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大賤男 第九章

作者 ︰ 黑潔明

「因為我知道誰是真正的凶手。」

她簡單又明了的回答,倒是很出乎韓武麒的意外,他呆了一呆,只听那個嬌小的女人嚴正的往下說。

「我知道誰是凶手,只是不清楚他是怎麼做的,我沒有辦法冒險報警,所以才選擇打電話給你。」

「為什麼?」

恬恬挑眉,她以為她回答的夠清楚了。

「我是問你為什麼不報警,算了,我想我大概猜到是為什麼了。你剛從警局出來,你不能報警的原因只有一個,你不信任警局里的人,對吧?」他問了一個問題,卻沒有等她回答,只道︰「對了,你可以過來說話嗎?我不喜歡你的房間。」

她再一愣,開始懷疑自己做了錯誤的選擇。

見她不動,他嘆了口氣,然後慢條斯理的解釋。

「你的房間是角間,到處都是窗戶,它只差沒在上面釘一個‘歡迎參觀’的木牌而已。如果有人在看的話,相信我,隨便找個人到附近高一點的地方,就可以清楚看見你在屋里干什麼,那甚至不需要用到專業人士或那些貴得要死的高倍數望遠鏡。」

他話還沒說完,她已經朝他走去,那男人卻在她進房後,關上門時,依然在碎碎念。

「有人說過你話很多嗎?」

「有。」他笑咪咪的說︰「我老婆。」

她真不應該希望他會覺得不好意思,阿南都不會了,這個當初重傷在床,卻還不忘游說挖角員工的男人又怎麼會?

恬恬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走進客廳。

「抱歉有點亂,我們這幾天忙著找你和阿南,沒空打掃。」他走到沙發前,一坐在偌大的三人座上。

「我們?」她好奇的問。

「我和我老婆。」他從桌底下拿了瓶汽泡式的礦泉水給她。「她去買晚餐了,等一下就會回來。」

他的房間很暗,客廳里唯一的窗戶緊閉著,窗簾也被拉上。沙發前的桌上,有著一台筆記型電腦,她看見螢幕上有四個畫面,其中有兩個是她的屋子,客廳和臥房,另外兩個是公寓的大門和後門。

面對臥房的門關著,但她可以從底下的門縫中,看見里面同樣沒什麼光線。

「你為什麼說我不該喝我的柳橙汁?」她問。

「你的柳橙汁是紙盒裝的。」他看著她說︰「艾瑪是被人以針孔施打高劑量海洛因,昏迷不醒後,才吸入過多的一氧化碳死亡的,而你已經離開一整個星期了,任何人都可能溜進去下毒。」

所以他才買了一整箱玻璃瓶裝的礦泉水?這的確是個好方法,玻璃瓶針穿不過去,一般的針也刺不穿金屬瓶蓋。

「我以為那是警方尚未公開的案情?」她接過未拆封過的礦泉水,卻沒了喝水的興趣。

「警方已經公開了。」他敲了兩下鍵盤,把螢幕轉過去面對她,顯示報社的網頁給她看。「阿南早在好幾天前就已經被通緝,多虧了我,警方只找到他幾年前的照片。」

網頁上那男人的照片,看起來比現在清秀俊帥許多,當時的他還是短發,看起來活像偶像明星。

但是真正讓她嚇一跳的是報社所下的標題。

情殺?!艾瑪非自殺!

華裔天才外科醫生誤入歧途。

天才外科醫生?他是天才?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房門就被人打開,一個女人抱著一袋面包,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她,那女人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我老婆,封青嵐。」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抬手為兩個女人介紹,「隔壁的屋主,郝恬恬。」

封青嵐抱著紙袋上前,朝她伸出手。

「你好。」

恬恬放下礦泉水,握住她的手,「你好。」

「嘿,老婆,有個好消息。」韓武麒笑看著這兩個女人,「恬恬說她知道誰是殺人凶手。」

小嵐一愣,挑眉直問︰「你知道?你不認為凶手是阿南?」

「不。」恬恬看著她道︰「我從一開始就不認為他是凶手,但他顯然不這麼認為。」

她應該忍住後面那句譏諷,但她之前已經在警局里忍得太久了。

依然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聞言咒罵了一聲,他老婆卻揚起了嘴角。

「我說了她是聰明的女人。」青嵐朝老公伸出手,得意洋洋的說︰「拿來。」

「可惡。」他掏出口袋里的一百塊美金,無奈的看著她問︰「你怎麼會相信阿南那個痞子?」

她眨了眨眼,簡直不敢相信。

「你們拿我打賭?」

「監視一間空房子和整個警察局是很無聊的工作,只是打發時間用。」

說是這麼說,那穿著深藍色運動服的女人卻迅速的把錢收起來,看著她道︰「你有怨氣,讓我猜猜,你喜歡我們家阿南?」

這女人話題跳得太快,她被問得措手不及,俏臉紅了一紅。

封青嵐挑起了眉,「你愛上他了?」

恬恬一僵,這女人未免也太敏銳了,她尷尬的開口,轉移她的注意力。

「這不是重點,我想我們現在要做的,應該是想辦法抓到凶手,讓他從牢里出來。」

青嵐看著她,然後點了下頭,放過了她。

「沒錯。」她把食物交給快餓死的老公,然後叉著腰,看著眼前這嬌小的女人,微笑道︰「那好吧,你為什麼認為凶手是克拉克?」

她再一呆,「你怎麼會……」

「我在那里,你一出來,我就跟著你。你在警局門口前,和克拉克說話時,突然變得非常僵硬,還拒絕了他送你回來的建議,寧願穿著身上這套至少大了兩號不合身布袋在路上走上好一段路,去和人借錢坐車,還一直盯著後照鏡,我想如果你突然有了結論,恐怕是因為想通了什麼,或看到了什麼,對吧?」

恬恬渾身一陣發冷,臉色慘白的看著這個女人,「我希望我沒有表現得這麼明顯。」

「你沒有,至少那名警官並沒有一路跟著你,除了我之外,我並沒有看到有人跟蹤你。」阿嵐在老公身邊坐下,一邊接過老公遞來的三明治,一邊看著那面無血色的女人,「他暫時還沒起疑,不過那不表示之後他不會來殺你滅口。」

韓武麒狼吞虎咽的吞下了一個包著女乃油的小圓面包,瞅了她一眼,然後也分給她一份面包,問︰「你看到了什麼?」

這對夫妻一副輕松自然的模樣,雖然他們的設備看起來很簡陋,但他們似乎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而且他們顯然很關心那個家伙。

「鋼筆。」她接過那個面包,然後在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看著那對年輕的夫妻道︰「克拉克警官拿著一支手工訂制的古董鋼筆,我認得那支鋼筆,它有著特殊的牡丹花紋,那是我替艾瑪找的,上面還有制作者的落款,我相信全世界只有一對。」

「那有可能是艾瑪送他的。」韓武麒提醒她。

「那是夫妻筆,非常昂貴。」她解釋道︰「原主人有一段非常浪漫的愛情,艾瑪非常喜歡,她不可能輕易送人,除非……」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將她的猜測說出︰「除非對方是她的情人。」

封青嵐一愣,「但克拉克警官結婚了。」

「所以他不是瘋狂的影迷,就是和艾瑪搞婚外情的地下情人。」韓武麒嘆了口氣,咒罵了一聲,「該死!我怎麼想都覺得是後者。」

恬恬吸了口氣,謹慎的道︰「我不確定我的假設對不對,但他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所以案子才交給他負責,他原本是要以自殺案做結,卻因為我和阿南的質疑,讓鑒識員決定除了一氧化碳中毒的檢驗之外,另外仔細檢視艾瑪血液中的藥劑成分與含量。」

她的假設不無可能,青嵐坐直了身子,「你和阿南讓他緊張了起來,所以當他接到你的電話時,就決定要處理掉你們。」

「等等!」韓武麒咬著面包,飛快的敲打著鍵盤,然後抓下面包道︰「警方的檔案說,約翰•華克的死亡時間是在凌晨兩點到三點。你幾點打電話給他的?」

「兩點二十五分左右。」她吸了口氣道︰「阿南是在那時來的,但那只表示克拉克可能和阿南一樣有嫌疑,約翰•華克死亡的地方,在我家到警局的途中。」

青嵐一彈指,「那家伙還是有可能從警局趕來,在途中殺了約翰•華克,然後再到你家,他甚至可能剛好撞見你和阿南被綁架,于是決定干脆嫁禍到阿南身上,他大概覺得你們兩個不可能會活著回來。」

「這些都只是假設。」韓武麒提醒老婆,「我們需要證據支持證明這個假設。」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封青嵐看著她,微微一笑,「不過那需要你的幫忙。」

剛把另一個女乃油小面包塞進嘴里的韓武麒嗆了一下,他咳了好一會兒,才回過氣來,看著老婆道︰「我怎麼覺得阿南不會喜歡那個辦法。」

「他喜不喜歡不是問題。」封青嵐把長腿蹺到桌上,雙手交抱在胸前,看著恬恬,挑眉道︰「他現在人可不在這里,對吧?」

她說得沒錯。

那該死的家伙不在這里,他自己放棄了發言的權利。

恬恬放下面包,直接開口詢問。

「你要我幫什麼忙?」

封青嵐開心的揚起嘴角,然後傾身和她把那個辦法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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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的偵訊室,還是老樣子。

一張桌子,四張椅子,天花板上的日光燈,除了這些,就什麼都沒了。

噢,還有門上透明的玻璃,那是為了怕嫌犯被毆打而設置的。

這是個人權至上的國家,警方不能對他動粗,或動用私刑,當然也有例外啦,如果那兩個在門外站衛兵的員警稍微再靠攏一點,就算里面這兩個警官要把他抓起來掄牆,恐怕也沒人看得見。

他已經搞不清楚自己來這個房間究竟是第幾次了,反正也不是很重要,他知道他沒有殺人,可惜偵辦的警官並不這麼認為。

「尼克,我們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槍上有你的指紋、針筒在你房間搜出來,你何不直接認罪,省了大家的麻煩,也許我們還可以替你和檢查官說說情。」

「我沒有殺艾瑪。」他重復那句說了幾百遍的話,看著這兩位警官道︰「你們和我一樣清楚,針筒和槍可以嫁禍,我的指紋同樣可以被人用技術轉移,我敢和你們打賭,那兩樣證物上面,沒有一丁點我的皮屑和DNA。光靠一枚指紋是沒有辦法定我的罪的,你們必須再努力一點。」

其中一名年輕的刑警惱火的站了起來,抓住他的衣領。

「你這個王八蛋!」

他整個人被扯了起來,銬著手銬的雙手,砰的一聲撞到桌緣,那真是他媽該死的痛!

「吉姆!住手!」克拉克伸手阻止同伴。

吉姆忿忿不平的松開了手。

「你出去冷靜一下。」克拉克開口說︰「去倒杯水來吧。」

狠瞪了他一眼,那位叫吉姆的刑警才不爽的走了出去。

阿南松了松衣領,懶散的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不過這次記得把被鉗制的雙手放在桌上,免得這家伙等一下也跟著抓狂起來。

「你以為你很聰明,對吧?」克拉克冷冷的看著他。

「不是我以為。」阿南一扯嘴角,「我想很多人都這麼以為。」

「也許指紋是可以轉移的,但現在許多法官還是采信指紋證據。」克拉克放下手邊的資料,瞪著坐在對面那一臉玩世不恭的男人,「你也沒有辦法否認,凶槍和針筒的確是在你衣櫃里搜出來的。」

「我沒有殺艾瑪。」他看著這名警官,冷靜的道︰「她就像我的姊姊。」

克拉克挑眉,諷刺的道︰「所以她才立遺囑把所有的錢都留給你?」

「我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阿南說。

「你和她沒有血緣關系。」克拉克冷笑,「怎麼樣,和全世界最性感的女人上床有什麼感覺?」

阿南眯起眼,「你嘴巴放干淨一點。」

克拉克卻沒理他,只繼續譏諷的道︰「你這種男人我看多了,小白臉一個,用一張嘴就把那些女人哄得忘了我是誰。艾瑪才剛死,你就立刻搞上了她的室內設計師,我真為她感到不值。」

阿南瞪著他,「你為她感到不值?」

他嗤笑了出來,諷刺的看著克拉克,「為她感到不值?值不值是每個人自己心中所評量的,你覺得不值得的東西,艾瑪說不定會奉為寶貝。為她感到不值?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只自以為是的豬——」

砰!

他話沒說完,那位警官果然跟著抓狂,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將他整個人摜倒在堅硬的地上,一拳又一拳的扁他。

他坐的椅子翻倒了,他的腳甚至踢歪了桌子。

但是就那麼剛好,外面兩名員警和應該要去倒水的吉姆警官,仿佛同時變成了聾子,那麼大的聲音,他們三個卻並排在玻璃窗外,始終看著外面,沒有一個人轉過頭來查看。

克拉克的鐵拳,不斷的如雨般落下,活像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媽的,這家伙瘋了!

那抓狂的王八蛋用衣襟壓住他的頸項,他不能呼吸也喊不出來,只能盡力用手臂擋住這家伙堅硬的拳頭,月復部依然結結實實的挨了好幾拳。

就在這時,警官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這才松開扼住他喉嚨的衣領,起身接起掛在褲頭上的手機,同時不忘用力踹他一腳。

阿南一邊嗆咳,一邊喘氣,痛得差點嘔出血來。

那男人卻形同無事的講著電話,然後掛掉電話後,再次蹲了下來,將他抓了起來,幾近瘋狂的冷笑道︰「我是什麼東西?我告訴你我是什麼東西,我是艾瑪的男人。」

阿南震驚的瞪著他,只見克拉克眯著赤紅的眼,一臉猙獰的問︰「知道是誰打電話來嗎?」

他喉嚨痛得沒有辦法回答,那瘋子卻冷笑的拍著他的瞼,「你新搞上的姘頭,郝恬恬。」

什麼?!

他喘著氣,怒瞪著那家伙,猛地抬頭以額撞這王八蛋的鼻子。

克拉克卻早已料到,閃了開去,得意洋洋的道︰「她說有怪人在她家附近,她很害怕,希望我過去看看呢。我恐怕我過去之後,會發現她因為太過內疚幫助你,已經決定要畏罪自殺了呢,真不幸,對吧?」

一股惡寒從胸月復中升起,教他幾乎嘔吐出來。

「你他媽的離她遠一點!」他火大的開口咆哮,聲音卻破碎不明。

「寶貝是吧?我現在就去解決你的寶貝。我相信她畏罪自殺的遺書一定會讓你被定罪。」克拉克譏笑著,無視他的威脅,只是說完後,起身又踹了他肚子一腳,才喊道︰「吉姆!」

站在門外的年輕刑警的耳朵突然好了,立刻回身開門走了進來。

「把這滿嘴謊言的變態殺人狂關回牢里!」克拉克高高在上的睨視著縮在地上的他,一臉鄙夷的道︰「我絕對會找到證據,看著你被定罪的!」

在暈眩般的疼痛中,他可以看到克拉克的嘴角微微揚了起來,冰冷的藍眼楮里,透著瘋狂。

「起來!」吉姆警官把痛得快吐出來的他,強抓了起來。

克拉克轉身走了出去,甚至沒回頭看他一眼。

阿南全身冒著冷汗,捂著疼痛的肚子喘著氣,幾乎無法直起身子。

「別裝蒜了,你這廢物!」吉姆凶惡的吼著。

武哥他們會保護她的,他這樣說服自己。

他打電話回去時,是答錄機接的,他留了言,他知道小肥起床後會檢查留言,他失蹤了七天,武哥可能早就已經來了,他知道他們在得知她被放出來後,會去找她,但他們也有可能沒和她聯絡,或那頑固的小女人,因為相信他是玩弄她的殺人犯,而不肯和他們說話。

他強迫自己站起來,腦海里飛快的想著。

該死!有太多的可能性了!

那瘋子要去殺了恬恬,他不能再留在這里,這些警察不會相信他的!

克拉克當了快二十年的警察,平常就是一副忠肝義膽、為民服務的好警察,他之前還在他桌上看過優良警員的獎章。

要說服這些警察太慢了。

阿南邊喘邊咳的想著。

他沒有時間了,他必須離開這里。

吉姆將他拉出偵訊室,兩名員警接手押解他。

他的月復部依然疼痛,但他沒咳血,那是好事。他的肋骨完好,大部分的拳頭都落在他的月復部和被架擋的手臂上,他的腎髒也OK,他閃過了克拉克對那里的攻擊。

從偵訊室到他平常被關的地方,會經過轉角的樓梯。

他走過太多次了。

樓梯轉角那里有窗戶,窗外有七里香矮樹叢,然後就是大街,他只要想辦法弄到車,設法躲過警方的子彈,活著把車開到她家就行。幸運的話,剩下來的事,追來的警察會做。

那兩名員警幾乎是架著他走到樓梯那里。

他們不在乎他是不是被毆打過,在辦公室里的警察也對他虛弱的狀況視而不見,他是全世界男人的敵人,他殺了他們的偶像艾瑪!

真是狗屎!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懷疑他會被那兩名員警失手丟下樓梯,然後意外跌斷他的脖子,幸好他們並沒有真的這麼做。

所以當他在樓梯轉角,突然用力彎腰咳了起來,然後在他們查看他時,出其不意的直起身子,用銬著手銬的兩只手像打棒球一樣,揮打其中一個人的腦袋,搶走他的手槍,把另一名員警撞得滾落一樓,當他這麼做時,還真的感覺有那麼一點抱歉。

只有一點。

他停也沒停,所有動作一氣呵成,轉身沖破二樓樓梯轉角的窗戶,跳了出去。他跌落七里香矮樹叢上,然後翻滾了一圈,在大街上站起身子,一輛車在他的鼻頭前緊急煞車,差點撞到了他。

阿南抓著緊握在手中搶來的槍,瞄準了那驚魂未定的倒楣鬼,奔到了駕駛座旁。

「下車!」他咆哮。

可能是他頭破血流的樣子很嚇人,也可能是他的手銬強調了他犯人的身分,更可能是他手中的槍,那位開車的男士,很迅速的把車門打開,落荒而逃。

他上車時,槍聲開始響起。

他踩下油門,將車子急駛出去。

沒有多久,身後傳來刺耳的警笛聲,他一路狂踩油門、超捷徑,只想盡快趕到她身邊。

天殺的,他那天在飯店,就應該和她說清楚的!

人生苦短,他十五歲時就清楚了解到這件事。

窗外的景物快速的飛逝而過,街燈、建築、人車、子彈,他只專注在一件事上——

活著趕到她身邊,讓她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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