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萬字大更)
何胖子正滿頭大汗的看著這失控的一切。想上前阻止事件繼續下去。可惜,何胖子干著急,卻根本毫無辦法。麟王軍的眼楮都是火亮的,壓根不準何胖子往前一步。
「小夜,小夜。」
唐子謀一臉擔憂的看著小夜,把著脈搏,小夜明顯氣脈不穩,浮動很大。
小夜痛苦的糾著唐子謀的手腕,剛剛影子的那一指,雖然替小夜沖破了那道封線。但小夜畢竟受制于人,強行突破,沒有達到一定的實力,根本是自找死路。現在的小夜,已經處于強努之境。他剛一張口,再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張著一口,半天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那滿口的血吐出來,滿臉蒼白。
「哈~~~嘶~~~~」
小夜抽痛了半天,都沒有完整的吐出一句話。躺在地上的少年,忍痛了大半天,才聚積起全部的力量,吐出幾個字道︰「真凶……尚未。伏法……背後有太……」
唐子謀有一種預感,預感小夜下面的話,至關重要。現在,他已經反握住小夜的手腕,稟住呼吸,深怕自己的呼吸聲太大,听不到小夜那低不可聞的聲音。
「太……。」
太什麼,唐子謀急得滿頭大汗。小夜的呼吸,已經有若抽風箱一般,越來越輕。你倒是說啊,唐子謀甚至想抓著小夜的肩膀,拼命的搖晃。想把這個半天說不出話來的小夜,給搖出個字呢。
「不要急,慢慢說,慢慢話。」唐子謀試圖安慰道。
小夜已經開始翻著白眼,嘴張開了半天,都沒有吐出半個字來。身後的影子上前一步,感應到自家主人的想法的他,伸出手,掐著小夜的手腕,小心的疏著真氣。影子必須小心,若是太輕了,小夜恐怕便會一命嗚呼。若是太重了,恐怕也許不需要一個呼吸之間,人就死了。
反正,這個男人是活不成的。
影子伸手,小心的讓手上的這個人別一下子死了。最終。小夜只顧著吐血。看得出來,小夜也想開口說下去,結果反被自己的血給嗆出聲來。最後,小夜緩緩的伸出手,指著天,眼楮死死的盯著唐子謀。
小夜的眼楮,一直死死的盯著唐子謀的臉。嘴里雖然說不出話來,卻一直無聲的張著。那嘴型,明顯的在說著什麼。到底在說什麼?唐子謀死死的盯著,眼楮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只可惜,小夜再也無法吐出一個字。再強行沖破了控制,生命己在彌留之際。
唐子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夜的手最終無力的垂下去,呼吸從越來越弱,變成一片虛無。只剩那雙眼楮死不瞑目的睜著,不肯閉眼。不甘心的示意影子再次施給真氣,結果卻一切都是徒勞。
嘆了一口氣,唐子謀把人平放在地上。
何胖子看著己經失去呼吸的小夜,稍稍松了一口氣。這小鬼知道得太多了,讓他吐露出實情,恐怕會被唐子謀順藤模瓜的查到那位大人。幸好已經死了,隨著小夜的死亡。何胖子才真正的放松下來。
唐子謀站起來,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復雜的心情,才緩聲道︰「現在看來,主謀者並非小夜本人……。」
「唐大人,下官看,這凶手小夜是畏罪自殺。」唐子謀才剛開口說話,何胖子便笑眯眯的上前打斷,憤憤的說道︰「好一個惡徒,在臨死之時,還想造遙生事……。」
「何大人。」唐子謀彎身走出牢房,沒有笑意的眼神瞟了何胖子一眼,「何大人,說話可是要講究證據的。無憑無據的,這造謠生事的,不知是誰呢。現在的情況很明顯,何大人所謂的凶手,並非真正的凶手。背後的主謀者,還未落網。就算只是幫凶,本官也不希望何大人錯殺一個好人,放過一個壞人。你說對嗎,何大人。」
唐子謀的眼神,讓何胖子有種不敢直視的錯覺。不,這不是錯覺,這個男人的眼神,帶著很強的危險。他的直覺告訴他,此人很危險,絕不能小看。
何胖子垂著頭,作膽小狀的應聲著。唐子謀不管何胖子是否還要說什麼話。直接到了另一個從凶者。唐子謀細細拷問了一番,已經肯定,關在牢房里這個所謂的幫凶,很可能是某一個勢力培養出來的死士。所言所語,根本不值得采信。
「此案重審。」
唐子謀淡淡的落下這幾個字,而能得到這個結果,是小夜最後的忠主信念,才得到的。
說完,唐子謀一甩袍子,離開了死牢之中。一向整潔的他,離開時,身上帶著幾分惡臭之味。
雖說勒令何胖子,此案必須重審。但唐子謀並未奢望何胖子能夠找出主謀,從小夜的事情可以看出,麟王世子之死,與當城的太守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一開始,在發現死者的死時的種種疑問,唐子謀便有所懷疑。當初的懷疑,是吃不準何胖子被人收買了,或者,就是何胖子背後的勢力動手。但現在,從小夜的死因,他已經索定了。何胖子不是主謀者,卻也有很大的可能性與此事有關。死者之死,本來就是官府本身動手。讓何胖子審案,不過是左手過右手,根本毫不意義。
既然此事與何胖子有關,自是不需要何胖子何時才能完案。現在所需要的,暫時讓案子擺在這里,師出有名,必須細查細究。死者的死因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麼何胖子背後的勢力。此時會令人讓死者現在死于非命。這是那個神秘勢力的某種信號?牽扯到背後的勢力,己並非查找真凶那麼簡單。必須從何胖子背後的勢力,找出對方真正出手的理由。
那個勢力,到底欲做什麼,這才是唐子謀真正要出現在這里原因。而現在已經確定,那個勢力,確實與何胖子有關。牽涉其中的何胖子,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唐子謀眯眼,他會找到真正的主因的,以「報答」他們的恩情。
唐子謀冷冷的抿了抿嘴,望著邊境這苦寒的夜晚。寒風陣陣,明明有羽衣護身,心底卻是一片寒冷。
……
太守府——
何胖子在自己的屋子里走來走動,臉上的肥肉,一直抖動個不停。那雙小小的眼珠子,一直轉動過不停。從何胖子的模樣看上去,他正在害怕,而且是很害怕。這種害怕,甚至讓他摔了最喜歡的那把襯托他帥氣(?)的玉扇。所有的下人,都被何胖子趕出去了。就連自己最寵愛的姬妾,也沒有減輕何胖子的恐慌。
何胖子只覺得自己無法呼吸,眼前一直不斷的出現在死牢里的一幕。
小夜掙出控制,恢復神智的模樣。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對何胖子而言,卻始終如影隨行。只是幾個動作幾個字,何胖子只覺得自己短壽了十年。幸好,幸好那小夜只說了一句話便死了。若非如此的話……
何胖子的胖軀,狠狠的抖了抖。
正在何胖子焦急萬分時,被勒令不準任何人踏入的房間中,突然多出一個婢女服飾的身影。何胖子像是感應到了有人過來,抬起頭。看清來人後,不僅沒有發怒,反而松了一口氣。
「胖子,不是說過了嗎?不到萬不得己,最近還是少少聯系。」
來人說話的聲音,赫然是那天黑屋中,與何胖子說話的尖細聲音。那黑暗中隱約的姣好面容。此時也曝露出來。婢女服飾的女子,沒有任何卑下的樣子,反而皺眉的盯著何胖子。語氣中,多了一種叫做置問的東西。
何胖子一看到來人,連忙走到對方面前,把牢里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不可能。」聲音尖銳而沙啞,難得至極。說話之人擺著蘭花指,語氣里,壓根不相信牢中的事。「這種方法可是那位大人傳授于咱家,再配上秘藥。雖說時間尚短,控制之人沒有成熟,只能強灌同一句話,但絕不可能從控制中擺月兌出來。」
自稱咱家的女子,不,不應該說是女子。從那的喉結以及那兩個字的自稱,這哪里是個女子,這分明就是一個被斷了那話兒的太監。
何胖子的臉,陰沉的難看。他也不敢相信自己在死牢里所看到的一切,這種秘法他並不是第一次見。自從使用過以來,多少英雄豪杰,武林高手,從來沒有擺月兌過。但事實勝于雄辯,若非他親眼所見,絕不相信這種事的發生。
「是真的。」何胖子臉上的肥肉,因為再次回憶起死牢的情形,而抽動得更加厲害,細小的眼楮里,閃過一抹名叫‘懼怕’的情緒「我親眼所見,大人您隨便到當日在死牢里當差的,一問便知。那被控制的小子,不僅清醒過來,差點供出大人您的身份。若非是那神藥,恐怕那小子還要說出更多的秘密。」
太監蹙著那雙經過精心修過的眉頭,眼中閃過陰冷與不信的光芒。他盯著何胖子,若是別人,他會懷疑是不是對方撒謊。但何胖子可是十分膽小,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而且何胖子所不知的是,當初那死牢里,他恰巧正躲在暗處。那個影子,曾回過頭往他藏身之處掃過一眼。
裝成婢女的太監冷冷的注視著何胖子,問道︰「真是的那奇怪的僕人以指點了一下,那小子就恢復了神智?」
雖然當日之事他親眼所見,卻偏偏故作試探。其實,還存在著,自己是否看花了眼。要知道,那位大人的方法,可是無人能破的。
「小的所說,絕對千真萬確。就算我有那個膽子,也不敢期騙春公公您吶。小的我是親眼所見,那個叫影子的家伙,絕對不是普通人,實力之高,絕不低于,絕不低于那位大人。」
「砰。」
何胖子剛說完,便被一臉陰柔的春公公一腳踏到老遠。
春公公蘭花指豎起,指著何胖子呵罵道︰「好你個死胖子,居然把那位大人與一個卑微的僕人相比較,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那位大人可是離大宗師只差一步之遙的距離,也是你這個死胖子能拿出來比的。」
春公公一臉陰沉的盯著如死豬一般的何胖子,眼底一抹殺機閃過。若不是這里著實無人可用,早就不留這個胖子一命了。
「是是是,小的胡涂,小的胡涂了。」何胖子連忙跪下來,狠狠的嗑著頭,嚇得連連討饒︰「小的知錯了,只是那個影子真的絕非普通之人。小的懷疑,那人是麟王七衣衛中的其中一衣。」
春公公的臉,沉得都快滴出水來了。
何胖子小心的抬起頭,瞄了一眼,小心的詢問道︰「小的並非貪生怕死,只是那影子的實力太過于詭異,非小的身邊之人能夠對付。公公,您看,是不是恢復小的武功。好留下小的殘軀,繼續為大人效命。」
「不必了。」春公公直接打碎了何胖子的美夢,翹著蘭花指,笑得一臉嫵媚,尖銳著聲音道︰「咱家倒是要見識見識,傳說中的七衣衛,到底有多麼得厲害。這件事,你不必管了。咱家會回信給那位大人。若是事情屬實,那位大人賞罰分明,定會有賞。相反的,你若是把事情辦砸了,哼,可別說咱家不講情份。」
「是是是,公公所言極是。」
見春公公拒絕,何胖子果然閉嘴,不再要求恢復武功之事。乖乖的立在一旁,听著對方的吩咐,那模樣,顯得極為乖巧听話,如听話的小狗一般。
「呸,不就是一個死太監。」
交待完事情後的春公公離開後,何胖子便連聲咒罵起來。他模著自己一身的肥肉,苦著一張臉。這究竟要到何年何月,他才能恢復他那英俊的外表。也許,遙遙無期了。
……
肯定了何胖子便是目標之一,唐子謀反而不著急了。目標既然肯定了,狐狸尾巴肯定會露出來的。那天死牢之事,一定會讓幕後者自亂陣腳。從何胖子自信的把他帶到死牢,就可以知道他們對這種控制是有多麼自信。現在這種自信被突然打破,何胖子那邊,一定會有所行動。
所以,他不急。最近,他常在軍營走動。觀查著軍隊的訓練,偶爾看到幾個不錯的,興致上來的,也會徇問一兩句。對于麟王軍的訓練,唐子謀從來插過口。最近麟王軍新召了一批新鮮血液,看著他們訓練,倒也能打發點時間。
百里霸曾說,這批新人,用的訓練法子,是結合了他當初的講課,加入了一些新鮮的東西。因為不知效果如何,這些算得上第一批的試驗品。也許正是這個原因,才是唐子謀真正感興趣的所在之處。
前世被那惡魔教官狠狠的抽著鞭子訓練,當初的他,曾有過宏心壯志,想走軍事路線。只可惜,他天生就不是這個料子。理想有多遠,事實就離你有多遠。當初那個幼稚的理想,現在算是以這種行事完成了。
當然,興趣只是原因之一。
軍隊里對兵的訓練,更多的在于戰場上的訓練。平日里,最強調的便是令行禁止,增加一些體力,互相撕殺等等。像那些比較系統的學習,卻並不完全。唐子謀結合了自己的切身經歷,再從前世那里吸收的經驗,改改減減,編寫了一本訓練新軍的法子。
世上在完美的東西也是有缺點的,唐子謀只能盡量詳細考慮,並把方法傳授給這些戰血沙場的將軍們,讓他們結合所見所聞,訓練著試試看。若是效果好,那上戰場的這些新兵們,就能少一些傷亡。他們能有更多的機會在戰場上存活下來,新上戰場的士兵們,大部分缺少的,只是戰場的經驗。若是反應機敏一些,也許能活得更長久。
麟王的好兒朗,可不能無盡的填在戰場之上。
除此之外,唐子謀在授課時,勒令所有的士兵,都必須學會一些基本的消毒包扎等急救小知識。
戰場上可沒有醫護兵,軍醫一般只在後方。那些在戰場上來不及退回來的受傷的士兵,若是能抓緊時間給自己救急。有時,或許就不必因為沒有及時救治,而斷手斷腿。甚至有時,能夠撿回一條小命。
此令一出,出乎唐子謀的意料之外,居然意外的受到了推廣。
唐子謀看著那些青澀的面孔,這些都是以後麟王軍。從麟王手下出來的兵,都要比別人強。
大概是看不得他太閑了,有時百里霸會拉著唐子謀客竄一下講師,跟軍中的諸位將領們傳授一些知識。但大多時候,唐子謀只是微笑的站在一邊,看著一群青年壯漢們,只為了戰場的最佳方位在何處,就吵得面紅耳赤,有時吵著吵著,就掄起胳膊,吵著要去干架。唐子謀也不會相勸,只是在一旁笑看著,不知他在想什麼。
于是,軍營里便出現了這種異況。
越是新兵蛋子,看到在軍營里出沒的唐子謀,便越是瞧不起。誰讓唐子謀那看似被風一吹就倒的身子,以及那毫無殺氣的溫潤眼神。而越是處于高位,對唐子謀越是發自內心的尊重,比如百里霸。
經常在軍營里走動,唐子謀發現,麟王軍非常高傲,這種高傲,甚至讓他們產生一種排外的情緒。對于非麟王軍,骨子里都帶著野蠻氣。比如上次軒轅無極的軍隊里的人,那氣氛可真是算不上友好。軍營里,都是以拳頭來說話,特別是處在下層的人物。
那次兩軍相撞,就差喊打喊殺。最後的動拳,雖然沒有死人,但對方卻有三個人受了重傷。百里霸本以為唐子謀會責問些什麼,令他松一口氣的是。那一次,唐子謀只是從頭到尾看著,並且不讓百里霸呵止,一直看到最後,嘴角里一直含著笑容。
「軍人嘛,血性點,沒什麼不好。」當初的唐子謀笑眯眯的說道。
其他的事百里霸不知道,只知道唐子謀非常好心的建意,既然軍營里的諸位血氣方剛,喜歡打斗。那就專門每月都安排時間以營的方法來進行比試,贏得一方,得輸方的營旗一個月,插于己方營上。贏方大魚大肉,輸方干啃饅頭咸菜,管夠。贏方多一天的休假,輸方必須每人都要交一份會輸的總結書。每月如此,沒獎沒罰,給小伙子們發泄發泄一些精力。
這還不怕你不上當,人家唐先生說了。贏得越多的一營,在戰事的時候,就越有可能會放在主攻位。
百里霸敢舉起他的熊掌發誓,說這句話時,只有他跟唐先生在一起。但也不知道怎麼的,第二天時,以上這句話就突然在營里傳遍了。別的軍營不說,這麟王軍,可都是以戰功論成敗。想建越多的戰功,行,那就上前線吧。別的方法雖然也成,但上戰場不能殺敵,對于這些東秦漢子們而言,還不如縮在自家里裝娘們呢。
于是,每次一爭的比試,氣氛越來越火爆。
每個營,不同的營旗。若是當月在自己一方的營旗上插著別營的營旗,那走路都覺得虎虎生風。若是己方營旗的地方空空蕩蕩,啃著饅頭暗咬著牙,準備下個月把旗子抗回來。不僅如此,還要把別營的旗子也要一回抗回來。
自此以後,百里霸便不敢再小看唐子謀,甚至給了對方唐老狐狸的稱號。
軍營里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你呆久了,就會有種熱血沸騰的錯覺。唐子謀開始有意減少去的次數,「偶遇」寇白月,與寇家未來的家主,多多聯絡感情。
天黑之後,唐子謀便帶著麟王衛回客棧,從來不會外宿于軍營。
在唐子謀的房間,已經有了一指厚的信封。寫信之人,均是麟王府的主人。每次來信,都會分為兩封。一封談公事,另一封,便會隱隱的談論著私事,夾雜著一個父親的關心。雖然寫得不明了,但唐子謀不知為何,每天睡覺之前,都喜歡拆開來,再順便看一眼。
天見可憐,這信上寫的內容,有的都會背了。每次談私事的信封里,信紙都是厚厚的一疊,真不知那個英偉的男人,居然能如此能寫。
和麟王相反的事,唐子謀會把這里的事情詳細寫下來,拆好放在信封里。對于私事,唐子謀突然發現,這種信,他提著毛筆,有種無從下筆的感情。麟王可以有個兒子老婆的寫寫,他為了早些回京都,可天天都是在忙,沒那麼多閑情。于是,第二封信的字數,每次銳減,最後甚至縮至一張都不到。與麟王所來的信,完全不能比。
頂在油燈下的唐子謀,提著毛筆,蹙著眉頭,不知該如何下筆。影子立在一邊,輕輕的替唐子謀磨著墨,微抿著嘴唇。每到這個時候,看著主人煩惱之時,他的胸口,就不由有一股殺氣在流轉。
那個男人,從來就是主人麻煩的根源。
正當房間里一片安寧時,影子動作一頓,瞬間轉至到唐子謀的身邊。感覺到影子的警惕,唐子謀也停下筆,意外的挑挑眉。有人?居然能夠躲過守在門外的麟王衛。
「嘩啦。」
屋頂破了個大洞,月光從破洞里渲瀉進來。隨著跟進來的,是一個黑色的人影。月的反光,倒印著劍上寒氣的光芒,直刺下來。
唐子謀連忙找了個死角躲著,方便影子保听護。哪曾想到,刺客的目標居然是影子,而不是他。位于角落里的唐子謀皺眉,以影子的身份,絕不可能得罪人。
「咦?」
當兩個人對上時,唐子謀甚至听到對方吃驚的聲音與眼神。那種驚訝,好像是吃驚于影子的實力。很快的,兩個人的打斗聲,終于驚動了在外面的麟王衛。于是,守在外面的麟王衛,直接涌進來。大部分的人,紛紛攏向唐子謀,把人護得嚴嚴實實,而另外一些人,紛紛向刺客迎了過去。
刺客掃了如潮涌一般的麟王衛,借著其中一人的肩,遁著原來的路,飛身離去。
影子默默的收回自己的劍,蒙著黑巾的他,正確無誤的走到了自家主人的身邊,以保護的姿勢呈現。他沒有追擊刺客,他所需要做的,就是要保護好自己的主人。其他的一切,都是不重要的。而一部分的麟王衛,在唐子謀的命令上,追擊出去。
唐子謀從影子手中拿著那塊刺客留下的破布,破布之上,還有影子至對方受傷而留下的血跡。看著安靜無聲的呆在自己身邊的影子,他知道,若不是他讓影子保留實力,不暴露出大宗師境界的實力,哪能容許對方輕易離開。只怕一個來回,便致對方于死地。
追出去的麟王衛很快就回來了,刺客非常的狡猾,而且對羅森非常的熟捻。只追了一小段路,便被對方逃月兌了。就像是一個小插曲,麟王衛確定了安全之後,換房,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你是不是很疑惑。」唐子謀笑看著身邊的影子,問道「疑惑我為什麼不讓你抓住對方,反而把他放走了。」
影子點點頭,這個不是問題的問題,若是唐子謀不問,他也不會去想。既然自家主人主動提出來,他自然想听听主人的想法。
唐子謀嘆了一口氣道︰「從刺客破屋而入,目標直指向你,我便不打算殺死對方。若我所料不差,應該是有人懷疑你的武功實力。這個刺客,意不在刺殺,而在于試探。」
影子偏頭,臉上擺著疑惑二字。
很奇怪的明白影子在想什麼的唐子謀直接回答道︰「你平日里的隱藏很隱秘,應該沒有露出破綻,你不必懷疑。但為了保護我,你的實力,有人懷疑是肯定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恐怕唐子謀想不出來,只因為影子的一些小小的私心,才導致某個胖子懷疑相加。再加上那胖子為了抵過,更是把影子的懷疑度加大。
唐子謀淡笑︰「那個刺客身手雖然不錯,不過應該只是個小卒子。抓住他,運氣好能得到一些情報。但同時也使得更多的人把懷疑的目光指向你,影子,你可是我最大的底牌。我可不會讓一個小雜碎,就這麼試探出你的實力。」
影子的嘴角微微勾起,主人哪怕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便是他活在世上最大的證明。主人,我會越來越強,絕不會讓您再受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害。影子握緊拳頭,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主人,誰都不可以。他必須要努力,繼續努力。在沒有成為最強的之前,絕不能百分百的保證主人生命的安全。
對旁人而言,武學極致的大宗師的境界。對于影子而言,只不過是剛剛能保護主人的安全。這一切,還遠遠不夠。必須要把主人完全護在懷里,必須完全的保護著。
影子一聲聲無聲的吶喊著,無視的眼眸底下,閃著旁人所不知道的瘋狂。
唐子謀好奇的把玩著手中破碎的黑布,布是上等的料子,對方絕不是一般人。能用這種料子的人,可不會是江湖莽夫。再把碎布放在鼻子底下嗅嗅,除了那淡淡的血腥味,還有著一股子刺鼻的姻脂味。結果他連打了幾個噴泣,好不容易才止住。
難道刺客會是個女人?
唐子謀把碎片扔給影子,讓其保存,心底想著。
對了,影子曾言。在死牢之中,暗中曾有人監視。因為對方武功不錯,再加不明對方身份,唐子謀並沒有拆穿對方。現在想來,那躲在牢中暗處的人,不會與這刺客有什麼關系吧?
突然襲來的黑衣刺客底細不明,目標居然是自己身邊的影子,而絕非是他。若是目標是他,一開始的刺殺對象一定是他,清除影子再殺自己的打算,是成立在外面沒有麟王衛的基礎之上的。
對方到底是為何而來?單純是因為影子的武功?還是試探著自己身邊守衛有多少的實力?
聰明的人都有一種通病,那就是喜歡把一件簡單的事,無限的復雜。唐子謀想來想去,猜來猜去,猜得頭都痛了。最後,他伸了伸懶腰,決定不再想下去。至于那封空白的信,因為刺客的意外突襲,導致他不再想提筆的興致。算了,明天再寫吧。無視桌上那空白的一張紙,唐子謀打算先今天就先休息。
于是,唐子謀月兌了外衣,裹著那身暖暖的羽衣,合衣躺下。
比起已然休息的唐子謀,今晚的那個黑衣刺客可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在被那些如狼似虎的麟王衛死追了一段,仗著自己對羅森的熟悉,刺客才好不容易的擺月兌了對方的追擊。刺客翻牆進入太守府,鑽到一個偏僻的房間里,動作極快的月兌掉身上的黑衣,拿出藥粉,抹在受傷的月復側。今晚的那一劍,若非那躲得快,恐怕不死也月兌成皮。
露出真面目的刺客,赫然就是偽裝成婢女的春公公。替自己包扎好的春公公,動作極快的換了套婢女衣,把已經沾了血跡的黑衣,直接小心的放在銅盤里燒得一干二淨。在確定身上的東西都燒干淨之後,才躺到床上休息。原來這處房子,居然是春公公平日里暫住之處。
正如唐子謀所猜測的那樣,春公公之所以會直指影子,正是因為听了何胖子的一番話。那何胖子雖然膽小如鼠,眼光卻極厲。對于很可能能夠破解控制之法的影子,春公公難以枕眠。最後修書一封給那位大人,最後得到命令,決定親自去試探對方的身手。
試探的結果,令春公公既松了口氣卻懷疑。松了一口氣,是因為對方的武功,並沒有何胖子所猜測的那樣詭異莫測,神秘強大。懷疑的是,以那影子的功夫,如何能夠破解小夜的控制。
要知道,那種控制之法,旁人是很難破解的。鋼鐵一般的漢子,配上秘藥,也能控制其心智。一旦被控制,便無法再掙月兌出來。那掙月兌控制的人,春公公自然也記得。因為那個人,正是他前些日子,親自操控的。因為對方極為堅定的心智,控制起來頗為困難。
最後雖然成功控制了,但因為時間尚短,控制的並不算完美。再加上那小子意制太過于堅定,居然無法開口自稱殺死其主,最多只承認殺人。那小子會掙月兌控制,是因為那影子有什麼特殊的法子,還是因為自己控制時間尚短,而對方意智太過于堅定,才掙月兌出來。
因為之前時間都非常充足,把人一遍一遍的完美控制後,才讓被控制者接觸旁人。而小夜的情況特殊,時間間隔太短,唐子謀趕來的時間過緊,無法判斷對方當初的情況。再加上小夜的身份有些特殊,無法秘秘密處理,看不出問題的所在。
一時間,春公公也拿捏不定,到底是哪里出現了問題。
無論是哪里出現了問題,都會是大問題。那位大人對于這件事,一直小心翼翼呢。
第二天的時候,春公公所暫住的院落里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人。春公公直接把自己所有的懷疑與猜測都寫于紙上,直接交給了對方。所有的一切,都交給那位大人來處理吧。
所有的一切都如前些日子一般,歸于平靜。但這兩天的平靜,如暴風雨前夕一般,感覺不到半點風聲。唐子謀一切照常,寫寫信,看看出,與寇白月喝喝小酒,偶爾去軍營走兩圈,或者是看著近期來的情報。
而太守府也同樣平靜,因為沒有唐子謀的壓力,何胖子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激情一般。雖然仍在致力于尋找凶手,但已經不像前段日子那麼瘋狂。當然,表面上看起來確實滿賣力的,但真實的情況如何,誰又能知道呢?
那神秘出現的春公公也安靜的呆在府上的角落里,沒有任何的行動。
但在那黑暗的羅森城里,到底發生著什麼事,誰也不清楚,誰也不曉得。羅森城的人們,已經習慣了朝不保夕的日子。來這里的,不是求財就是求個爽。
在這里做買賣的小老百姓是,那表面貪吃又愛穿白衣的何胖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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