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拭去眼淚,她不想讓淚水一直模糊了自已的視線,她盡量平復自已的情緒,讓自已冷靜下來,她不能錯過這一次相見的機會。
但淚水極是拱制不住,不停從眼窩里翻騰而滾落,想看清他,卻象迷了一層水霧般,無法望進。但她的心卻一直告訴她,眼前正是邵景玨,或許,人世間,刻骨的熟念卻是用心來感覺。
「靈兒不會認錯!」水靈兒的反復拭去眼中的淚,她不顧陶嫣的阻止,上前又近一步,仰首細細地看著那銀色面具後的桃花眼,道︰「這雙眼就是你。阿玨。」
她堅信,他不會故意不與她相認,既使他有難言之隱,他也會選擇與她一起面對,他會放棄一切,不顧一切來尋找她。
唯一的解釋,是夾風谷的傷害剝奪了他的記憶。
祁玉染不再言語,想著剛剛他跳上畫舫時,周圍其中一個暗衛離開了,看來是去向邵帝報告這里出現的狀況。如他判斷不錯,按腳程,邵帝很快便會趕到此地。眼下,他先得擺月兌周圍的暗衛,只要到了祁邵邊界,這事便好辦了。
水靈兒見邵景玨不為所慟,眸光冰冷,何曾她的阿玨有用過如此的眼光看過她?果然,他不記得她。
祁玉染神思一動,摟住她的腰,在她耳傍輕語道︰「跟我走!」語未罷,身形晃動,便帶著水靈兒躍出畫舫外。
「靈兒」陶嫣驚叫一聲。今夜邵景玨設宴,她邀了水靈兒一起玩游車河,要是水靈兒出一絲狀況,她如何向皇帝交代。既使水靈兒認定眼前的人便是邵景玨,但她卻不知,邵景玨不但腦中沒有絲毫關于水靈兒的記憶,只怕他會傷了水靈兒。
如祁玉染所料,面前頓時閃出十幾個黑衣蒙面人,個個身形精瘦。將他團團圍住,其中一人還開了口道︰「放下人,你可以離開。」
「憑你們也可以困住本公子?」祁玉染朗聲一笑,姿意瀟灑,豪情沖天。又是一躍,竟帶著水靈兒遁入了河道中。
這流坡水城的內河道錯綜復雜,縱橫交錯,深淺不一。但祁玉染進入這里半個多月,早已模清河下的情形。
在岸上,面對如此眾多的高手圍攻,他一人並不難月兌身,但帶著水靈兒想全身而退,幾乎是不可能。所以,當水靈兒相邀他一敘時,他便盤算著水下哪條線路最近流坡水城的外河道。
水靈兒識水性,但驟然一瞬間被帶入水中,一時不憊,猛喝了兩口水後,立刻條件反射般地閉住了氣,由著祁玉染帶著她向深處潛去。
祁玉染水性極好,提著一股內力帶著水靈兒七拐八彎的便甩開了暗衛,途中還給水靈兒過了幾口氣。
也不知游了多久,只覺得精疲力盡時,他帶著她冒出水面時,水靈兒才發現此處漆黑一片。借著昏暗的星光,到了岸上,水靈早已疲累得兒連站也站不住,雙腳直發顫,虛月兌無力,夜風吹過,帶來絲絲泌入心田的寒意。
祁玉染見狀,也不多言,俯身背起她,向山上跑去。
水靈兒從身後緊緊抱住她的肩膀,將小臉縮到他的頸窩,此時萬籟俱靜,天地間仿佛就成了二人的世界。她心里高興,小聲問,「阿玨,我們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