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反擊,反而用內力逼開暗衛為了護他,打向祁玉染的暗器因為,他還是不忍傷了她。
哪怕只有一絲的可能。他也不願她被自已的反擊所噬,更不願暗衛的煨滿巨毒的角菱誤傷了她。
他生生地硬接了這一掌。
來生,他不願遇見她,但今生已遲了,早在那原水居中,水榭亭邊,只是一眼,他便鬼使神差般地將心遺落。
驀然,傳來一聲詭異的鳴叫聲,象是魈鳥般的尖銳而刺耳。
祁玉染只覺心口傳來一陣帛裂開撕痛,體內象有一股邪惡至極的力量在摧殘著他的**,內力一撤,雙腿一軟,跪倒在地,鮮血噴灑而出
記憶深處,水榭亭上,相依相偎,生死契約。
戰火過後,幾天幾夜的策馬馳騁,心急如焚地回帝都皇城,只想早日見到那伊人的面容。
夾風谷中,痛徹心徘,精疲力盡地爬著,身後被岐嶇的山涯石塊磨得鮮血淋琳。拼著執著的求生**,只因她在等著他。
耐河橋上,徘徊不前,執守千年寂寞,固執地在彼岸花開中,一遍遍地尋找輪回中的一抹靈魂,只因相約好了來生
鮮血和記憶一起,象是開了閘般,一口接一口吐出,一幕一幕地翻憶起。
祁玉染拼著一口氣撐了起來,捧住懷中哭得天昏地暗的人兒,笑道︰「靈兒,終于看到你了。我認得你的雙眼。我說過,千年過後,我也會記得你的雙眼。只是,這一次我好象又要食言了。不能再陪伴你了。」
他捧著她的臉,一行清淚落下,他想告訴他,不只是今生,前世,他生殉于她,為了她,獨自在耐河橋邊等了千年。
但卻哽咽難出,為何,今生還是只能相遇,不能相守。
邵景弘踉蹌地往前行,壓制住體內翻滾的血液,看著眼前緊緊相擁的人,刺痛慢慢地擴大,連視線也開始模糊了。
「阿玨,阿玨,你怎麼啦,傷到哪了。」她手忙腳亂,極度慌亂地想擦淨他的血,腦中寄著一絲幻想,只要擦干淨了,他便沒事了。
可是那血怎麼也擦不完,一口一口地吐出來,濕透了她的袖襟,濕透了他倆的衣襟。
「這一次,輪到你答應我,好好活著!」他已力竭,象是燃盡的生命,要化成了灰時,最後一剎那的不甘,而綻放出最後一縷光茫,笑得燦爛無比,「我依舊在耐河橋邊,年年月月歲歲地等著你!」
他閉了閉目,搖搖首笑了笑,舉目望向邵景弘,桃花眼內滿是無耐,「對不起,皇兄,臣弟」話未落音,仰身倒下。
「六弟?」他一閃,便扶住了他,邵景弘強吞下已到咽喉的熱血,雖然剛剛邵景玨撤下了內力,但他還是被震出內傷。
揭開銀色面具,那張曾經溫潤如玉的臉盤雖已被破壞,但依然能分辯出清俊秀氣的五官,正是邵景玨。
但此時,邵景玨已斷了氣,不再回應他的詢問,也不再回應她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