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硯坐落于流波水城的東南角的淮山嶺。邵國並不信奉道教,所以硯中香火並不旺。倒是此處一年四季如春,倒有不少達官貴人在此建別苑,到盛夏時,也是一番熱鬧景象。
此時是初春之季,所以,邵景弘一行人隨住持進入硯內時,除了見到幾個道童,諾大的道硯空空蕩蕩的,顯得冷冷清清。
司靈韻緊依著邵景弘而坐,抱著他的左臂,將整個身子貼著邵景弘,邵景弘沒有避嫌,便將她抱進懷里。
笑意的眸光在司靈韻眼中明顯地閃爍著,橫掃著眾人後,卻將眼神鄙夷地瞧向坐在邵景弘右側的水靈兒。
奼紫氣呼呼地將臉別開,不願見到司靈韻那狐媚的眼眸,站到了水靈兒的身後。
化身成顧笑天的古子夏一言不發地站在了邵景弘的身後。
繡妍和繡嫣配合著太醫和醫女驗著食物和水後,分配給眾人。
水靈兒沒什麼胃口,不願意吃。司靈韻卻撒著嬌讓邵景弘喂著她。廳中除了偶爾傳來司靈韻嬌滴滴的笑聲,顯得靜秘而詭異。
一聲清朗的聲音伴著腳步聲信步而進︰「皇兄,三年不見,別來無恙?」
水靈兒依著聲音向門口一瞧,進來的一個年輕男子,眉目含笑,長相竟與邵景玨有七分相象,特別是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若不是那眸中閃著一絲冷瀟之氣,水靈兒幾乎以為就是邵景玨的雙眸。
廳中響聲一陣陣的倒吸之氣。除了邵景弘身邊的人外,其它的人皆愣在當場,顧容申---皇帝?
邵景弘松開懷中的一臉驚喜交加的司靈韻,笑道︰「三弟,想不到我們兄弟倆在這情形下見面。看來三弟還是惦記著朕的金鑾座。」三年來,連他身邊的暗衛也打探不出落腳之處的狐狸,終于肯現身了。
原來此人便是三王邵景鵬。
「皇兄,本王不想多言,念在多年兄弟份上,只要皇兄留下兵符和傳位詔書,你盡可帶著你的美人做你的顧容申。這流坡水城的產業,臣弟一分一毫也不會動。」
「三弟,你的人馬都齊了吧!」邵景弘緩緩地站起身,道︰「你一個月前便利用進入流坡水城的貨船運你的人馬,你當朕是瞎了?
「果然是三皇兄,一切都逃不過你的法眼。不過,這一局,你還是輸了。」邵景鵬遞了一眼邊上的侍從,殿外的人便扭進一個女子,口里塞著布,一臉的驚惶失措地瞧著邵景弘拼命地想呼救。郝然是被擄走的司靈音。
而同時,顧笑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狀,提了司靈韻,便閃到了顧景鵬的身傍。
邵景鵬身邊一個蒙面的黑衣人,從懷中取出一支鋼針,在司靈韻的尖叫聲中刺進了她的食指,讓她的血緩緩滴入一個黑色的木盒中,一會,那盒子上便冒出一陣陣紅色的霧氣。
黑衣人放開了司靈韻的手,關上了黑盒,低聲道︰「成了。」
邵景鵬聞言朗聲大笑,道︰「皇兄,你可知道這盒子里裝了什麼?」
邵景弘只是淡淡一笑,道︰「請賜教。」
邵景鵬唇角的笑意擴大,眸光一斂,道︰「這是蠱,而且有一個好听的名字,叫常相守。此蠱初生時雌雄同體,是寄養在男子體內,當此男子與女子時,此蠱將分裂成一陰一陽,陽蠱仍留在男子體內,而陰蠱留在了女子體內。如果此對男女永世不分,那也能平安至老。但若是其中一人的體內的蠱死亡,必然會引發另一人的蠱發作,噬心痛極七日七夜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