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一往情深 靈魂互換3

作者 ︰ 安然朵

四肢筋脈俱斷,舌頭連根被撥起,肋骨被一腳踢斷四根,便是賈淑蓉這強健的身體也最終倒下。

途中,傷口發炎引起她持續高燒不退,若不是多年來,她服用了大量的黑龍部養生秘丸,那具身體,恐怕早已香消玉殞。

她代她向邵景弘求情,將她也接來行園療養,挑了六個丫環照顧她的生活起居,並加派了一個醫女專門負責她的健康狀況。

她不能讓她死,還得讓她活得健健康康,直至壽終正寢。

水靈兒被打理得很干淨,正在塌上睡著,臉上雖了清瘦了很多,但臉色比三個月前途中高燒不退時好了許多。

醫女向她報告了水靈兒的健康情況,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除了夜里不能睡外,情緒很穩定,既不哭,也不鬧,吃也隨便,給什麼就吃什麼。特別是白日里,或是睡,便是醒著也是安靜得讓人遺忘了她的存在。讓六個照顧她的丫環反而比以往更輕閑。

此時已是秋季,行宮地處南方。

寢房中陽光黯淡,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苦味。矮塌上,水靈兒的身上只著一身白色的里衣。胸口蓋著薄薄的白底青色碎花薄被。四肢袒露在外,袖子和褲管全部被剪開,傷處包著厚厚的白紗布,沒有血跡透出。那醫女告訴她,肋骨處兩月後便恢復,但劍傷因沒得到及時的救治,傷口潰爛可見骨。所以,這劍傷斷斷續續削了幾次骨,如今方見好。

賀丹寧靜靜地坐著看著她的睡顏,本是姿艷冠絕的容貌不知為何到了水靈兒身上,倒顯得塵靜了幾分。眉目之間也多了幾分楚楚可憐。

消瘦卻依然不失舌忝靜美麗。她以為她一定會生不如死,日日嗷嗷痛哭,誰知卻睡得如此安詳。

賀丹寧眼眸一眯,眸中劃過譏誚落在了那只垂落的右手。等了十幾年了,終于等到痛打落水狗的機會。

輕輕撫著,覺得那手冰涼得泌人,指節腫大,不復當初十指縴縴如蔥似玉。

雙手分別扣住指節處,用力狠狠一掰,尾指被狠狠地拆斷。

昏睡中的水靈兒身子直直一挺,痛苦地發出了不成音的嘶叫。

看著她疼,心里掠過一陣陣快感,只要不弄死她,怎麼樣都行。

臉上冷冷而笑,模到了另一個指節,繼續著狠狠使力。

水靈兒不再發出聲音,死死咬住下唇,無聲無息地凝望著她。

賀丹寧戲謔道︰「怎麼,傷口疼了?」她冷冷地扔了水靈兒的手,淡淡地笑道︰「我還以為神經斷了,手指是沒有知覺的,想不到還會覺得痛。」

看著她因疼痛扭曲的表情,因疼痛汗珠慢慢地從額際冒出,看著她忍痛狠狠地咬著下唇,心里漫著一絲絲的快感。眼前這身體雖然跟了她十年,但她從未喜歡過,就是因為這具身體,讓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守在他的身邊,就是因為這具身體的眼楮無法易容,當年與他歡愛時,才被縛住了雙眼。

存了兩世的恨,夢里也沒想到解得莫如眼前痛快,世間她最厭惡的靈魂困在了她最無法忍受的軀體中,飽受著靈與肉同時在地獄之火中煎熬。

有陽光,卻沒有光明,行尸走肉般連死的權力也沒有。

「我在的棲鳳宮給你收拾了一個地方。原先是張碧瑤拜佛念經佛堂,也算是清靜。比起你以前呆的冷宮,干淨幽雅。我們這姐妹情份看來這一生恐怕還不能了結,或是來生還能相遇。你多念念經,對你總是好的。」心里多年來的憤恨方稍平,神情漸溫柔,嘴邊笑意見綻。

水靈兒閉眼笑了笑,用著唇語慢慢地吐出六個字︰「人在做,天在看!」

賀丹寧怔了怔,似乎在細細的品味著她唇中所吐的話意,很快就明白,臉上譏笑更甚至。

「天?料不到你也有這一天。你向來自負得天獨厚,怎麼,你也學會了絕望?」她微一抿嘴,將手放在唇中間,道︰「不用求天,求我就行了。」

「你自是放心,你喜歡吃的,習慣用的,一樣也短不了。我們倆之間也真是,兜著圈子,欠來欠去,如今除了男人不能共用外,其它的就無需分你我。你說是麼?」她站起身,輕輕推開窗子,眸光穿過凋零的庭院,越過低低的台階,前面是一個小小的湖泊。湖中央一只母的鷺鳥正帶著幾只小鷺在水中緩緩游戲。她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又回到她的身邊。

賀丹寧盯著她深深的看,眸色忽而銳利嘲諷忽而深邃如潭,良久,她仰著頭干笑了幾聲,俯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輕道︰「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話可不能讓邵景弘身邊的暗衛听到。」她低低地啞笑兩聲,幾輕不可聞地道︰「這身子將來若是有了孩子,該怎麼稱呼你?」

水靈兒一震,幾乎沒回過神來。

高燒退後人就清醒過來了。雖然日夜傷口疼痛難當,但她還是一直在思考著如何月兌困。

今時不同往日,她沒有任何可依靠,只有靠自已去月兌身于玲瓏棋局中。否則只能坐以待斃。

千思萬想,百般疑慮,總難妥全。

但她從未想過。邵景弘會與賀丹寧行歡好。

更沒有去想賀丹寧將有一天會孕育他的子嗣。

她的身子早

先中過挽春的毒,以為終身將無望為母。但九冥轉魄丹後不僅解了殘毒,身體婉如月兌胎換骨。雖經歷了冷宮幾個月的涂毒,但只要調養得當,還是能孕育子息。

水靈兒知道,賀丹寧除了感興趣折磨她的**,更上心的是摧毀她的意識。把她的靈魂困于這具殘體,更要將她的心靈囚上枷鎖。

所以,她會來向她眩耀她的幸福,彰顯水靈兒的痛苦。

可是她真幸福了麼?

賀丹寧是很聰明,就是聰明得太清醒,所以她永遠不可能會幸福,因為她真正要的,終其一生也無法從邵景弘身上得到。

這枷鎖她先給自已套上了。

如今還得意洋洋在這張揚。

誰的孩子,這倒是個可笑的問題。

以邵景弘的眼中,愛的是水靈兒的靈魂,歡愛的是水靈兒的身體,靈與肉相結合的是誰的孩子?

你賀丹寧不過是個宿體。

苑如是細菌,寄生于水靈兒的身體之中,靈與肉都與她無關,一切不過是她的夢幻泡影。

賀丹寧見水靈兒臉上非但沒有悲傷,反而美目斜挑,噙笑看著自己,千言萬語盡在那波光凌凌的眸色中。

「你心中在想什麼?你心中是不是很得意?他始終」她驀止住話音,目光漆深攝人,嘴角高高挑起,突然想笑又想哭。

昨夜,邵景弘告訴她,要提前回帝都為皇二子舉辦第一個生辰賀。

皇家經歷了一番歷劫後,朝臣和百姓莫期待這次盛宴來彰顯四海升平,皇恩浩蕩。

她自是不願馬上回,她有些怕回到那個,曾經讓她痛斷肝腸的承乾宮。她恨極了,因為那個地方會時時提醒起,她的身份。

做水靈兒唯一的好處便是,不必壓抑自已的情緒。不高興時,可以任性,更可以無所顧忌與他置氣,每回都讓她感到暢快淋灕,不似乎當年賀妃時,一顰一笑皆察言觀色。

遂她一听聞,當時眼圈一紅便落了淚。

她想留在這,能呆多久便多久。因為在這里,唯有這里,是他與水靈兒沒有留下氣息的地方。

邵景弘卻倏地慌了,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又心疼地吻著親著︰「別哭了,這事都這麼久,還傷心。你呀,心里總是沒有信朕。為這事掉淚,朕都覺得冤。」他惱怒自已一時口快,回帝都隨便找個借口也比這個強。

她有些迷糊他話中之意,卻聰明的不去回應。

特別是每回聊些往事,是數于他和水靈兒之間的話題時,她總是安靜地听著。

邵景弘見她仍然一幅淒然預泣的模樣。以為她又憶起當初她在冷宮的淒涼絕望時,而他卻與鄭麗媛生下了皇二子。

彼時,他只是因頭疾招了鄭麗媛于承乾宮施針,她那狠性子便一頭撞向柱子。

「有些事朕本不願說,這讓朕覺得把自已擺放得太低。但怕你一直擱在心里傷了身子。倒不如今日與你說個明白。只是這事你听了後,便埋進心里,從今往後不得提一個字。明白否?」他雙手捧起她的臉,語中帶著凌厲和自嘲,眼神犀利異常,眸光幽深的盯著她看。

她被他少有的語氣神情給窒住,一時不懂得回應,剛勸住的眼淚瀨瀨地又開始落下。

他焦頭爛額地撫了撫眉心,近來他頻頻召見大臣,秋收既到,澤平郡之戰刻不容緩,如今他連睡夢里也想著如何將吳力輝的殘部一網打盡,全面結束邵國的內戰。如今與祁國與然翻臉,他必須盡快結束內耗。所以這場戰役必需完勝。為皇二子生辰慶不過是個回帝都的幌子,真正的原因是以歌舞升平去麻痹敵人,另外,蘭庭行宮離戰場太近,以防生變,只能將她速帶回帝都。

他硬著頭皮將原本不到萬不得已決不道出來的秘密告訴了她,省得她那弱不禁風的身子還時時添堵著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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