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幾個,走著 【223】周猩猩的遭遇(一)

作者 ︰ 純銀耳墜

「感覺不一樣的。」周猩猩眼淚嘩嘩的「小六哥,這麼長時間,我受了好多好多的委屈。我從來不說,我一個親近的人也沒有,一個真心對待我的人都沒有踫見過,我睡過地下室,公園,給人端過盤子,受過好多人的欺負,讓好多人瞧不起,小六哥。外面的社會真殘酷,我經常一個人哭,難受死我了,小六哥。」周猩猩一邊說,一邊眼淚嘩嘩的就往下流,這麼多人看著我們。讓我是真的郁悶,也不好說什麼,不想都知道,猩猩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周猩猩從熱水池站了起來,走到了溫水池,抱住了我的脖子,哇哇的就哭了起來,我這個郁悶,引來周圍無數詫異的目光。後來我也索性隨他去了。說實話,見著猩猩,還是真的感覺很親切的。

兩個大男人,錯了,是一個男人和一只猩猩,在洗浴中心的池子里面,抱著痛哭,絕對是一番另類的景象,可是我們猩猩一直認為一切都是浮雲,而且是浮雲的浮雲。

就這麼著抱著我哭了最少二十分鐘,我清晰的感覺到有液體由上而下,自由落體運動,落到了我的身上,也不知道是眼淚還是鼻涕,老天保佑,希望是眼淚。

哭了許久,猩猩停止了抽泣,那個熟悉的聲音「小六哥。」

我笑了笑「行了,沒事,沒事,到底怎麼了,跟我說說,我听听。」

猩猩哽咽著點了點頭「去年快過年的時候吧,安離告訴了我事情的一切,她說她當初跟我處對象,就是為了日後幫林然成事,拆散你和夕郁。我挺生氣的,我打了她一個嘴巴,她沖著我笑了,後來我感覺我對不起小六哥,而且這個地方,走到哪兒,都能想起來你們,我越來越感覺受不了,所以我就自己準備了一筆錢,偷走了我們家不少錢,還拿走了我媽的兩條金項鏈,一個白金戒指,把我爹的煙也賣出去不少。拿了他一塊幾萬塊的手表。我本來想著就是自己再也不願意在這個地方呆著了,我這輩子最快樂的那些日子,就是跟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了,在這之前,在這之後,我從來沒有開心過,我拿著我以前的吉他,我隨便買了一張火車票,自己就走了。」

「沒跟你家里說?」

猩猩搖頭「就給他們留了個字條,告訴他們勿念。估計肯定給我媽和我爸快氣死了,前陣子我在北京地鐵里面唱歌的時候,還看見了尋人啟事,那就是我,只不過沒人認得出來算了。我媽也是,找了一張我那麼帥那麼精神的照片,誰會認的出來。」

「你去北京了?」

「開始沒有,開始在上海,我從上海被人騙了。」

我笑了笑「你要是一輩子這個思想,這個行為,這麼單純,你得被騙你一輩子。」

「可是小六哥你們那會對我多真心啊,也沒有騙我啊,同樣是人,為什麼,不可以呢?」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猩猩,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被騙過兩次,第一次是在那邊的酒吧認識的人,我想去做駐吧歌手,在那里認識了幾個人,他們對我特別特別好,什麼都不用我花錢,我還以為我又找到了新的朋友,結果後來有個人就說他家出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編的可像了,就跟我們借錢,還說一個月以內一定還,說的可好了,跟真的一樣,我一听這個,大家平時關系都很好,我就把所有的錢都給了他了,有5萬多吧,他看見我錢的時候,眼圈都紅了,我一直以為他是感動的,現在想想,他應該是激動的,活這麼大估計也沒見過這麼多錢吧。」

我笑了笑「後來他就消失了。」

「嗯,消失了,跟著他一起消失的,還有當初非常主動借他錢的那兩個人。後來我才琢磨明白,原來人家三個人是一起串通商量好的。我當時很氣氛,我去報警了,可是那些人連名字用的都是假名字,而且當初連個借條都沒給我打,這筆錢就這麼沒了。再也沒有見過那些人。」

「那你以後的日子怎麼過的。」

「我還有首飾,還有手表。」猩猩抬頭看了我一眼「我本來當時想說錢不夠了,把首飾也給他們的,當時給錢的時候我也有些心疼。就想著如果真的不夠再說吧,誰知道這一下還是真的心疼好了。要麼我早都死了。我就納悶了,人性為什麼都那麼的脆弱。為了點錢,就那麼欺騙我嗎。」

「你在那一個月賺多少。」

「一千多塊吧。」

「那你們幾個的收入應該差不多吧。」

「嗯,都是那樣,他們是那的服務員。」

「五萬,按照一個月兩千,還需要他們做25個月呢,你說是嗎?」

猩猩思考了一下「也是。反正都過去了,我當時很郁悶,就辭職了,拿了人家給我的一千多塊錢工資,買了張火車票,買了點吃的,坐車就走了。就去了四川。」

我一听「哎呦,我怎麼這麼熟悉。」

猩猩笑了笑「你懂你去四川,大家的口頭禪啊,那會我也沒有目的地,那就去那唄。在那呆了幾天,發現吃飯也好,做什麼也好,都不舒服,吃不習慣,後來就離開了。」

「回家了?」

「哪有,那會正好趕上過年,我出去不到兩個月就讓人把所有的錢都給騙完了,自己也沒臉回家阿,後來思考了一下,就把黃金首飾,手表什麼的全都拿出來,我那會在四川呆的,身上所有錢也也就幾百了,買了個車票,隨便買的,就這樣,我就到了山東,再新的城市,我就把那些東西給當了。」

「當了多少錢?」

「三萬多。將近四萬,連著手表。可是手表就是新的,包裝都沒有拆我爹就扔到一邊了,」

「你媽的項鏈多少克的。」

「兩跳怎麼也有二十多克,還有下面的掛墜呢。」

我嘆了口氣「你沒把你媽氣死吧」

「我也缺錢,也沒辦法,可是我要生活。」

「之後呢。」

「之後我從那里租了一個房子,打算找一份工作。」

「結果呢?」

「結果當天晚上我想著要去舒服一下,畢竟剛有錢了,我也不總是奢侈,偶爾奢侈一下還是好的。」

「你去嫖了?」

周猩猩看著我「你怎麼說的這麼難听。」

「那是什麼。」

「純潔的那女關系之間的革命感情的溝通交流。」

我有些沒听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說的那些。」

「說的簡單點。」

「嗯,怎麼說呢,我想想。」周猩猩模了模自己的腦袋「我就去了一家洗浴中心。」

「草你大爺。周猩猩。」我站起來照著周猩猩的腦袋就敲了下去「你他媽再給我廢話。」

周猩猩一捂腦袋,很委屈的看著我「我不就是感覺你那麼說話不好听嗎,又沒什麼。」跟著猩猩突然就笑了。

「你笑屁。」給我氣的夠嗆「揀重點。我媳婦還在女部呢,要不是你,我們兩個開個包間多好。」

「小六哥,還是你好。」周猩猩說完了以後,抱住了我的腰。

「起來,起來。」我趕緊給周猩猩推開,順便看了看周圍很多人詫異的目光,心里這個郁悶「你別動手動腳的。接著說。要麼一會兒我媳婦讓人進來叫我,我就走了。」

猩猩有些委屈「還這麼重色輕友。」

「趕緊,別廢話。」我又敲了猩猩腦袋一把「那你怎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

「我那天去洗浴中心,洗完澡,找溝通對象,你是明白的,後來我想著這麼多時間連女人手都沒模過了,我就找了三個。」

我一听「我草,三個你應付的了啊。」

「那有人賣冰。」猩猩思考了一下「我那會也沒想那麼多,就找了三個姑娘,買了點冰,叫姑娘陪著一起玩的,玩了一晚上。」

「行啊,當皇帝了。」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睡醒了,去交錢,結果要我三萬塊錢,還說是打折的。我當下就火了,在洗浴中心就跟人鬧起來了,這不是明擺著坑人嗎,當初問的時候,沒有說這麼多啊。氣的我夠嗆,結果我也打不過人家,我跟女服務員吵起來,就出來了幾個老爺們,按住我一頓打。還給我從小黑屋子里面關了三天。那會是真的嚇著我了,我是真的害怕了,後來實在沒辦法,我就去取錢了,取錢的時候,有人跟著我,我把的銀行卡給人看了,他們要我把里面的錢全都取了出來,就給我留了一百塊錢,剩下的錢,就全都拿走了。」

「以後還去溝通不。」

周猩猩心情明顯的不好了「這一下我就郁悶了,只有一百塊錢了,我在外面怎麼辦。幸虧還有個住的地方,我買了兩瓶小二,回到了我住的地方,一頓喝,郁悶了好幾天沒有吃東西,錢也還有十幾塊了,沒辦法,這次想走都走不了了,自己還要活,沒有臉給家里打電話。自己就出門了,開始找工作,在一家飯店找了一個洗盤子的工作,洗了一個多月,試用期,才給我不到一個月我過的可委屈了,幸虧他們那里管飯,但是我很受氣,里面的人為了一兩百塊,有時候甚至幾十塊勾心斗角,背地里這個說這個,這個說那個,而且,他們大多不干活,好多好多的活,都讓我干,因為我是新人啊,所以我很郁悶,我心里反差太大,我就不干了。我想著接著去酒吧當駐吧歌手吧,結果發現那個地方,沒什麼像樣點的酒吧,有的,人家也不缺。或者,看不上我。一直沒找到,後來一生氣,房子沒有到期,人家也不會退錢。索性,我就離開那里了,去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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