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薔薇 第6章 軍訓第一天

作者 ︰ 13989344912

F大學的第一天軍訓莊重而嚴肅,只是天公不作美,不配合學校的行動。在首長正在講話的時候,小雨開始淅淅瀝瀝,綠色的迷彩很快被淋的半濕,由女生組成的方隊里不少人開始騷動,並發出抱怨的聲音。江河老師把軍訓的帽子摘下來又戴上,第一次作為帶隊輔導員,又帶的是女生,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安慰他們,只是用眼光掃視了大家一下,提高嗓音讓大家保持安靜。

周一萍這學期也帶班級輔導員,因為爸爸是中文系的系主任,周一萍做事很有壓力,雖然是在父母身邊做事,她還是覺得如履薄冰,她這個系團委書記說白了就是一個輔導員,薪水甚至不如江河。畢竟江河是名牌大學碩士畢業,還是教師身份,2年以後江河就可以轉正為講師,周一萍要混到講師的位置,需要5年的等待。而且她這個講師身份,還是思政系列,輔導員也評教師資格,這個是F大學一道獨特的風景,在別的學校基本上都走行政管理系列,僅有部分教師從事馬列主義教育的,才會評思政教師資格證,象周一萍這樣的專職輔導員,評講師就是為了將來有個保證,目前還以雙肩挑的名義,多拿一些薪水,對外來說身份是大學教師,嫁人名聲也好。

周一萍大學學的是美術專業,音樂舞蹈學的也不錯,可惜門門通卻門門不精。這種萬金油的身份只能在學校里行政系列上混,周一萍的老爸一再感慨女兒不是做學術的料,周一萍也想到社會上闖一闖,可惜媽媽不同意,說在溫室養大的花朵如何經得起社會風雨的摧殘,油瓶倒了都不肯扶起來的女兒如何能適應社會上的殘酷競爭?在老婆的堅持下,周正只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把一個輔導員的編制留給了女兒,人事處長為了給周正一個面子,就把系團委書記的位子也一並送給了周一萍。

軍隊教官的訓話終于結束,各個方隊由連長帶隊分散訓練。每個方隊的團長簡單講述了一下軍訓的要點,就把方隊解散,分成更小的訓練單位進行簡單的訓練,連長就是每個班級的最高指揮官,周一萍用三輪車推著開水水桶和藥品箱在操場上守候著,看著小雨里那些整齊劃一的「女兵」。穿上軍服的女生都隱身在茫茫的草綠色的迷彩里,分不出誰更漂亮,誰更性感。

20歲出頭的年輕教官周初是F城武警支隊的一名警官,剛從合肥警校畢業,分派到F城工作,沒想到工作的第一件事就是兼職到F大學負責訓練。雖然警校不少訓練課目,但那都是訓練自己,如今訓練別人,周初還是有些靦腆。每一次鼓足勇氣正經的說話,學生動作一起來,他就止不住發笑。後來周初干脆放下架子,和學生一起訓練,讓學生跟著自己做動作,2個小時後,他逐漸適應了新的教官角色。訓練休息的時候有幾個女生報告自己頭暈,周一萍趕忙送水送藥。在征得周初統一的前提下,她讓一個名字叫李曉霞的女生到路邊休息,體質比較差的李曉霞臉色發白,額頭是大顆的汗珠在流淌,呼吸都有些吃力。

同樣是教官的吳成警官救沒有這麼好運,他是浙江溫州人,因為喜歡看軍事片而高中畢業就走進了軍營,如今讓他來訓練這一群「女兵」,在說話這一關上犯了難。他那帶著方言的口令顯得滑稽可笑,每一張口,就引起女生的哄堂大笑,「一二一」被他喊成「壓啊壓」,「慢慢走啊」被他說成「媽媽早啊」,「說什麼」被他說成「國啊膩啊」。原本能說得很好的普通話,由于緊張,一張口又變成了溫州話。

笑彎了腰的女生在輔導員江河的引導下,開始慢慢配合教官的訓練。為了能夠適應教官的方言,江河把常用的訓練口令都用筆翻譯好了,自己在訓練休息的時候給同學們上方言課。這樣女生們覺得特別新鮮好玩。

中午吃飯的時候,幾個高年級的同學站在路邊向排隊進入食堂的「女兵」們行了很久的注目禮。累了一上午的女生們到了食堂馬上端起飯菜狼吞虎咽,第一次感覺到食堂的垃圾飯菜這麼香甜。

吃晚飯,同學們又排著整齊的隊伍從食堂里走出來,軍訓期間學生的伙食一律由學校補貼,這讓同學們第一次體會到大鍋碗的感覺。吃完了飯,班級的隊伍又被拉回操場,唱革命歌曲。江河率領的娘子軍「鋼鐵七連」和隔壁的體育系的「好八連」相互起哄 歌。

好八連起頭唱了一曲「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馬丹則率隊唱了一曲「十五的月亮」,好八連回了一首「咱們工人有力量」,來自溫州的葉舒婷用溫州話唱了一首「一二三四歌」,把全班的同學都笑的前仰後合。

不是每一個人都喜歡唱紅歌,也不是每個人都擅長唱軍歌。體育系的男生自告奮勇的唱起了黃梅戲,反串起女駙馬。不甘示弱的河南女生王安陽則唱起了《霸王別姬》的插曲。一時間氣氛變得活躍起來。

既然是休息時間,有女生就開始調侃周教官,問他有沒有女朋友,有沒有心中的戀人。所謂當兵三年,母豬變貂蟬。呆在兵營里久了,這些身體發育成熟的年輕男人看到女人都想放電,當把他們放在大學里被眾多美女包圍的時候,不能說沒有心動的時候。若干年後再回首這段歲月,周初感慨萬千,如果不是這次相遇,他怎麼有機會取一個大學里的美女?

而教官吳成遠在他鄉,竟然意想不到的也找到了老鄉,在葉舒婷上大學的四年里,兩個人一直保持著不錯的友誼。一直到吳成復原回原籍,之後兩個人再也沒有見面。偶爾通過電話聊聊後來彼此的生活的點點滴滴。這一切起源于吳成軍訓的時候喊啞的嗓子以及葉舒婷送的兩盒金嗓子喉片。

下午的軍訓科目還是隊列訓練,除了高矮之外,這次增加了左右看齊內容,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記住靠近你的同學的名字,這是軍人必備的素質。如果在戰場上,你不僅要記住你的戰友,還要記住你的敵人以及你所處的環境。你的武裝和戰斗內容。

周初在「列隊,稍息,講評」的反復宣講口號的過程中變成了留聲機。一天訓練下來,周初成了最好的教官,這幫娘子軍卻無法成為最好的學生,晚上9點鐘大家累的快散架了準備休息的時候,宿舍里想起了刺耳的集合哨子聲,32個人的中文系「鋼鐵七連」的女生們在半個小時內才幾何了28名女生,其它幾位就算天塌下來,她們也躺在床上一動都懶得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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