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何苦妄自菲薄,李兄曾以萬金邀那紅樓葉芸楓三天三夜風流,這帝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想那葉芸楓何許人,官無四品以上連面也見不著,李兄一界商儒,能得已三天三夜相陪,羨煞我等也!」
「好漢莫談當年勇,想那紅樓如今早已人去樓空,成一廢樓,而那葉芸楓更是不知芳蹤。噯,洪兄,小弟百思不得其解,那紅樓好端端的被冠于私通賊寇被查封,莫不是當今陛下也覲逾那葉芸楓那美人,以莫虛有之罪名將她收于御下?想那葉芸楓雖一青樓艷妓,但紅銷帳內別樣風情的**也非是那宮內的病美人能相比。」
水靈兒耳听那些人越聊越不堪,抬眼一瞧,邵景弘的滿臉戾氣,挑起的鳳眸有薄刃的刺骨寒意,竟像要把那人生生地刺成個馬蜂窩。那邊廂,蘇莧兒有臉早已透紅到耳後,見水靈兒似笑非笑地打量自已,心中惱羞更甚,半響方吶吶道︰「平日無人敢如此肆無忌憚,污言穢听。今日,也不知為何」
水靈兒心中暗自好笑,這蘇莧兒的心思,她早就看出。那次宮宴上好不容易技壓群芳,想博得邵景弘刮目相看,誰知邵景弘隨口便欲將她賜婚于古子夏。之後,她借著看賢妃的借口進宮,無非是想踫踫機會,能與皇上巧遇一番,誰知又讓鄭麗媛的妹妹搞砸,賢妃被禁足,她亦無借口再進宮。今日倒是巧緣,別樣風情相遇,結果那群狂士口吐污言,把原是高雅清修之所弄得低了格調,讓她也丟了臉面。
水靈兒雖然興趣盎然,但其實吃得也不多。邵景弘見她不吃了,便道︰「走吧!」
幾人剛步出茶居,門前已有兩輛馬上在守候著。水靈兒這才方發覺到施柏安不見了,低聲問道︰「施大人去哪了?」
「我們先走,他辦完事自然會追上我們。」邵景弘扶了水靈兒上馬車,趙敬聲和繡嫣共用後面一輛。
水靈兒見蘇莧兒臉紅耳赤地,有些手無足措的呆立一旁,臉上頗為焦急,又不便出口相問。此時見她,哪有半分的自信討好模樣,全是少女那羞澀,又欲言又止,芳心大亂的無助神色,心中一慟,突生不忍。只覺此女子家世好,模樣好,才華也好,若在現代,落在哪也是個信心張揚。朝氣蓬勃的女孩,可在這時空,自小所耳聞目睹皆是想尋個男子為一生依靠。說她愛邵景弘,倒不如說她是迷戀,迷戀上他一身的風華和無雙的權勢。
心雖不忍,卻無意相邀。更篤定邵景弘連無半分的心思,倒要看看這蘇美人做何打算。
蘇莧兒不敢去看邵景弘,剛茶居上的一幕讓她記憶猶新。
方才那李姓男子大放狂辭時,她便注意到邵景弘稍一遞眼色,施柏安便悄悄的離了茶居。恐怕今日那李姓男子難逃惡運了吧。
心雖生怯,眼前的畢竟是掌蒼生生伐大權的帝王,若能得此良人,此生既是短壽十年也願意。此時那靈貴妃又不在,機會稍縱既逝,一旦他回了宮,既便是見一面也難,何況自已亦到了婚配年紀,若再無求得結果,只怕爹娘便會為自已做主,定下一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