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看完信後,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現在是非常時期,皇上臥病在床,體內的毒素愈發不受控制,已經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朝中一切大小事宜都由太子王釋寧做主,像這種新舊帝交接的時期,通常是最容易發生暴亂的。
眾人商量了一會,決定由公主先行回宮將一切都告訴太子和皇上,劉楚勛和範里奇去找五皇子,再在五皇子的帶領下去謝家看望謝笑嫣,弄清楚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而兩位女子則先回劉家,等待消息。
商議妥當後,便各自去做,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了如大師突然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太子妃請留步,不知老衲可否與太子妃談談。」
劉楚喬心里一動,腳步不自覺放慢,當初就是這位道行高深的老和尚給了她八個字箴言——鳳格之命,貴不可言。而如今,這句話似乎正要應驗了,她很快就要入主後宮,登上後位,成為新一代的傳奇。
「大師請。」劉楚喬不加思索的答道,事到如今,她突然很想听听這位道法通天、睿智多謀的大師暢所欲言。
雖然深更半夜,但劉楚喬執意要與了如大師深談,其他人無法,只得先自行去做要緊的事,反正劉楚喬留在法雲寺也不至于出什麼事,何況還有若蕾陪她。
三人一路來到了如大師的房間,房間整潔簡樸,只有一床一桌一椅,數本經書,一個香爐,倒是很符合了如一代神僧的身份。
坐下來後,了如大師先模出茶杯,給兩個女子倒了茶,一時間,滿室的茶香四溢。了如微笑的看著劉楚喬,卻不發一言。
就在劉楚喬被了如考究的目光看得渾身發麻的時候,老和尚突然開口︰「阿彌陀佛,施主究竟是誰?」
劉楚喬渾身大震,不可思議的抬頭看著了如大師,竟有種膽怯的心態——她是誰?她到底是誰?竟然連她自己都說不上來、分不清楚。
「大師,你在開什麼玩笑啊,這個是劉楚喬啊,你要是不知道她是誰的話,為何要找她來談話?」若蕾笑著回答道,心里不住的嘀咕︰這個老和尚莫不是大半夜說夢話,剛剛還口口聲聲喊著劉四小姐,這會兒又問姐姐是誰,難道高僧也有老糊涂的時候?
了如笑的愈發高深莫測,一字一句道︰「在劉家四小姐小的時候,老衲曾應平靖侯的要求為四小姐卜過一卦,卦象上顯示,四小姐乃是鳳格之命,貴不可言,日後定能入主後宮,成為一代佳後。」
「可是,」了如大師話鋒一轉,突然變得有些凌厲了起來,「上次見面時,老衲就發現四小姐的命數略微發生了變故,于是老衲又替四小姐算了一卦,雖然卦象上仍舊顯示四小姐日後會母儀天下,但是老衲卻從中發現了一絲變動。鳳格之命與帝王之命一樣,本就稀世罕見,如果一個人能顯示出他有風格之命的話,那麼這種命相會萬分的明顯而強烈,但是你的命相卻帶著一絲不穩定的因素,就好像雖然會改變。」
「今日相見,這種變數更加明顯,甚至到了老衲都看不清四小姐未來命運走向的地步了。世人都道,命由天定,一個人一生的命運自他降生那日起就已注定,即便日後會因為各人的機遇而有所改變,但總體上的走向是不會改變的,最後都要塵歸塵土歸土,回到自己命中注定的原點。」
「所以,如四小姐這般,整個命數都發生了動搖,甚至有了改變命運的跡象,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你根本就不再是劉楚喬。」
一番話說下來,若蕾听的是目瞪口呆,完全一頭霧水,劉楚喬卻不見絲毫的慌張和詫異,她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聲音低沉而遼遠。「大師果然厲害,連我不是劉楚喬都看的出來,真是道行通天。」
簡單的一句話,听的若蕾驚然、了如淡然。
「我來自另一個世界,因為一次意外,在那個世界的我死去了,但是我的靈魂卻穿越而來,正巧趕上劉楚喬墜崖,我的靈魂就到了她的體內,從此我便以劉楚喬的身份活下來,至于原來的劉楚喬去了哪里,我真的不知。」
了如听完後點了點頭,一副本該如此的表情,若蕾嚇的話都不會說了,只知道瞪大雙眼、長大嘴巴,猶如中了邪般——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她真的是頭一次听說,雖說這鬼神之事自古便有,可是,劉楚喬身上的事也太過詭異了吧。
「大師不要降妖捉怪,做法捉拿我嗎?」劉楚喬突然調皮的一笑,追問道。
了如依舊是那般深遠的笑容,念了聲阿彌陀佛,道︰「施主嚴重,就算施主佔了四小姐的身子,亦是命中注定,施主為人心善不曾做過任何惡事,老衲豈能污蔑施主是什麼妖魔鬼怪。」
只一句,就表明了了如的立場——他不會多事將劉楚喬的秘密說出去。
「大師說我的命格有所改變?不知大師能否告知一二?」劉楚喬又追問,心里有些許的期待——如果她不再擁有鳳格之命,是否就可以不必入主東宮,她便可以嫁給自己所愛之人。
「不是老衲藏私,如今施主的命數,充滿了未知,就連老衲也算不出來。老衲只能告訴施主,你與兩位皇子之間,是場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