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掛 第二十一章 洗盡塵埃飲風霜(第三節)

作者 ︰ 柯可丹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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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編寫的長篇紀實電視片《特警在汶川》播出以後,馬上在省內外引起了強烈反響,特警隊長陳宇波的名字也迅速為很多人所知道。陳宇波的病房里來探望他的陌生人忽然就多了起來,鮮花擺滿了病房。看過電視的小護士們馬上成了陳宇波的粉絲,不僅僅是腦外科的護士醫生們,就是其他科室的醫生護士都會跑來陳宇波的病房,要一睹英雄的風采。其中有個神經內科的年輕女醫生黃葳,據說是國內某名牌醫科大學的博士生,更是經常有事沒事來看看陳宇波,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陳宇波聊兩句。到後來,還經常做些好吃的帶來給陳宇波。黃醫生來的次數多了,自然和陳宇波的父母,和安靜都熟悉起來。

「陳宇波,你喜歡喝魚湯嗎?明天我做鯽魚湯給你吃好不好?」黃醫生對陳宇波的稱呼已經從開始的「陳隊長」變成了「陳宇波」。

「謝謝。不用了,我不吃。」

「那你喜歡吃什麼?告訴我,我給你做。」

「不用,我不要吃。」

陳宇波的爸爸媽媽一看陳宇波態度生硬,生怕再說下去他又要發脾氣,趕緊圓場︰

「黃醫生,謝謝你啊。宇波他喜歡吃肉,你要是不麻煩的話,還是做點小排芋艿湯吧,他最喜歡喝這個湯了。」

安靜看出黃醫生對陳宇波的意思,也看出陳宇波的父母對黃醫生挺滿意。其實陳宇波的父母也很喜歡安靜,他們心里明白兒子對安靜的依賴和喜歡,只是人家安靜已經有男朋友,總拖著人家安靜來照顧自己兒子也不是個事情。如今陳宇波這個樣子,確實需要個人來照顧他,要是這個人還恰好是個學醫的,豈不是更完美嗎?

黃葳可謂是出身行醫世家,其父親是省中醫院的資深中醫專家,尤其擅長針灸,母親則是市級醫院的婦科專家。

隨著黃葳在家里提起陳宇波次數的越來越多,黃葳的父母親終于發現了女兒的心事。說到陳宇波的腦外傷後遺癥癥狀,黃葳的父親覺得不妨可以試試針灸療法。這個想法經黃葳和陳宇波的主治醫生一商量,大家都覺得可行。

經過歐陽山聯系,韋海倫定期都會將美國以及世界上最新的治療腦外傷後遺癥的藥物介紹過來,有些藥她直接就通過國內的親戚帶了過來,讓歐陽山轉交給陳宇波。

于是,陳宇波開始了一輪中西醫結合的治療。

一周後,中西醫結合療法的成效就顯示出了良好的效果。陳宇波的神態,脾氣漸漸恢復了,那個睿智沉穩的陳宇波在慢慢地回來。唯一遺憾的是,陳宇波的記憶力還是很差,很多事情都不記得。有一次,陳宇波幾個警官大學同學來看望他,他竟都認不出來,搞得幾個同學頗為尷尬,也頗為難受。

歐陽山也遭遇了這樣尷尬的一幕。當他出院後第一次和安靜一起去探望陳宇波的時候,陳宇波竟然不認識他了,頗為冷淡、帶著一絲敵意地看著他道︰「我們認識嗎?」

但是,安靜試探過幾次,發現只有她和陳宇波一起在地震災區的事情,他記得一清二楚,還有就是安靜和他在網上相識的經過他也記得一清二楚。

安靜為此去詢問了陳宇波的主治醫生,醫生說,這對病人來說叫「選擇性記憶」,就是他的大腦在下意識間記住了對他來說最重要,最難忘的事情。醫生繼而笑著對安靜道︰

「安記者,陳隊長能不能完全恢復記憶,或者恢復絕大部分記憶功能,看來你是很關鍵的人物啊。你要多陪陪他,多幫他回憶美好的事情,這對他的康復很重要。」

但是,因為有黃葳經常去照顧陳宇波,安靜去陳宇波地方的次數還是慢慢少了。沒多久,安靜的假期休完了,她要回N市去上班,更不可能每天陪著陳宇波。

「陳宇波,我明天回N市上班去了。休息日我會盡量趕過來看你的。」

「我希望你每天給我打電話,我要听到你的聲音。」

「嗯,沒問題。不過你要听醫生的話,好好配合治療哦,不然我就不給你打電話了。」安靜像關照一個小朋友般。

陳宇波忽然走到安靜面前,凝視著安靜的眼楮,一把將安靜拉進了自己懷里。

安靜欲推開,陳宇波更加大了力度︰

「安靜,我會想你的。」

陳宇波的懷抱很溫暖,安靜聞到陳宇波身上淡淡的藥水味,不但不反感,相反,竟然覺得很好聞,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黃葳來看陳宇波,走到病房門口,猛一看到陳宇波緊擁著安靜,一下臉色蒼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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