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一往情深 夢魘

作者 ︰ 安然朵

賀妃生辰後,便被皇帝貶為宮女賜予以靈貴妃,靈貴妃將其名改為賀丹寧。風光了三年多的賀淑妃賀靜寧,成了邵國後宮茶余飯後最大的笑話。

所有的人都以為這場戲已然開唱,個個翹首以待新一輪的看點時,戲幕卻沉寂了下去。那靈貴妃除了讓賀丹寧侍寢外,倒沒有特意為難于她。

在承乾宮侍寢對一些常年見不到帝王的嬪妃來言,反而更令人羨慕。

雖然賀丹寧如今只是個宮女,但至少,日日能侍候到帝王。

近水樓台,雖然未必能得月,但風景恰是怡人。

水靈兒軟綿綿地趴在溫泉池邊的,身下墊著厚厚的羊毛毯子。除了臀部蓋了件羊毛巾外,全身著。

賀丹寧正跪著為她舒通筋脈,這種手法,是太醫院醫女丁詩盈所授。

接著,賀丹寧跪在她的邊上為她擦拭著剛洗過的頭發。

每日睡前醒後,第一件事就是沐浴,這習慣是水靈兒在那世帶來的。

沐浴時,水靈兒除邵景弘外,忌任何太監宮女近身,但她對賀丹寧從不忌諱。

自上次琉月宮寒癥發作後,麗貴嬪隔些日子便送些自制的香送給她,那香既能緩解體寒之癥,又可以安神,水靈兒用了一陣後,夜晚倒也能連著睡上兩三個時辰。加上太醫院配的安神湯和賀丹寧日日為她舒筋導脈,如今臉色倒也緩了些,眼下那些黑青也慢慢地散了。

邵景弘非常忙碌,雖然三王的叛軍的主力已被瑞王打敗,但余孽猶存,分成幾股小勢力在邵國和祁國邊界游蕩,不斷滋撓百姓。每日下朝後,也只能陪著水靈兒簡單用些午膳,便去御書房和大臣議事。有時議到很晚方回,還得批上一堆奏折。待回到寢宮時,水靈兒多數已就寢。邵景弘從不吵醒水靈兒,都是由太監趙敬聲侍候著。賀丹寧靜靜跪在屏風內,隔著白色的紗帳心酸地看著他。

這一切對賀丹寧有時莫名的產生一絲安慰。

她自從入宮後,雖然在後宮中邵景弘最常在她琉月宮留宿,但最盛寵時一個月也不過留了四五晚。邵景弘多數是宿于自已的承乾宮。她一直不明白邵景弘為何如此清心寡欲,如今看來,並非是他對她冷情冷欲。而是朝庭之事已分去他大量的精力和時間。

她總是能在最差的境遇下,找到一絲讓自已存在而去適應的理由。

進承乾宮為侍寢宮女後,她被水靈兒安排在龍塌後的屏風處守夜。夜里水靈兒常會醒兩三次,她會遞上備好的熱湯,也只有此時,她才有機會近身見到邵景弘。

當第一次侍夜時,她突然覺得這種日子似乎也不錯,因為她親眼見證了,水靈兒掙扎在地獄邊緣。

那夜,她自然無法適應這種守夜的日子,昏昏沉沉地倦在一邊。正當半夢半醒之間,她被空氣中傳來「嘶嘶」地聲響驚醒,幾乎是同時,她听到了邵景弘焦急暗啞的低喚︰「靈兒,醒來,醒醒,呼吸,不要憋氣!」接著是幾聲「啪啪」的聲響,似乎邵景弘正試圖拍醒水靈兒。

賀丹寧本能地掌著燈上前,想看看出了什麼狀況。

水靈兒正蜷成母體內的嬰兒狀側躺著,雙手掐在自已的脖子上,或許正是這個姿勢使她呼吸艱難,她一直張著嘴,象一只失水的魚一樣地呼吸著。但越是用力張嘴呼吸,掐住自已脖子的手越發用力,臉色變得青紫。

邵景弘終于將她的手扳開,但水靈兒的癥狀卻沒有絲毫緩解,她憋著氣,如一只關在密封的沒有任何空氣的飛蟲一般垂死掙扎著。

邵景弘用力地掐她的人中與虎口,拍她的臉,壓她的胸,直至她發出一連聲的咳嗽,他方舒了一口氣,全身月兌力的半靠在了床榻邊上。

邵景弘給了一旁呆呆看的賀丹寧一記利刃般的眼神,道︰「寧神湯!」

邵景弘喂完湯水時,便用枕下的羊毛巾,幫著她擦拭額頭,脖子,後背,手心腳心。

賀丹寧筆直著一雙眼,呆呆地看著,雖然早已風聞邵景弘事事親自照顧水靈兒,但如今親眼所見,妒忌成傷。

幾乎是隔三差五,她都要看著水靈兒如何在惡夢中驚醒,她也從開始的驚惶失措不知如何應對,到後面機械地冷眼旁觀,只需要及時遞上一盅的安神湯。

寢宮內迷漫著一股濃濃的香味,自從麗貴嬪贈香後,這寢宮的香就沒有散過。

他為了她適應了以往他最厭惡的事。

但她仍把所有的情緒壓制在內心最深處。忍耐,一向是她最善長的。

再惡劣的環境,她也能適應,因為她生來就是一根懸崖邊的雜草,在頑岩中尋找裂縫求生。

如果水靈兒想用此來激怒她,那她就錯了。她會再等,就象當年那樣,破繭而出,化蛹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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