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麼?」蘇可兒一臉不解地看著自顧自地寬衣解帶的楚安,特別是當她看到楚安寬廣結實的胸膛時,內心竟然莫名其妙地泛起一陣漣漪。
楚安比蘇可兒更不解了,道︰「你不是說開始麼?」
蘇可兒一陣無語,道︰「我是說開始吟詩賞月。」
「啊?原來是這樣啊。」楚安趕緊把月兌了一半的衣服重新穿起來,訕訕笑道︰「誤會,純屬誤會。咦?你這是什麼眼光啊,其實本姑爺平時真的很保守的。」
明月當空,繁星閃爍,賞月閣的陽台正好面朝秦淮河,此時月光如水,槳聲燈影,菱歌泛夜,十里秦淮風月盡收眼底,可謂美不勝收。
蘇可兒為楚安倒了一杯酒,嫵媚地看了一眼楚安,說道︰「公子覺得這里的景色怎樣。」
楚安笑道︰「有佳人相伴,自然是良辰美景。」
「公子真會說話。」蘇可兒也笑道︰「雖然坊間傳言沈家姑爺不學無術,但可兒卻覺得公子才華橫溢,只不過公子高風亮節,學習古人那般大隱于市而已。」
其實這話只是蘇可兒的客套話,怎知楚安這貨信以為真,立刻騷騷地想道,本姑爺已經掩飾得夠好了,想不到還是被蘇花魁看出了本姑爺是才華橫溢的高人。唉,慚愧,慚愧啊,人要是有才,就像懷孕十月的孕婦,怎麼遮也遮不住的。
既然是大隱于市的高人,那就得有高人的風範,所以楚安並沒有直接回答蘇花魁的話,而是端起石桌上的酒杯,故作深沉,充滿哲學性地說道︰「人有時就好像這杯酒,它越是散發出濃郁的酒香,別人就越想把它喝掉。」
蘇可兒抿嘴輕笑,道︰「公子這話真深奧,可兒就想不明白了。」
楚安喝光了酒杯里的美酒,又拿起桌子上的糕點吃了一塊,然後才道︰「不明白更好,徒增一些煩惱而已。」
蘇可兒又為楚安倒了一杯酒,說道︰「公子說的是,不知公子對于音律可有研究?」
楚安恬不知恥道︰「略懂!」
蘇可兒抿嘴輕笑,道︰「那可兒為公子彈唱一曲,請公子指教。」
「指教不敢當,權當交流吧。」楚安同時在心里又加了一句,要是能在床上交流就更好了。
繁星皓月,佳人彈唱,美酒當杯,人生就當如此才有滋味。蘇可兒的嗓音仿佛天籟之音,猶如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又像從秦淮河的對岸飄來,楚安听著便覺著了迷。
只听蘇可兒幽幽唱道︰「舉杯獨醉,飲罷飛雪,茫然又一年歲。多少紅顏老,多少相思碎,唯留血染墨香哭亂冢。終是誰使弦斷,花落肩頭,恍惚迷離。怎堪風華一指流砂,蒼老一段年華。」
一曲唱罷,蘇可兒道︰「公子覺得如何,有什麼不足之處請為可兒指出。」
楚安忽然想起了《閱女經》,相傳《閱女經》乃是小情聖司馬相如所寫,當年司馬相如琴挑卓文君,由此成就了泡妞界的一段千古佳話。
根據《閱女經》里的記載︰女子求教,為夫者當先揚之,後少抑之,示其所漏,促其所進,此乃俘女之上策也。
楚安對于《閱女經》是熟讀百遍了,而且是理論結合實踐,堪稱泡妞界又一顆冉冉升起的巨星。只見楚安正色道︰「蘇小姐的琴音造詣堪稱一流,放眼當今天下也沒幾人能彈出蘇小姐這般的天籟之音。」
「唯一的不足是蘇小姐你的曲子略顯得變化不足,畢竟人們听慣了陽春白雪,偶爾也想要听一听下里巴人。所以要是蘇小姐能在原有的基礎上再增加一些新穎的彈唱元素,相信蘇小姐的音律造詣定然能更進一個境界。」
蘇可兒一雙秋水般明亮的眼眸里泛起濃濃的興趣,問道︰「公子說的在理,不知公子所指的新穎彈唱元素是什麼?」
楚安裝得十分深沉,一副音樂大師的風範,他走到蘇可兒的身邊坐下,認真道︰「我來給你示範一次吧。」
兩人坐在古琴前,幾乎是相依在一起的,楚安聞著蘇可兒嬌軀傳來的淡淡馨香,可謂是心頭蕩漾,禁不住有點想入非非。
蘇可兒也不知是有意抑或無意,如雪般滑膩的肌膚總是若即若離地踫觸著楚安,這讓楚安更是瘙癢難耐,恨不得立刻把她推倒給辦了。
蘇可兒滿心期待地看著楚安,一雙明亮的大眼楮閃著撲哧撲哧的亮光。楚安收起心神,修長的手指輕彈古琴,然後和著琴聲唱道︰「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里。開在春風里,在哪里在哪里見過你。你的笑容這樣熟悉,我一時想不起。啊-----在夢里,夢里夢里見過你,甜蜜笑得多甜蜜…….」
蘇可兒听得俏臉上一陣緋紅,這流氓倒是什麼都敢唱,這種靡靡之音如何能在別人面前唱的。不過這首曲雖然庸俗不堪,但的確悅耳動听,讓人如沐春風一般。而且這種唱法是她前所未見的,確實非常新穎。不知這流氓在哪里學的這首靡靡之音。
楚安唱罷,笑眯眯地看著蘇可兒,問道︰「不知蘇小姐覺得這曲子怎樣?」
蘇可兒想了一下,微紅著俏臉道︰「曲子確實動听,唱法也很新穎,只是這詞……」
「哈哈…等蘇小姐你有了心上人,自然就不會覺得這詞有什麼問題了。」楚安得意地笑道。
「是嗎?難道公子就是這般唱給沈大小姐听的?」蘇可兒秋水般清澈的眼眸盯著楚安問道。
咦?這個倒可以試一試哦,嘿嘿,不知冰山美人沈若依听了會有什麼反應呢?楚安心里騷騷地想著,不過臉上卻無比深情道︰「蘇小姐,不管你信不信,其實這首曲子我只在一個女子面前唱過,就是蘇小姐你。」
蘇可兒內心一陣慌亂,如芙蓉般光潔的俏臉上泛起一絲潮紅,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她趕緊轉移話題道︰「公子,咱們玩一把接龍詩如何?」
「也好!那就請蘇小姐先畫龍頭吧。」楚安笑意吟吟道,蘇可兒的慌亂他完全看在眼里。
所謂接龍詩即是由一人先說一句詩,謂之畫龍頭,然後第二個人根據龍頭詩的最後一個字接下去,如此順序,直到整首詩完成,謂之成龍。接龍詩在宋朝的民間是非常流行的一種吟詩游戲,可謂凡有井水處,皆有接龍詩。
蘇可兒先是看了一遍涼亭四周,陡然目光停留在那盆即將凋謝的牡丹花上,然後吟道︰「春去花殘人亦老。」
楚安微微一笑,不假思索地接道︰「老來風韻勝昔年。」
蘇可兒俏臉微紅,想了一下,接著道︰「年歲匆匆誰堪問。」
「問君吻妾問春心。」楚安吟完,得意地想道,好詩,好詩,本姑爺果真是婬得一手好濕。
「公子,你真壞!」蘇可兒嫵媚道。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楚安笑得格外蕩漾。
秦淮河畔,晚風輕撫,佳人相伴,把酒言詩。雖然今晚沒和蘇花魁發生點什麼,但楚安倒也過得十分逍遙快活。喝點小酒,吟點婬詩,順便調戲一下佳人,人生如此,夫復何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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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風月樓出來,已經是深夜子時了,一輪明月掛在西天,秦淮河依舊燈火通明,游船畫舫穿梭如織,藝女歌聲隨著緩緩流水飄蕩,楚安主僕三人志得意滿地走在回沈府的路上。
一路上,楊偉顯得格外春風得意,顯然是春香滿足了他的需要。楊偉得意地說完了如何把春香弄得欲仙欲死後,見到街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于是就開始大聲地唱起十里秦淮風月最流行的曲子《十八模》。
「一模姐的胸,姐胸緊繃繃,好像那包子剛出籠;二模姐的口,姐口像米酒,吃起來一口口;三模姐的腰,姐腰細裊裊,好像那楊柳水上飄…….」
正當楊偉唱到最**,準備模平了姐生兒子的時候,突然一行馬車在他們三人前面停了下來。
這行馬車領隊的是一匹高頭白馬,白馬上騎著一位英俊貴氣的華服公子,儼然一副護花使者的氣派。而楚安最是討厭騎白馬的裝B貨,特別是長得比他帥的又騎白馬的,他就更加討厭了。
于是他忍不住一陣月復誹︰「呸!騎白馬的又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的。」
只見那位貴公子動作優雅地從白馬上下來,然後非常有紳士風度地來到中間那輛豪華馬車前,為馬車放了墊腳用的階級,接著就看見馬車的簾子掀起,從馬車上走下一位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
這名女子雙眸似水,柳眉如煙,冰肌玉膚,肩若削成,腰若約素,瓜子型的白女敕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象剛開放的一朵梨花,不施粉黛而膚色如朝霞映雪,一舉一動皆讓百花失色,絕世容貌更可傾國傾城。
楚安主僕三人一看這名絕子從馬車上下來,頓時大驚失色,想要遁逃已經來不及了。
「表哥,你這是去了哪里?為何如此深夜才回家?」絕子柳眉微皺,冷聲問楊偉。
剛剛還春風得意的楊偉此時臉色蒼白,嚅嚅諾諾地說不出來話。而讓楊偉害怕成這樣的絕子正是沈家的當家人沈大小姐,也即是楚安的未婚妻沈若依。
而那位騎白馬的貴公子則是小王爺趙陽康,其父乃是天下聞名的八賢王趙順天,而金陵四大家族之首正是八王府。
楚安見到楊偉嚅嚅諾諾的說不出話來,本打算暗示小潘子說話幫楊偉解圍的,怎知小潘子這貨更不爭氣,竟然害怕得抖如篩糠,一副要癱倒在地的樣子。
楚安不禁暗罵,我靠,這倆貨真沒用,剛才在風月樓的時候不是張牙舞爪,威風得緊嗎,怎麼現在連吭都不敢吭一聲了。
在這種情形下,楚安只好使出他的慣常伎倆,轉移話題,只听他諂笑道︰「大小姐,你不是要過了三月才回金陵麼,怎麼現在提前回來了?」
沈若依神色冰冷地看了一眼楚安,冷冷道︰「你莫要打岔,我沒有問你,我現在問的是表哥。」
楚安訕笑道︰「表哥多喝了兩杯,現在神智不清,所以我來回答也是一樣的。其實今晚我們是去了張公子家交流文學,因為張公子的極力挽留,所以才耽誤了回家的時辰。」
楚安也為自己這番巧妙的說辭喝彩不已,不禁騷騷地想,天才往往是在危急關頭才彰顯他的偉大作用。
沈若依雙眸似水,透出淡淡的冷漠,說道︰「去張公子家交流文學,會在臉頰上留下唇印的麼?而且剛才在大街上唱著婬曲濫調的時候,我怎麼就不見他神智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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