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兒的容貌既使是百年也出不了一個。這雙姝雖是艷絕流坡水城,但誰也一眼看出,和水靈兒一比,不亞于鳳凰和山雞。
司靈韻也料不到面紗下是如此的美倫美奐的容顏。
整個廳里的人盯視著她,尤其是那些商賈,半呆半傻地半含著酒在口里,連吞咽也忘了。身邊所陪伴的舞姬亦停下了嬌嗔討好的動作,一臉妒忌地看著水靈兒。
在眾人還沉靜在美色中時,一聲冷得透著寒冰的聲音喚醒了眾人︰「你放肆,盡敢當眾使潑掃我顏面。平素仗著我寵你在家無禮也罷,這里該是你使潑的的地方麼?」
在水靈兒尚未從暴喝中驚醒時,邵景弘那一巴掌把她蓋得怔驚當場。
所有的人都呆了,那些商賈和朝庭命官暗暗為邵景弘如此對待佳人而心疼。這樣的美人呀,如果是自已的,恐怕連捧在手心也怕嚇著了。怎麼這顧公子如此不解風情。
不過想想,美酒,若天天喝也會失了興趣。男子嘛,總會是喜新厭舊的。此念一轉,眾人倒不意外了,只余同情的目光注視著呆呆怔怔的水靈兒。
「你是怎麼侍候主子的,讓她如此嬌橫跋戾。來人,把夫人和他的侍婢一起關到地牢里,讓她長長記性。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探視。」邵景弘橫指著繡妍,言罷,至始至終不看水靈兒一眼,也不待眾人反應,便怒氣沖沖地離開。
地牢!一邊的奼紫倒吸了一口氣。
離恨天的地牢都是關押著那些出賣了離恨天的家奴。里面充赤著老鼠,蟑螂,跳蚤。公子怎麼能把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關進這樣的牢中。而且夫人也沒做錯什麼事,任誰也看得出,那司靈韻不過是假摔罷了。公子擺明了就是貪新忘舊。
原來,夫人竟是如此不得寵。難怪在離恨天五天了,也不見得公子踏進夫人寢房半步。主子不受寵,連著身邊的丫環也跟著受罪。奼紫雖然心里有點難受,但她一個下人,連大聲喘氣也不敢,只得眼睜睜地看著離恨天的家奴把夫人了繡妍帶了下去。
她注意到,當公子怒氣沖沖離開時,夫人的臉上終于閃過一絲受傷屈辱的神情。
一路上水靈兒始終混混沌沌任由擺布,如果不是繡妍一直牽扶著,她幾乎連路都不會走。直到一聲長長「吱」的開門聲,一股帶著血腥的**氣息瞬時填滿她的肺腔,觸目眼前的陰森黑暗,她方知,原來一切都不是夢!
繡妍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還是象以往在宮中一樣,到了她們所關的牢房,她便開始清理。
地牢中不僅是一股腐蝕的臭味,牆角處還有一堆干化的人的糞便,蟑螂肆無忌憚地到得爬著,一點也不懼人的樣子。
繡妍忍著強烈的惡心的感覺,收拾出一個干淨的角落後,發現水靈兒的神思尚在游離狀態中。
她侍候皇帝已多年,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發難將水靈兒和自已關入地牢中,但她心里卻清朗,皇帝是讓她照看好水靈兒,怕水靈兒經不起徒然生變。
既然她不懂為什麼皇帝要如此,但多年跟隨皇帝的習慣,她知道有些事既使自已知道,但卻不能由著她的口中說出來。她已習慣沉默。
水靈兒抱著雙膝縮在一邊的角落中,象一縷空洞的幽靈一樣,凝望著唯一能見到天的一扇小窗,靜靜地不發一言。
直到太陽落了山。地牢陷入完全的黑暗中。
地牢中的時間過得尤其緩慢,前兩日,繡妍見水靈兒都縮在一個小角落中,不言不語,白日里望著小窗發著呆。到了夜里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瑟瑟發抖,繡妍只好一晚抱著她,既相互取暖,也相互安慰。
後來,終于熬不住疲累,慢慢地到夜里會睡一會醒一會,到了第四天,方吐出唯一句話便是︰「連累你了!」
繡妍只是安慰的笑一下,搖了搖首。
地牢中,一天只有一次進食的機會,吃的很簡單,但還好不是餿的。繡妍習慣地用發上的銀簪驗了毒後,才敢給水靈兒吃。
雖然已是春季,但地牢常年不見陽光,陰寒潮濕,特別是漫漫長夜極是難熬。
到了第五夜,她象往常一樣摟著水靈兒睡著,但她的睡眠很輕,輕微的一些變化她也能敬覺地醒來。這里在宮里幾年成的習慣。
她睜開雙眼時,見到眼前的皇帝正從她的懷里抱過水靈兒。
她略微吃了一驚,皇帝幾時進來,她居然沒有一絲的察覺。但她看了皇帝投過來那警示的眼神後,便閉上發雙眼,接著睡。
邵景弘月兌了身上的披風給水靈兒披上,輕柔地拂開她小臉上的發絲,凝視了一會後。從懷里取出一顆白色的丹藥,放入自已的口中,化開後,用嘴唇緩緩過渡到水靈兒口中。
懷中的人的小臉微微一側,似乎要醒過來。邵景弘輕點一下睡穴,又昏睡了過去。
口中的藥全渡完後,他依然輾轉地輕舌忝著那柔軟的丁香,**掠過他的雙眸。自從出帝都後,怕水靈兒路上不適,一直未承踫過她的身子,習慣了宮中的夜夜歡好,竟開始不習慣這種清心寡欲的日子。
他輕撫著她的左臉,此時依然有些腫漲,但那天他在眾目睽睽下,那一巴掌下手並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