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有什麼話大哥但凡說便是，也只有這沒有皇上的暗衛，所以，靈兒才讓大哥走這一趟。」
「皇上這是愛護娘娘。」
「這個靈兒自然知道，若非如此，任誰也無法去忍受自已的一言一行皆在他人的掌握之中。」水靈兒淡淡一笑，道︰「加上，我這人極不願在深宮中廢盡心思，如屣薄冰地渡日，皇上布了暗衛，也省得有心之人在我身上做文章，我倒樂得輕松。」
古子夏靜靜地將一碗粥食光後，水靈兒又幫著他裝了一碗，方道︰
「古大哥，靈兒想問一句，你可否直言不諱。」
「娘娘請問！」
「若這回皇上堅持將葉姑娘賜死，大哥預欲何為？」
「皇上的顧慮臣一直是深知的。怕此時不但引起臣的大將軍之位不保，甚有可能引起朝堂大亂。只是臣與楓兒相識已有四年，她的為人臣豈能不知。她自幼孤苦，命運多傑，身不由已，一生坎坷。如今她願隱性埋名跟我，自是從此于她前事皆棄。如此相待，臣更不能相負于也，她若死，臣自是自刎于她墳前。」
水靈兒輕輕一嘆道︰「自古紅顏多薄命。」水靈兒沉靜片刻，方道︰「大哥心中打定主意生死相隨，皇上定也料到了。所以，這旨意一直也沒下。皇上向來當機立斷，此事若應在別人身上，那葉姑娘既是有九條命也早已香消玉殞，偏生是你。你與皇上雖是君臣，但實則比親兄弟還親上三分。皇上親情原就淡薄，靈兒更不想因此事令皇上和大哥生隙。何況，此事也關系大哥一生幸福。」
「臣不願皇上為難，實非得已，臣願請辭了大將軍之職，從此與她隱姓埋名鄉野之中。」
「大哥此話以後不說罷了。大哥乃大丈夫，生于亂世，又遇明君，不能馬革裹尸埋骨于戰場，倒想置天下于不顧，棄皇恩如草屣。」水靈兒見他聞言後一臉愧色，也不便再出口責難。其實這番話，連她自已也說服不了自已，必竟這種忠君的思想也只有在古代社會才會根深蒂固。而現代人的思想還是以自我為中心。既使是抗戰時期，也只有出現國難才會激發人的愛國精神。
「何況，此事尚未到絕望，皇上既然遲遲未曾下旨，靈兒心里有一計，就是不知大哥心中願不願意配合。」
「娘娘盡管說，但凡能有一絲希望，臣也願試一試。」
「既是此，靈兒便把心中所慮皆全盤托出，有得罪之語，大哥莫怪。」水靈兒在古子夏點頭後，方道︰「靈兒記得此事在皇上發覺之前，葉姑娘曾發下宏願，此生若大哥不能明媒正娶于她，她便不再與大哥見面。可有此事？」
「是。事後楓兒只在紅樓以伶人掛牌，臣幾次三番求見皆未果。」
「之後皇上抄了紅樓，沒收了財產。沒過多久，大哥便與她私定下終身，結蘆于荒野之村。」
「是。皇上抄了紅樓後，帝都沒有任何一家敢接收她，多年積蓄也被抄走，臣找到她時，她生計已苦，暫寄在一庵里受人白眼。」古子夏輕輕而嘆，心中不忍心痛之情，言溢于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