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德妃為報復當年皇後給自已下落子湯,讓她終身無法孕育子嗣,在皇後被廢後,便收買太子宮宮女,將慢性心悸之毒藏在太子的枕月復之中。
太子一案又牽連出,當初皇後給靈貴妃下毒,但真正致于靈貴妃死地的卻是鐘德妃。正是鐘德妃收買沐華宮的宮女,將燃燒的碳火埋進爐中的煙灰之中,加劇挽春之毒的揮發。
明武五年春,鐘德妃被及後宮涉案宮女太監被凌遲出死,處刑當日,邵景弘命後宮嬪妃及宮人太監前往觀刑,在青白石玉輔成的祥雲殿前的空曠廣場中,數十人整整挨了三天三夜,方咽下最後一口氣。鮮血將青白玉石直染成紅色,晚霞中,廣場如修羅地獄一般慢慢沉沒于黑夜之中。
同時在午門外執刑的還有上百名鐘氏族人,鐘妃與鐘氏族父故意造謠靈貴妃害死前張皇後及太子,撒播于民間,鐘氏被滅族。
太子皇後一案,因邵景弘遲遲不肯下召廢貴妃,幾乎動搖了國之根本。來自朝堂,百姓,更甚是來自邵國自上而下的仕子皆齊聲討伐。一時間,天下仕子以賈妃禍亂為史,以筆墨為誅伐之利器,紛紛上諫天子。殺貴妃,正朝罡,以安天下士子之心。
太子太博卜安國在天下士子中聲名顯赫,曾為兩國帝師,卻從不入仕,他雖未上疏,卻也力諫殺貴妃,以正朝罡,撫仕子,穩民心。
在她被禁足沐華宮半個月後,太子案結,便接到一道聖旨︰「水靈兒,獲罪待詔,貶為賤民,沒入奴籍,發承乾宮當值。」
水靈兒屈膝跪倒,領旨謝恩。
趙敬聲打量她片刻,才道︰「縴彩宮人,你且領著她先去換了衣服,把該教她的規矩,都說好了。聖上口諭,從今兒個起,這承乾殿的上夜都歸水靈兒宮人當值了!」
縴彩忙福身道︰「是,奴婢縴彩遵命,趙公公好走。」待趙公公走遠後,冷冷道;「走吧!」
水靈兒機械地應了聲,「哦,知道了。」一聲,話未落音,臉上便挨了重重一巴掌,縴彩狠聲道︰「做了奴才還不懂得守規距。」這一巴掌縴彩早就想送給她。若不是眼前這賤婢,她此時還侍候著太子讀書寫字。太子身故,她傷痛欲絕,知道水靈兒被貶為奴籍在承乾宮當差後,便暗中向太子太傅求情,讓他幫著自已也調入承乾宮中。她來唯一的目的,就是狠狠的折磨她。
水靈兒怔怔地不知自已錯在哪,陌然地又「哦」了一聲,縴彩一是一巴掌帶著掌風狠狠刮過,冷泠道︰「你就這樣回上面的話?記住,你現在的身份是個奴才,我是你管事姑姑,你對我,要自稱奴婢。今晚的飯不要吃了,先去那跪著,到太陽下山了方能起身。」
水靈兒拭去唇邊血,心中屈辱,極力忍耐,不肯示弱。她想見邵景弘一面,在沐華宮中請求了幾次讓禁衛軍代傳,但禁衛軍皆冷冷不屑一顧。如今雖貶為奴,尚好依然留在承乾宮,只要能見上他一面,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問個清楚,是死是活她也認了。為此,她什麼也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