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有的一切,難道就是要告訴她一個信息,讓她好好安心照顧水靈兒。皇帝是在等,等一個機會讓水靈兒出了冷宮。
思及這,麗昭儀又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難道是等她月復中的孩子出世,以皇帝喜得麟子而恩澤冷宮被困的水靈兒?
一定沒錯,一旦她誕下皇子甚至是公主,皇帝必定讓她出面,以感上天賜于皇帝嗣子而請求皇上念在嗣子的份上釋放了水靈兒,皇帝將會以受慟于她和水靈兒姐妹情深,念她為皇家開枝散葉給予恩準。最終賜她更高的妃位。將這天下幽幽之口讓她來承受,讓她接下魅惑帝王的名聲。
這也是水靈兒入了冷宮後,整整六個月,皇帝不曾去看一眼的原因。除了因皇後太子之死,有心不願面對水靈兒,他更是要將這禍水之名引向她。
原來如此,她有絲蒼涼地一笑。為何她懷了龍胎,四妃明明空著,也不過是封了昭儀,原來這天大的恩賜不過又是皇帝的一個算計。
蒼天!虧她自小冰雪聰明,竟忽視掉如此重要的一個情節。而如今,大錯已成,如何修補。才不致于落得滿盤皆輸。
她緊鎖雙眉,仔細仿復地理清每一條思路。設想每行一步路通向的結果,最後唯有賭一局方能解困。
眼下她只有一賭了。賭水靈兒那句︰「既使死前見著皇上,我也不會指認你」。
她顫抖地站起身。
用力平復下心。眼下,唯有置之死地而後生才是唯一出口,如果皇帝真不想讓水靈兒死,那一旦知道水靈兒死了,暗衛和她都將賠葬。眼下唯一出路就是讓暗衛來背這黑鍋了。但願水靈兒命大,還能扳回這一命。
確定了思路,如今第一步就是如何讓皇上無意得知水靈兒命在旦夕了。
原來她一直沒有賭輸。她只是被眼前的恩寵幻化了眼,更是被被突來的身孕蒙住了心,象以前的蘭嬪一樣,以為母憑子貴,殊不知,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子嗣。
她慢慢地踱出冷宮,象以往一樣,一臉地高貴,一臉的和顏悅色,不徐不急地行走著。她不能讓暗衛看出她半分的失態。
御書房
御書房內,皇帝身著黑色九龍攢珠鍛袍,明黃的袖口滾邊下的修長的手漫不經心地隨意敲打著案角。他淡淡地掃視著底下三個人,似乎沒特地看誰,又似乎把三個人全瞧到無以遁形地步,象戲弄獵物般的雄獅,看著底下三人毫無知覺地步入自已的圈套。
「接著議吧,華太尉,洛州還有什麼動靜?」
「啟稟聖上,除了吳力輝一股在邊境流竄外,張進瓖那股人馬卻失了蹤影。如今叛賊一黨也四分五裂,成為流寇,除了在邊境滋攏百姓,大舉進犯,應該不會了。至于張進瓖,依臣之見,估計是躲進了哇氏一族的地域。哇氏一族歷來在沼澤世代生活,與世隔絕,更與歷代朝堂並無來往,恐怕張進瓖進了沼澤別說求得庇護,只怕是連沼澤的毒氣和毒蟲那一關也過不過,盡數人馬死在哇氏沼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