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漪之戀 嫁入豪門也堪哀

作者 ︰ 隻果妞妞

翠翠點了燈,屋子里亮了起來,剛才兩人談話的陰影才被這亮光驅散開去。

綠漪捻了燈,坐在桌子旁邊,研了墨,拿起筆來書寫。翠翠走上前去看,見她落筆處是一首古辭,便央著綠漪讀給自己听。

綠漪寫的是韋莊的詞「不知夢已斷,空有夢相隨。除卻天邊月,沒人知。」

翠翠雖不甚知道其中的意思,可是也大概猜出bajiu分的含義,忙笑道︰「這詩不能讓少爺得了,叫少爺知道了,怕是疼不過來的。」

綠漪听她說得虛情假意,便苦笑道︰「你別扯謊了,在我這里,你還這麼著。我早知道他疼得別人。」

翠翠以為她是生氣嫉妒,便道︰「您別瞎猜忌了,我是打小同少爺一起過的,少爺的秉性我最了解,骨子里,少爺是心慈手軟的。即使有時候糊涂了,也必有明白的時候。」

綠漪听她一味維護昱寒,便笑道︰「你也別急,他這般與我也不甚相干。這樣倒好。可在外人看來,倒好像我成了怨婦一樣,妄背負了這樣的名聲,實在叫人可憐。可我又不想當這可憐之人。」

翠翠听她這麼說著,也不知道如何答她,只知道她也是心情開朗的一個女子,只是命運不濟,和自己一樣的可憐,想到這里不由地生出憐惜之情來,自端了碗盞下去了。

梅家大院在雲水鎮造得齊整、宏大、寬闊,佔了十來畝地。大小院落幾進幾出,各房都有自己的處所,相互隔斷,又相互用月洞門和卵石鋪就的小路連接。

到梅家來拜訪的賓客一般只在進門影壁後,穿過一條青石甬道到前堂來相坐。如若遇到至親好友來訪,才由家里佣人領到後廂來拜會。

這一日門房報二少女乃女乃舅爺舅母來訪,看門人將他們引至綠漪一處的翠柳居。梅老夫人派了一個老媽子傳話,怕擾了娘家親戚、舅家親情,故而不見了。

傳話的人一走,白柳氏便道︰「好大的架子啊,娘家親戚來拜拜,倒有不見的理。哎,怪只怪我們是小門戶里出的。」白柳氏說到這里,便又向綠漪笑道︰「姑娘,別不是在這里受了什麼委屈吧。」

綠漪听她這麼一說,更嫌棄她舅母的虛偽來,笑道︰「受不受委屈的,舅母也心疼嗎?」

那白柳氏一听忙道︰「吆,姑娘,這話怎麼說的呢。我和你舅舅就是不放心,這才來看你的嗎?你倒數落去我的不是來了。」

綠漪知道她舅母的脾氣,必是要嘴巴上佔了上風的,但這一回綠漪卻偏和她慪氣道︰「舅母來看我,我哪里敢這麼做的。說起數落,只有從前舅母數落別人的,哪里就輪到我了?就說這輩分吧,我即使出了閣,還是您的外甥。」

她舅母見綠漪不似以前住在家里時候的隱忍,況且這一次又有求于她,便堆了一臉笑道︰「姑娘,你看你,你舅舅時常地念叨你,擔心你在這里生活得不如意,你雖出了門,但到底是連著一家親啊。我們這麼來一次,也不容易,你看,我還做了好多點心呢。」說著,她舅母便將手里提著的箱籠提盒放到桌子上,揭開了蓋子來,里面碼著齊齊整整一大堆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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