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竟然照亮了地面，這雪後的朗月照在地面上分外耀眼，他們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將來一定會同這朗月一般光明。
黎向海悄悄地咬著她的耳朵道︰「等過幾日，我們就走吧。」
綠漪听了並不感到意外，這樣的打算也是她所預料的。她細想了一下，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微微點點頭，重又回到他懷里。綠漪仰望著烏黑的天空，天空中的明月之外有幾點孤星。綠漪看著那星星很久，覺著自己就是那廣闊無垠的天空中的一點孤星，行跡飄忽，居無定所，孑然一身。如今，在這茫茫的人海中好不容易遇見了他，再也不能放手的，哪怕是去吃苦！她這樣想著，對自己的信念就更堅定了。綠漪想︰人生若是一條苦河，也總有苦盡甘來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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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寒回來時看見堆在院子里的這座雪人，心里有些異樣，道︰「你們倒有力氣，堆這麼個雪人？」
翠翠口快，搶道︰「我和少女乃女乃哪里有這個力氣，是園子里頭那個花匠堆的。」
昱寒听了轉過頭去又看了一眼道︰「他怎麼跑到這里來了？」
翠翠又道︰「下雪的時候，他說怕太太小姐們摔了，帶了鏟子來鏟雪，雪鏟了沒地方擺就堆出個雪人來了。」
昱寒走進屋，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暖茶飲了，又撮手在暖盆上烤火，邊烤邊道︰「他也上心了，這宅子里頭都若是這樣的就好了。」
翠翠關上門，自離了去。屋子里頭就只有綠漪和昱寒了。
昱寒摘了帽子，解下圍巾，從衣服里取出一個四方的紅綢緞小包裹。他一層層打開，里面露出一只小四方盒子。他再打開，竟然是一根金燦燦的鏈子。昱寒雙手一拉，展開了，站到綠漪身後，往她脖子上一圍，又給她系上搭扣。
昱寒站在綠漪身後看了一會，又站到她前面看，露出得意色。昱寒滿心里希望著綠漪能夠喜歡，高興地撲到他懷里。可綠漪只是撫了一下那鏈子下的墜子，低了頭說了聲「謝謝」，也不曾激動。
昱寒有些失望，從前的花玉青可不是這樣，他只以為女人見了黃貨都是一樣的，這一回他猜錯了。
昱寒將一條腿跨到一張條凳一側，又把手撐在了桌上道︰「你不喜歡？」
綠漪答道︰「沒有！」
昱寒沉默了一陣，忽然想起什麼，嚷著要肚子餓，綠漪忙叫了翠翠來將那中午沒吃的湯煲上給他喝。「
昱寒吃完了，覺得渾身暖和，便接了綠漪絞好的毛巾擦了手。
屋子里頭因為燒著炭，總比外面熱火。炭盆里火燒得旺盛，昱寒拿火鉗從炭盒里夾了幾塊扔進盆子里。
火苗竄了上來，映出綠漪的臉色來。昱寒眯縫著眼看她兩眼，見她比從前溫潤了許多，臉頰兩側不知是火光的照射還是別的什麼，多了兩抹紅暈，叫人看了憐惜這份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