了……」
殷萍凝望著我,不一會兒,眼眶里出現淚花,有些哽咽地說道︰「我知道,我的脾氣不好,又太張揚,和很多人接觸過來,除了我的父母外,只有你能包容我……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我清楚,和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會高興,不會流淚,看不到你的時候,像是少了什麼東西一樣,就好像小時候心愛的布女圭女圭。我也知道我這樣插進來,會傷害到好姐妹,可是我總不能控制地去想你,當我看到你和靈兒在賓館房間中的時候,我真的好難受……難道喜歡一個人也有錯麼?也需要理由麼?」
「知秋!為什麼一說到萍姐的事情你就不能像個男人一樣,還要引得萍姐傷心?她都不知道為你流了多少淚了。」靈兒在旁邊說道。
「唉!可以說我受父母的影響很深,家里面對于這種事情深惡痛絕,靈兒你是知道的。如果我不知道父親他們的事情,只是一個平常人家的子女,那麼我決不拖沓,能左擁右抱那是男人的福氣,你們能和睦相處那更是錦上添花,我之所以猶豫不決,老實說我是擔心殷萍會受到傷害,我們三人的關系將受到來自家庭的考驗,因為我們都不是一般人,而我決不會讓殷萍做我的情人什麼的,要麼不說這事,要麼也要光明磊落地給她一個名分。打個比方來說吧,殷萍進入我們家後,對她父親的仕途將會產生什麼影響?華夏政壇的格局將會產生什麼變化?這些問題都不得不考慮,這也是我母親一直想我過平常人生活的目的,這里面的玄妙之處不是我們能說的清楚的,很有可能將殷萍的父親牽扯進這個漩渦之中,原本這些事情我應該向長輩請教的,但是這事我哪敢給我父親說啊,連我母親都不敢提及……」我無奈地說道。
靈兒怔住了,沒有想到其間會牽扯出這麼多是非了,過後才小聲道︰「知秋你是不是危言聳听了!看那些有權有勢的哪個不是幾個女人,當然像爸媽那種極個別的除外。」
我笑道︰「呵呵,他們都是秘密的,即使世人都清楚,誰都不敢擺上台面來,可是我能這樣對待殷萍麼?老實說我做不出來……」
這時殷萍幽幽地說道︰「是我爸爸告訴我你的身份的……爸爸在知道我的情況後非常痛心,他也非常希望我能解月兌出來,可是……可是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那你父親說什麼了嗎?」我問道。
殷萍搖搖頭說道︰「沒有,自從媽媽過逝後,爸爸很寵我的,基本上都是讓我自己拿主意。」
靈兒這時說道︰「知秋,就算像你說的那樣,又如何呢?我們不是又多了一個強有力的盟友麼?」
我說道︰「這些年來,我們家族都很低調,甚至瞞著我很多事情。在我得知後我仔細地考慮過,我們家族在華夏現有的幾方勢力中是最弱的,在整個格局的變遷中,可以說是夾縫中尋求生存,而政治斗爭的悲劇在于,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我想這也是為什麼殷萍她父親苦惱的原因。可以試想一下,殷萍你的父親究竟是屬于哪個派系的官員,如果和我們是對立的,產生的後果是他將失去現在的職位甚至遭受迫害,同時殷萍也不會被家族所接受,家族也很難相信你父親而伸出援手;如果是中立的,那麼他將戰戰兢兢的在戰場的邊緣走到戰火紛飛的核心位置,也就是說殷萍的加入也等同于他父親加入我們陣營,那麼造成的結果是他或許會失去現在的聲望甚至更多;如果他原本就屬于我們一系的,問題就好辦多了,只需要過我父親這一關就可以了,但是這種可能非常的小,因為在華夏政局改變的同時,也意味著官員的新舊交替,上來一批,同樣要下去一批,當權者不會放著一個對立派系的官員來做封疆大吏。從殷萍父親的名聲來看,我猜測可能屬于第二種情況,不搞派系的官員,在親民上是做的很好的,在中立的情況下,人民的支持讓他獲得很多保障,當權者也不得不考慮這些問題。當然我這種分析可能會有偏差,但是實際情況確實很復雜,我和殷萍兩人中任何一個是平常人家的孩子,這件事情都會容易。殷萍,你能了解我的苦衷麼?」
兩人听完我的一番話後都沉默了,良久後,靈兒擔心地問道︰「知秋,以後你會從政麼?」
我搖搖頭曬道︰「或許某一時期會,但是決不會長期做的,這和我的性格不符,我從政,只能當作炮灰!」
殷萍擦干了眼淚說道︰「爸爸曾說,他這省長之位,是上任的主席欽點的,還說這里面有你父親的功勞,我雖不清楚爸爸究竟是那種官員,但是我想我們的父輩之間是有過密切聯系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因為我提到你的名字而去調查你的檔案了。另外,爸爸還說靈兒也不是一般人,和已經死去的凌雲有很大的關系……你們到底有什麼秘密瞞著我?為什麼簡單的一件事情會牽扯出這麼復雜的問題?」說完睜睜地看著我們。
我心里也很矛盾,殷萍知道我的身份這不奇怪,因為那是公開的,所以我說這段話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靈兒的身世以及凌老的事情卻是一個世人都想知道的秘密,殷萍以及他父親的立場讓我憂慮,在沒有確認清楚的情況下,是堅決不能泄漏半點的,可是又用什麼謊言搪塞過去呢?很明顯我在游戲中的說辭已經不能讓殷萍相信了。正在我猶豫的時候,靈兒卻說道︰「萍姐,自從認識你以來,我都把你當作我的好姐姐,從小到大我的朋友都很少,很多時候都是在孤獨中渡過的,認識你的這些日子里,我獲得了很多快樂,我也只有這件事情瞞著你,其實……其實凌雲就是我外公,他也沒有死,但是為了安全,不得不用假死來逃月兌性命,但是在外公還沒有出事的時候,將特殊的游戲頭盔交給素不相識的知秋這是真的,剛開始我們並不知道知秋的家世,我也害怕外公所托非人,所以才在游戲里面跟著知秋的,可以說,事情發展到如今地步,都是天意!至于你的事,我並沒有知秋考慮的深遠,現在想來,知秋之所以猶豫,是怕你陷入因為我和外公引起的恩怨是非之中。唉!說起來,我們都欠考慮了……」
「啊!原來爸爸猜測的都是真的!」殷萍驚呼道。
我沒有想到靈兒會直言相告,更沒有想到殷萍的父親從只言片語當中猜測到事情的真相,事情到了這一步,原先和靈兒商議的計劃看來的改變了,只能盡量將殷萍和她那未知立場的父親拉下水,因為只有自己人的可靠性才大,于是我主動抓住殷萍的手,誠摯地說道︰「殷萍,事關人命,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們的難處。在整盤棋中,我們是處于劣勢的,無論在游戲還是現實,都如履薄冰般走的艱難,如今稍微有了一些起色,萬萬不能因為疏忽而出差錯。」
或許因為是我第一次主動抓住她的手,殷萍全身顫抖了一下,緊接著緊緊地握住,我能感覺出,殷萍潤滑縴長的手上正滲出汗水。這時殷萍對靈兒問道︰「對方是誰?他們想從你外公那里獲得什麼?」
靈兒幽幽地答道︰「我的父母是宇航員,在我很小的時候從別的星球上獲得一種奇異金屬,是人類外太空移民至關重要的東西,但是在他們回航的途中被人迫害,奪去了他們的成果,這件事情被我外公知道後,經過多年的潛心研究,終于破譯了這種奇異金屬,游戲光腦之所以有如此強大的能力,就是在外公拿出的一塊研究成品基礎上研發的。殺死我父母,還想迫害外公的人我沒有見過,但是從知秋那得知就是游戲中的無極行會所代表的勢力,外公將解碼方程式放到了知秋的特殊頭盔中,他們想得到的就是這東西。」
殷萍不可思議地看著靈兒,口中喃呢道︰「我都明白了……怪不得……原來是這樣……」靈兒也坐上前來伸手握住我的手背,我反手將兩人的手都緊緊握住,只听靈兒說道︰「萍姐,這個秘密我藏了好多年,也只告訴你們兩人知曉,你我姐妹一場,我也希望你能和我共同陪伴在知秋左右,雖然世事難料,前途也充滿坎坷,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們能堅定一心,總會有美好明天的。」
殷萍有些茫然地看著我們,久久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