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和凌老一起吃了頓午飯後,又上線了。這次我們上線比較早,除了乘風和御雪兩人外,其余人都在閉目養神。我詢問了鬼藤外面的情況,暴風雪小了很多,再等一陣子可能都會停下來。知道後我心也踏實下來,取出玉心練功,等待他們上線後就可以出去了。
沒過多久,他們陸續上線,都急著詢問外面的情況,在得知可以上路時,高興萬分!在這個狹窄的空間內,又不能明火,好似監禁一般,非常難受。現在鬼藤幾乎跟我心意相通,我心里想著什麼,它都能做在前面,還沒有等大伙高興完,鬼藤已經將上面的冰雪層弄出一個洞來,頓時透進光亮,讓我們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我們掉進裂縫並不是很深,在鬼藤的幫助下,很快的大伙又回到山坡上,雪崩後再看空桑山側峰的情景,又是另外一番味道,整個山體好似被休整過一般。雪崩前曾改變過方向,我們上來後第一件事情便是確認自己所在方位,經過大伙的辨認,我們並沒有偏離路線多少,只要翻過這片山巒,就能看見那龐大高聳的空桑山主峰了。
這次上山要順利得多,天空已經放晴,沒有了暴風雪,雪山溫情而美麗,處處透著祥和,令人向往!可惜這種心情在攀登上側峰山頂的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巍峨挺拔的空桑山主峰矗立在面前,翻越?簡直是飛鳥難度,一種無力的感覺油然而生,我們一行人泄氣的坐在雪峰上,喘著粗氣……
「天意弄人啊,我們歷經艱險,好不容易走到這里,只要再翻過空桑山,就能到天池了,可是為什麼啊?」獵箭痛苦地抱著頭嘆道。
乘風抽出長劍,狠狠地插入雪地中,憤憤地說道︰「我不甘心,有沒有願意和我一起翻越前面空桑山的,就是死在上面,我也願意去試試。」
「乘風,別激動!現在還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看看大哥怎麼說。」淚無痕按住獵箭肩頭說道。
乘風、獵箭等人都用期盼的眼神望著我,這些日子以來,危難中我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現在高大的空桑山給人一種無力的感覺,所以眾人都將最後的希望寄托于我的身上,但是我又何嘗不是呢!但是我卻不敢表現的太過絕望,一則這段時間建立的這種信任會漸漸消失,二則若大家都沒有希望了,這次任務差不多算是失敗了,這些都是我不願意看到的,于是幽幽地說道︰「你們不要著急,所謂‘天無絕人之路’,讓我想想看。」說完陷入了沉思……
此時站在空桑山側峰也不能一窺主峰全貌,在地圖上所見整個空桑山像一個象形的‘山’形狀,其實還不如說真正的空桑山獨指眼前這龐大的主峰,其方圓縱橫,高聳入雲霄,四周群山環繞,眾星捧月!若是按照地圖上所畫路線,翻越主峰,我也覺得難於上青天,若是時間不受限制還能試試,可是任務規定的期限已經過去一半了,我們根本在這里耽誤不起。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從旁邊群山中繞道而行,可是繞道的話也同樣存在時間上的問題,龐大的主峰現在根本看不見邊際,還不清楚其縱深有多長,思來想去,仍是為難……
「大哥,你倒是說句話啊!」無痕淚看著我望著空桑山發呆,不禁著急地說道︰「我們停留在這里,還不如像乘風說的那樣,不成功便成仁。」
「二弟,不消著急,我覺得還是沿著主峰底部從旁邊繞過好,若是直接翻越的話,有三點弊端,第一是時間上我們可能來不及;第二是難度上我們承受不了,七人到最後能通過的可能也就僥幸有一兩人而已;第三是即使通過後再遇到欽原或者其它怪物,我們還是全軍覆沒的下場。而從旁邊繞道只有時間和所遇怪物的問題,時間……只能由老天爺來決定了,至于怪物,變態是肯定的,但至少我們七人還是完好的,也多幾分希望不是。這就是我的看法,你們覺得呢?」我說道。
「好,我听大哥的,只要不是停在這就好。」無痕淚說道。
「唉!別無他法只能這樣了,這座山,我真不願上去……」獵箭嘆息道。
乘風拔出寶劍,向著空桑山主峰叫道︰「早晚一天,我會再回來征服你的……」聲音久久不絕,回蕩在群山之中。
既然商定好了路線,我們改變了地圖上的路線,從側峰南側下山,開始了環繞空桑主峰的歷程。這樣一路走來,群山間萬籟寂靜,除了我們踏雪和喘息的聲音外再也沒有踫到一絲有生氣的東西,好似處身于另外一個世界,孤獨而無助!走了將近一天的時間,從白天到天黑,也不知順著山巒翻越了多少路程,總之一切都寂靜的可怕,差不多到晚飯時候了,我們搭好帳篷,除乘風和御雪外,決定分批下線吃飯。
再次上線,我那兩個結拜弟弟沒有在線上,獵箭等人正在拿著地圖翻看,我湊過去,只見我們走過的線路赫然出現在地圖上,還好剛才在黑夜里面趕路時候並沒有偏離主峰。獵箭看注意到我們,說道︰「散兄弟,我心里老是不怎麼踏實,從地圖上看,我們似乎在平行移動,這主峰究竟有多大啊?讓人捉模不透!」
我說道︰「想想在景山上遇到的化蛇吧,就它的實力根本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了的,但是我們現在仍好好的,化蛇卻死掉了。再想想通過陽山的情景,有些取巧,若不是那樣,我們真遇上九尾狐,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呢,所以我猜測,不能翻越空桑山是很正常的,越靠近天池山難度就會越大,地圖上標明的欽原,還會比前面遇到的更加恐怖。但是轉念一想,就我們現在的等級以及能力,你卻能得到這張地圖,我們能接下這個任務,說明我們是有可能完成的,至于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就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基於此,我想我們在保住性命的前提下盡力就可以了。」
一番話讓獵箭乘風他們陷入沉思之中,良久後獵箭說道︰「我也曾考慮過這個問題,可是第一次乘風他們進山慘敗而歸,讓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老實說你又燃起我的希望,‘建城令’,這個全天下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可是我想不明白你好似對它並不在意,有很多秘密的樣子,你能告訴我為什麼麼?」
「呵呵,我也很希望得到‘建城令’,可是之後呢?找一個地方佔地為王,安身立命了麼?這是一個機遇,但也可能把自己生命葬送掉,無論是在游戲中還是在現實里。芸芸眾生,善善惡惡一抔土;茫茫大地,真真假假總成空!這個道理我想你應該明白的,即便我們機關算盡,到頭來不過一場春夢而已,所以我的想法是我會盡力去做,但不會痴迷強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尋求的是一份安心,一份快樂罷了!」我徐徐說道。
「好!大哥真說道我心坎上去了,男子漢大丈夫磊落光明,不屈不撓,真性情也!」無痕淚兄弟倆上線後听到我說這段話,拍手稱贊道。
獵箭微笑著起身擂了我一拳,說道︰「真服氣了,我開始相信跟著你才能完成這個任務了。」
「呵呵,大伙說笑了,能和你們在一起是我的幸運。人齊了,我們抓緊時間趕路吧。」我說道。
大伙收拾好帳篷,點著火把繼續前行,周圍的情景好似沒有變化,我們在一條沒有盡頭的路上行走一般,死寂一片。每走一段,獵箭都拿出地圖,從最新顯示的地貌上判斷是否已經偏離空桑山主峰,也不知走了多久,火把都更換了多根,每個人心里都打著鼓,有點在原地踏步的味道。這時我提議道︰「我們說點故事吧,每個人一個,大伙覺得如何?」乘風道︰「散大哥,這有用麼?我現在心里空蕩蕩的,只覺得發毛,還是不要說了,越說越鬧心啊。」淚無痕也說道︰「是啊,再這麼下去人都會瘋掉的。」這種壓抑的氣氛給人造成的心里壓力非常大,如果不能吸引開他們的注意力,我想我們大部分人都過不了自己這一關的,于是我說道︰「大伙別閑著,說說話也好,就由我來開個頭吧,都別憋著,把心思轉移或者發泄出來才能堅持更多的時間,每人都說點什麼,不能老這麼悶著。」獵箭也說道︰「散宜生說的對,大伙都準備準備,看看說些什麼!」
我開始一邊走一邊講故事,老實說到底說了些什麼,他們有沒有听明白,我也不清楚,但是這樣一來,我們都會分出一部分心思來準備故事,去听別人的故事,慢慢地會出現沒有听明白的出聲詢問的情況了,山林里,即使再是死寂一片,也不會讓我們產生很嚴重的恐怖、絕望等情緒。我們也越走越遠,三天後在地圖上也終于出現了空桑山主峰的邊緣,開始折向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