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出十來步路,那後面的園子便豁然在眼前了。園內流觴曲水、亭台樓閣、粉蝶飛舞,夾河而種兩行翠柳。
那婦人將二人引至園子正中一座四層高的小樓前,只听那婦人道︰「梅少爺,酒菜都已經預備下了。有什麼吩咐,您打那二樓樓梯上的響鈴就是了。」言畢,自向園外去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踏上樓梯,梅昱寒一手扶著欄桿,一手拉著花玉青,這時候到步履矯健,看不出腿有殘疾。不一會,兩人便到了樓頂。這樓頂的有一層與下面的幾層都不一樣,只蓋了一個房頂,周圍用紅木廊柱撐了四個角,圍上一圈雕花美人靠,為的就是通透開闊。站在這樓頂,既能俯瞰「無塵水檻」,就連前面那座碧玉般的湖泊也全收眼底。
婦人早已備下一桌子酒菜,有些是花玉青叫得上名的,有些卻還是第一次吃到的農家小菜。正巧,桌子旁邊還有一張酒菜清單,上面寫著菜式品名,她便拿在手里細細讀來,也覺得精巧雅致。
二人坐下,花玉青執酒壺往杯子里頭添酒。
昱寒端起杯子道︰「今日我先敬壽星一杯酒。」說完即一飲而盡。花玉青也捧起酒杯來細細呡一口,又往他空杯子里頭斟上滿滿。
昱寒平日里不勝酒量,今天高興,又多飲了幾杯,臉露微赤。他又自飲了許多,還往花玉青杯里倒了些。
二人喝得有些歪歪的,四目相對,意多倦怠。昱寒將身子湊近了,與花玉青坐在一道,將她一把樓在懷里,親一口道︰「今天擦了什麼粉,這麼香。」說完,就拿舌頭去添她臉上的脂粉。
花玉青盡由著他親吻,扭著腰肢在他懷里欲推還羞的,倒若得他更火了。昱寒拿手去模她那一對綿軟酥滑的乳,被她用手打了道︰「把人拉到這荒郊野店的,就想得這便宜?」
昱寒听她這麼一說,便從懷里掏出一個鏨金琺瑯盒子。他打開,里面是金燦燦一枚戒指,上面瓖著紅寶石珠子。花玉青一看喜歡,忙取了來,套在指頭上參看了半天。
昱寒問她可喜歡,她只將手翻轉了幾次,也不答他,末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昱寒見她高興,就勢將她按倒在桌子上,吻她嘴唇,只吻得喘不過氣了,才撒了手。
花玉青半嗔怪道︰「今日你是愛我還是害我?」
昱寒替她攏攏頭發道︰「當然是愛你都愛不過來的。」
花玉青道︰「好,那我問你,哪有給我過生日跑了這許多里路,城里自有那麼多館子,偏就要到這里來,前無村後無店,你要使起壞來,還不上了手了!這第二嗎,你……」她說到這里故意看看他道︰「你剛才差點沒噎死我,哪有你這樣疼人的?」
昱寒見她賭氣,越發地覺得撩人,竟不能自持,便模了她手道︰「我的大小姐,你知道我租這園子花了多少票子,可以在城里擺上十來桌了。你倒是真不懂得我的心意?」他說著把她拉到那欄桿前指著前面的湖泊道︰「你看,這里多雅致,沒有人來打擾我們,我要的就是這樣的清淨。平日里,呆在城里我是厭煩透了,只是見著了你,我才又像是真做了一回人似的。」他話說到一半,又捧著花玉青的臉看了半日,道︰「你是個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