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一往情深 轉成空6

作者 ︰ 安然朵

她收拾出太子年幼時,所讀的書。一本本攤開著,曬在陽光底下。

邵景弘步入棲鳳宮時,看到的正是這一冪。她鎮定,臉帶淡淡的笑容,那樣坦然自若地告訴他,這些書全是當年太子剛學認字時,她一字一筆寫下裝訂成冊,供邵政源讀書認字。前朝的宮人為奉承賈妃,故意苛扣母子二人的每月份例。莫說是要一本書,便是蠟燭也只有在過年過節時,才肯發放,白日里,她要不停的做著刺繡的活,以換取一些紙和筆墨。曾經,邵政源看到別的皇子手中的一塊桂花糕,饞得回來跟她哭,而她只問他,如果想吃桂花糕,那就沒有紙和墨,因為她每日所做刺繡活也只夠換他一天讀書所用的紙和墨。

她看著他的臉變得剎白,她知道。這一戰她又打勝了,她知道,她母子那幾年幽禁的生活一直是他心中的軟肋。所以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容忍自已在後宮中為所欲為。看著他的離去,她沒有任何的快愉可言,因為她不知道這個籌碼還能否再用。

如她所料,這是她見到他最後一次。

「貴妃娘娘,罪婦深知罪大惡極,死不足惜。但皇上念結發之情及太子年幼,令罪婦在冷宮悔過。罪婦不敢抗旨。」

水靈兒驀然失笑,那低低的笑聲似諷,似苦,似怨,似哀。伴隨著庭院外冷風下槐樹發出的樹葉婆娑聲,在這幽森的冷室中,窗外斑泊的樹影躍過窗口貼在灰白的牆面上,不停地顫動著,冷人毛骨悚然。

「皇後娘娘,你的心思不過如此。所以,別以太子的名譽來掩藏你所有罪孽。」

水靈兒剛步出屋子,便覺身心俱憊,只覺一陣天眩地轉,沁出一身的冷汗。「繡妍,扶我去槐樹下坐坐。」

「娘娘,奴婢去叫步輦吧,那槐樹陰氣太盛,娘娘還是不要靠它太近。」繡妍用背部撐住水靈兒,道︰「娘娘,讓奴婢背著你。」

水靈兒慘白一笑,道︰「你一個姑娘家能有多大氣力。听話,我去那坐一會便好。」

剛坐定,身上的冷汗不停地冒出,只覺得手腳愈發變軟,月復中一陣痙`攣,反胃,猛地嘔吐,一股逼嗆的藥味便奪喉而出。

吐盡之後,水靈兒倒覺得人精神很多,對繡妍滿臉的擔憂報以蒼涼一笑,道︰「繡妍可知,這世間可怕的不是鬼魂,而是人,是欲壑難填的人。人的**和利益相爭,會讓人氓滅人性,骨肉相殘。而共同的利益卻可以讓相斗多年的死敵同在一個屋檐下把手言歡。」

當她看到賀丹寧與張碧瑤共住一屋時,就知道,這二人因為有共同想對付的人臨時結盟。

但明顯,張碧瑤的姿態遠遠高于賀丹寧,而賀丹寧又憑什麼向張碧瑤敬獻以示孝忠,才能在這冷宮之地才得一個避護之所呢?

很顯然,賀丹寧知道但張碧瑤不知的,唯有她是瑞王妃這身份之事。這張牌,賀丹寧自始自終不敢用,因為她打不起這張牌。

這帝王隱晦傳到朝堂之上,以水靈兒目前的聲譽,無凝是雪上加霜,只怕會遭來口舌之誅,甚至連邵景弘都會為後世于詬病。

但這張牌是雙面刃,只怕二人不到死局時,不會輕易拋出。

所以,水靈兒倒擺明了大大方方地端出身份,告訴張碧瑤,就是因為她曾經是瑞王妃,她才在當年皇帝賜毒酒時救她一命。

二人緩緩步出庭院,卻發現太子邵政源急急地向她們方向走來。

水靈兒不得不佩服皇後的手段,到了冷宮,依然能一手遮天,太子這麼快便聞訊跑來。

水靈兒上前迎向太子,在他身體一頓欲行禮時,便牽了他的手笑︰「太子,陪我走走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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