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使他們隔斷了與這個世界的聯系，他們現在彼此只有眼前的這個人了，他們貼的太近了，從沒這麼近過，連對方的呼氣的聲音都能听見。月被一層黑雲擋住了，月影子移到了石頭一側的草叢里，草叢里有蟋蟀的聲音，隔一會，又有只紡織娘在叫。一陣大風吹過池塘，呼啦啦的一片荷葉響，驚起池子里的一只白鳥，貼著水面飛遠了。
那水鳥飛走之後，荷葉叢里又顯出一個白影來，駝子老謝劃著木桶回來了，池面上起了一陣嘩嘩的響聲。水聲漸漸近了，等到了亭子旁邊，那水聲便停了下來，過一會兒，亭子底下傳來悉簌的聲音。老謝把木桶綁好繩子上了岸，轉過亭子，穿過紫藤花架走到遠處的一處小屋里。
屋里亮起一盞燈，黎向海等那燈滅了，轉身坐在了假山石階上，綠漪才知道剛才他一直是蹲著的。黎向海道︰「我去看看。」說完，站起來，走到涼亭邊的一塊石頭上，回過頭對著綠漪道︰「你等我。」綠漪見他學著老謝的樣子，一只腳搭住亭子一側假山上的石頭，兩手撐著，一只腳伸下去，待放穩了，一下子跳到亭子下面的木桶里。水上起了聲音，綠漪擔心的看看遠處小屋里的人是否睡著了，她忽然想起老謝是個聾子，痴痴地笑起自己的傻來。
黎向海劃到中央，回過頭叫綠漪的名字︰「漪，到山洞里，小心叫人看見了，老謝頭晚上要——」綠漪听不見他後面的話，只照著他說的悄悄躲到山洞里。
綠漪坐在假山洞的石壁旁，回想起剛才黎向海叫自己的那一聲，心里甜甜的。坐了一盞茶的工夫，黎向海上了岸，鑽進洞里。洞里黑，黎向海看不清，綠漪低低地喚了一聲「我在這兒——」黎向海挨過身來，抓著綠漪的手。洞外射進一方小小的月光，照在石洞的地面上，也照在綠漪的心上。黎向海俯子去吻綠漪的脖子，這樣的姿勢在夢里已做了好多次，所以動作是嫻熟的。他騰出一只手來解綠漪衣服上的扣子，伸進去模她光潔而軟酥的乳，他握緊了一會兒，又去模另一個。隔一會兒，將頭低下去吮，他借著月光細細看，眼前的肌膚是白潔細滑的，像他曾幻想過的一樣，只是他發現那紅紅的帶著暈的ru頭像極了含苞待放的蓮，有股子蓄勢待發的沖動，這沖動鼓舞了他，他又低下頭來，他听到綠漪在暗處輕輕的叫他的名，他又听到她的細若游絲的喘息聲。他們被幸福抓住了瞬間，他們在別人看不見的夜里相愛。一個是流落異鄉的游子，一個是身世淒涼的孤女，這兩個緊緊相抱的人在一瞬間只剩下彼此。
他們有時在綠漪的屋子里zuo愛。床寬深而大，綠漪卸下床幔覺得床里就是另一個溫暖的世界。綠漪開心時會淺淺地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