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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經過觀察,發現立人外語培訓學校馬路對面的酒店十五樓以上朝北的幾間房間正對著學校的樓頂平台,如果能租到這些房間,事情就好辦了。他馬上走進酒店,指定要北邊十五樓以上的房間。
總台服務員搖搖頭︰「那幾間房都有人住,剛剛還有兩間空的,但是五分鐘之前已經有人入住了。」服務員隨即自言自語,今天什麼日子,都要這個方向的房間。
「南面的房間有空的,要不要?」服務員看小馬猶豫,趕快補充。
「能不能和剛剛入住的客人商量下,讓他們把他們的房間讓給我,他們搬到南面的房間去?我可以給他們損失費,給500元的損失費,好不好?你幫我打個電話吧。」
服務員答應給剛入住的客人打電話,心里想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啊,給500,天,又可以包一個房間了。
電話打通後,那兩個客人爽快地答應了。小馬立即沖進電梯,邊沖服務員喊︰「我會和他們去結錢的。」
小馬敲門,里面那兩個人整理好了剛打開的行李正準備出來,小馬拱手謝過,把500元錢往兩個人手里一塞,馬上沖進客房,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看,心里一陣興奮,太好了!
從這里看出去,學校樓頂平台所有的角度一覽無遺,整個景象全部暴露在小馬的視線里。小馬拿出攝像機馬上開始拍攝起來,他掃了一個全景後,把鏡頭拉近對準歹徒,那個歹徒不知道嘴里在嘟囔什麼,面部表情既著急又恐怖,被他緊緊拽著的男孩面無表情,好像已經嚇傻了。小馬把鏡頭搖過去,對準警方談判代表,一看那人,小馬愣住了,這個人好像在哪兒看見過?對了,是在安靜的「特警在汶川」里見到過,難道這個人是省特警總隊副隊長陳宇波?可是,陳宇波此時不是應該在參加安靜的婚禮嗎?怎麼可能在這里?
小馬的大腦在幾秒鐘里迅速轉過好幾個問題,他顧不得再想下去,專心進行攝像。看監視屏里陳宇波的表情非常淡定,一直在對歹徒說著什麼,然後腳步緩慢地向歹徒移動了一步,慢慢地又移動了一步,他的手里好像舉著一張紙片樣東西,小馬想把鏡頭再拉近些,但是不行,已經拉得最近了。陳宇波好像是在和歹徒交涉什麼,似乎是要把手里的「紙片」交給歹徒。然後,他在距離歹徒還有十米左右的距離時,歹徒好像在對他喊什麼,大概是要他不許再靠近。只見陳宇波慢慢蹲下去,把「紙片」放在了地上,然後又慢慢地退回到他原來站立的位置,大概距離歹徒有三十米的距離。
歹徒拿到那張「紙片」後,眼楮很快瞄了眼,似乎有些悲戚,他很快把「紙片」放進了褲兜里。然後表情又恢復了凶狠,在對陳宇波喊著什麼。
小馬連眼楮都不敢眨,生怕漏掉了什麼關鍵鏡頭,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上面樓層的客房里,他的窗戶上面,一名從武警部隊調派過來的阻擊手正把槍架在窗戶上,也是眼楮一眨不眨,對準了歹徒。
婚禮現場,歐陽山把省立醫院替他和陳宇波治療過的醫生們都請來了,黃葳坐在他們醫院同事一桌,一晚上心思全無,眼楮不時看向主賓席里空著的陳宇波位置。她實在等不及安靜和歐陽山敬酒到她這一桌,借著上洗手間的機會走出了現場。
黃葳給陳宇波打電話,照例是沒有人接。她愁眉不展,想去問問安靜,知不知道陳宇波去哪兒了,到底會不會來,但是她又實在不好意思開口。躊躇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對陳宇波的擔憂蓋過了一切。黃葳果斷返回婚禮現場,正看到安靜由劉小米陪同要去休息室換裝,黃葳跟了過去。
「安靜,」黃葳在安靜後面叫住她,「你,你知道今天陳宇波為什麼沒來嗎?」
「哦,不知道呢。你也不知道?我去送請柬的時候,他還說一定會來的呢。」安靜不便在黃葳面前流露她對陳宇波沒來的擔憂,「我的老搭檔小馬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正想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黃葳一听,安靜也不知道陳宇波的消息,心里更亂了。
安靜掏出手機,撥通了小馬的電話︰
「喂,你跑哪里去了?我的婚禮你也敢溜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