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一往情深 重逢3(4000字)

作者 ︰ 安然朵

原本就是跳舞的身段,雖然在病中,但動作依然敏捷迅速,只可惜那大腿內測猛然被磨了一下,雖邵景弘的身體比馬鞍軟得多,但也痛得她倒吸一口氣。剛吸進去的眼淚,又不爭氣地紛紛掉了下來。

邵景弘先是一驚,復是一臉苦澀,無耐地一嘆,知道自已早已給她吃得死死的。只好堆了笑臉,又是賠不是,又是軟聲軟氣地哄著她。

辰時,丫環來話,說是請的代夫來了。邵景弘見水靈兒也沒什麼事,便讓暗衛賞了一百兩銀子打發了。

過了半刻,暗衛說月夫人求見水靈兒。

邵景弘準了後,對水靈兒道︰「你與你老朋友敘敘舊,我去沐浴。」

「什麼老朋友?」水靈兒納悶。

「見了自然就知道。」邵景弘將被褥粗粗地疊了,讓她靠著舒服點。

兩人見面,相視一笑,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二人細述了混元山脈別後所發生的事。

原來那日邵景弘給她留下了一些傷藥。她憑著自已的醫術救下了丈夫。但重創後,丈夫的體質已無法以狩獵為生,又恐邵景弘再派人滅口。

一家人便把身上的東西能當便當,能賣便賣,帶著微薄的銀兩來到了邊境的祁國境內。先是在一個小村里住下,桑榕月憑著自已的醫術在村中為人治病療傷,日子雖清苦,但還能維持得下去。只是不到半年後,丈夫的傷病復發,所掙的錢還不夠吃藥,最後到了靠鄰里的人接濟的程度。那獵戶不願如此托累妻女,在一個夜里,她半夜替一個產婦接生時,自盡了。

她一個外鄉的孤身女人帶著一對女兒,俗話說寡婦門前事非多。原先在村里與她禮數還算周全的人,因她守寡,又有三分姿色,就隔三差五借著看病的理由來調戲于她,她反抗後,事情鬧出,那些人的妻子卻不論是非對錯,將矛頭全指向她。她最後被迫帶著一對女兒離開,又開始了顛沛流離的日子。後來無意中救了雲家的二莊主,那二莊主看她母女可憐,又念著救命之恩,問她願不願意跟了她,雖只是妾氏的身份,但至少能讓她和她的女兒一生衣食無優。

那時,她走投無路,也無法選擇,便應了。

婚後,剛開始,二人雖無交集,那雲莊主倒是以禮相待。

但時日久了,雲莊主又忙于莊中之事,對她母女三人就漸少過問。莊中的人見二莊主對她並不上心,一對女兒又是她自已帶來的,而她又不受寵,難免遭來取笑,莫說是元二莊主的嫡妻,就是他的另兩房小妾也各有所出,在這大宅中,別說是小主子明里欺負著,就是一些丫頭奴才也暗地里使絆。桑榕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雲二莊主知道後,雖然也阻止了幾次,但這莊里主事的大莊主和雲大小姐默認,那些下人根本就是陰奉陰違。如今她也不願再拿此事到她夫君跟前訴苦,只是徒增他的煩惱罷了。

水靈兒料不到當年自已給這一家人帶來如此深重的磨難。

「我欠你太多了,當初若不是我大哥強逼著你們來尋我,你也不會流落這時空,吃盡了苦頭。若不是我,你原先一家子在混元山脈過得無憂無慮,與世無爭。你的命運的災難全是我帶給你的。我欠你的我自知我一生也無法償還。」

桑榕月淡淡一笑,道︰「這些都是命運,我不怪誰。何況,如今我與夫君夫妻情份雖涼薄,但日子也過得還算安逸。榕丫頭如今也快十五了,過一兩年也能尋個人家嫁了,桑丫頭還要等上五六年,只要這兩丫頭嫁得好些,我也就無憂了。」她幫著水靈兒拭了拭淚,笑道︰「我說這些不是想看你流眼淚的。這時空,我們也算是親人了。我也料不到與你還有再見面的機會。」

「榕月,既是我們又是有緣份遇到,這次我斷不能讓你接著再受苦。若你願意,可跟隨我回帝都,你的一對女兒,我給她們最尊貴的公主的身份,給她們最好的生活。待榕丫頭婚配時,我可以讓自在帝都選駙馬。」

桑榕月聞言,眼圈一紅。她料不到自已未開口,水靈兒已願幫她,而且給她的比她想要的更多。

其實昨夜她回房後,意外地,雲二莊主主動留在她的房間過夜。

當時她見邵景弘失態的一剎那,他沒有錯過,只是不動聲色,當時他便認定,桑榕月與邵景泓是舊識。

以他打理一個莊子幾十年閱人無數的眼光,他看出邵景弘非富則貴,決非尋常人。

桑榕月不敢隱瞞,但卻不敢說出邵景弘是邵國的皇帝,只說他是邵國的皇族,她曾救過水靈兒一命,水靈兒是她的王妃。

雲二莊主也未曾多問,只恩了一聲後,便隨口問了她兩個女兒讀書的情況。

桑榕月心中有點蒼涼,自已女兒早就在半年多前因為在莊中的私孰中不堪幾個公子小姐的欺負,早已不上學。還好桑榕月自已是個大學畢業生,總算一對女兒的功課沒有落下來。

半年前她跟雲二莊主提過,如今看來他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夫妻二人各有心思,雲二莊主體力也不濟,只在她身上稍微動了一會,她剛有些感覺,他那邊便完了事,精疲力盡的倒在一邊。

到了第二日天微亮,他

精神上來了,倒極賣力地一翻耕耘後,她久旱的身子變得有些滋潤起來。

她對他也沒有特殊的感情,這場歡愛對她來說,因為名正言順,所以並不抗拒。

雖沒有生死相戀,抵死交纏的感覺,但身體卻是真正的愉悅。

誰料,他接著告訴她。他一夜冥想,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莊子是他大哥名下,他雖頂了個二莊主的名餃,卻沒有實權,一切的忙忙碌碌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

何況若那王爺肯助自已一把,一個農莊也不過如此,不要也罷。

昨夜一晚,邵景弘一句︰本公子定當效勞。一直縈繞耳邊。

前思後想。

他問她願不願意向那王妃開口。

她沒有遲疑多久,便應承了。

他說的這些,其實一晚上,她也在考慮。只是沒想到,他清晨的雨露,只是為了她幫他尋一條路。

穿越前,她的生活就很清苦,邊工邊讀,但自食其力,過得不算快樂但也無憂。

進這時空後,與那獵戶雖然更清苦,但身邊有一對女兒繞膝,夜里有丈夫溫暖的懷抱,三餐能繼,也能過得安穩。

丈夫過世後,經歷了困苦,顛沛的生活方知一個女人在這時空求生是如此的艱難。縱使她一身知識並不亞于這時空的任何一個男子,但卻苦于發揮無門。萬般無耐下,她為了一對女兒,沖破自已的底線,做了人的小妾,在一個大宅戶中學會了察言觀色。

她也很想擺月兌眼前的生活。

借著邵帝對水靈兒的寵,及她兩次對水靈兒施于援救之恩,至少想改變她兩個女兒的命運。

她看得出水靈兒心地善良,一直自責是因為自已的過失讓她穿越到這時空。其實,這事她沒有怪過她,當初她留下來堪探帝陵,是因為她的哥哥給了她一百萬元的支票。

而混元山脈,她無意窺得皇家丑聞,任誰也無法留得一命,但水靈兒卻保下了她一家的命。雖然後來造成她一生命運的改變,但她確實從未怨恨過她。只覺得是天意弄人。

望著桑榕月落淚,水靈兒心里越加難受。

勸了幾句後,道︰「你也是受過現代教育的人,定也難以忍受夫君的妻妾成群。你有什麼打算,是想繼續跟雲莊主還是另有想法,你只管說來,我一定為你好好打算。」

「昨夜我也一夜無眠,其實想的倒不是我,是我的一對女兒。我是想,若你能帶走她們,給她們一個安身之所,將來為她們謀個好的歸宿,我這一生也無所求了。」

「你舍得骨肉分離,我卻是不忍心。不僅僅是你女兒,我也想你過得好,你尚年輕,總不能在這妻妾成群的宅子里過一生?」水靈兒突然一笑,壓低聲音道︰「桑姐,其實我看你還年輕,那莊主對你也不怎麼厚道,不如改嫁。在帝都里我幫你留意有情有義的夫君,你看如何?」

桑榕月臉色一紅,吶吶半響方道︰「他對我雖沒有多少情份,但這一年多來也讓我們母女衣食無憂。免我們顛沛流離,也算是有恩。」

「這恩我幫姐姐報了便是,他有什麼要求盡管提了。除非姐姐對他有夫妻情份,要不然,姐姐這人,我就跟她要了。姐姐你不會在古代呆久了,學會三從四德了吧。」

桑榕月尷尬一笑,想了想,道︰「我讓你見見我的女兒吧,我那小女兒到現在還逢人便提起,她認識一個神仙姐姐。」

桑榕月喚了一聲,門被推開。

「這是喬榕,這小的是喬桑!」桑榕月左右各牽一個女兒跚跚而來。

水靈兒見那大女兒個頭已快到桑榕月的身量,儼然已是個少女模樣。只是尚未完全長開,估計再過一年,便是個清麗的小美人了。

而小女兒一進屋里,一雙大眼眨呀眨地瞧了她半響,突然甩開母親的手,撲到塌前,驚喜道︰「是神仙姐姐。」

「小家伙長高了呀。」水靈兒依然記得那時在混元山脈時,她惡狠狠地毫無所懼地怒吼邵景弘,不讓他欺負神仙姐姐。

「來,你們兩個都坐到姐姐身邊來。」水靈兒算年紀也有二十出頭了。但模樣多年卻沒多大變化,看上去比喬榕也就大上兩三歲。

「神仙姐姐,你是來看我的麼?」喬桑自小在山中成長,與世隔絕。雖然這兩年也吃了不少苦頭,但依然一片天真無邪,那清水般的眼神,讓水靈兒看了又多了幾分喜歡。

「是的,姐姐這回不但來看你,還要接你和姐姐一起住,桑兒可願意?」

「還有大哥哥,是麼?」桑兒興奮地睜大雙眼,看看娘親,又看看水靈兒,又環望四周,道︰「大哥哥呢,沒有和姐姐一起來麼?」

水靈兒知道她口中的大哥哥指的是邵景玨,心中一黯然,勉強笑道︰「大哥哥他有事情不能來,這回跟姐姐一起來的,是姐姐的夫君。」

「哦!」喬桑有些失望,但她並不知道夫君是什麼意思,只道也是哥哥中的一種。

只是略失望一會,似乎想到了什麼,復又很興奮,拉了水靈兒的手說︰「我說我有一個神仙般的姐姐,穿著一件很漂亮,很漂亮的雲彩織的衣裳,可沒人相信我。這回好了,我讓大家見見我的姐姐,他們就不會取笑我,說我是小騙子了。」

「好,姐姐答應你,你讓我見誰,我就見誰好不好?姐姐以後也給你們倆做好多好多漂亮衣裳。」水靈兒忍不住捏捏她粉粉的小臉,又見喬榕很安靜地坐一旁默默地瞧著她,性格完全不似妹妹那般活潑,想是懂事得早又過早經歷了生離死別,心里對她橫生了幾份愧疚。

她牽了喬榕的手,柔聲道︰「都讀了些什麼書?」

喬榕有些局促不安,回望了母親一眼,見她母親鼓勱的眼神,方道︰「是娘親教的一些詩詞,還學點醫術。」

「你喜歡學什麼,跟姐姐說,姐姐幫你請最好的老師,好不好?」

喬榕又望了一眼桑榕月,方低低回了句︰「謝謝姐姐。」

「姐姐這次出門很倉促,沒有給你們帶禮物,下次一定補上,好不好?」水靈兒摘下手上一對鳳血玉鐲,姐妹二人各一個,道︰「我平日里也不習慣戴些首飾,這一對也跟了我幾年,你們就拿著。」

桑榕月見那鐲子通身碧綠通透里含著一抹血紅,分明是稀罕之物。剛要推辭,水靈兒卻道︰「桑姐,不過是給孩子的,別在意這些。」

桑榕月回想也是,水靈兒一國貴妃,身上戴的哪有尋常之物,自已見了稀罕,對她卻不過是一件尋常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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