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妖在烏蘭泰的督促帶動下幾乎是以一種決死般的信念沖了上來。
預先布置在陣地前沿的地雷拋投出去的大量滾木和燃燒瓶密如織雨般的槍彈換來的僅是清妖前僕後繼的英勇以及更加瘋狂的嚎叫和攻擊。
「殺——」**玉昆一口氣打光了火槍子彈拎著桿紅纓槍跳出塹壕撲向敵群。
「給我沖啊!拿下雙髻山軍士賞銀五兩校尉官升一級!」烏蘭泰棄馬步戰在近身侍衛肉盾似的掩護下朝山上步步緊逼。
攻守雙方差不多從第一次較量便展開了驚心動魄的肉搏戰!
一名天軍女兵被幾個粗壯的清妖撲倒在地猶在奮力反抗尖叫著用雙腿踢蹬用雙手抓撓一個面有刀疤的清妖小頭目獰笑著掄起了鬼頭大刀……忽然間小頭目的動作就靜止下來鬼頭大刀「嘩啷啷」落下厚重的刀背砸得女兵**口生疼。小頭目套著鎧甲的脊背標出一股血箭像濃稠的墨汁潑灑向半空他緩緩栽倒時留下一處空間的缺口而一線詭異靈官方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傳
動的寒芒就從缺口處突了進來如電光火石般在其他清妖的咽喉心窩竄動——清鋒劍!大美女的清鋒寶劍!
劍至血標。劍到人亡。……洪宣嬌出手料理了那幾名清妖拉起倒地的女兵問︰「沒受傷吧?」
女兵拍打渾身上下︰「沒傷到筋骨。宣嬌姐要不是你來救我這回我死定了!」
大美女撿起一柄分量較輕的馬刀遞給女兵︰「拿著防身。下次拼斗躲到爺兒們身後去女孩子力虧真刀真槍的較量讓他們男人做咱女兵在一旁幫襯便是。」
「可宣嬌姐你不也是女人嗎?一出手就干掉了三幾個清狗我若學得你這身本事就好啦。」女兵幾乎崇拜地看著大美女羨慕地說。
洪宣嬌微嘆︰「等打完了這一仗要是我不曾埋骨在這雙髻山我來教你搏殺是武藝。」
女兵沒听懂大美女話中有話……*********第一波攻擊如潮水般漫上去又如潮水般極快地退下來。
烏蘭泰雙眼赤紅一半的辮已經松散亂糟糟垂在肩膀。他的肋部又添了一處新的槍傷整個人看似處于半瘋癲狀態。
「**長瑞長壽那兩兄弟搞什麼鬼?出工不出力他們那幾營兵馬多賣點力氣現在我已經將山頂陣地攻下來啦!」烏蘭泰揮舞著斬馬刀刀刃上邊有幾道明顯的缺口。
前任欽差李星沅縮在肥大的棉袍盔甲內瘦小骨干的身子跟威武的鎧甲相比顯得極不對稱。即使身處槍炮轟鳴的鐵血戰場這位朝廷大員仍不失文臣的斯文氣度瞄著烏蘭泰慢悠悠道︰「各走各的門各拜各的神。長氏兄弟既非我的門生又非是你烏將軍的從屬憑什麼要為你拼命啊?賽中堂給咱們面子能派他們過來助戰已經算再好不過的結果了!講一句我們漢人民間流行的粗話——你還能指靠小姨子生兒子嗎?」
烏蘭泰忿忿道︰「又不是朝堂內訌黨同伐異、門派之爭還要帶到戰場上來麼?烏某是員武將武將上了前線就該竭盡全力!像他們這般藏著掖著的算什麼?」
李星沅拿玩味的眼神盯了烏蘭泰好久這才幽嘆道︰「將軍爽直不諳官場的欺詐與勾心斗角這輩子只適于馬背之上建功立業可千萬不要入朝做官——朝堂內的風波險惡有時候比明刀真槍的戰場還要驚心動魄!好啦烏將軍辛苦打了頭陣你下去歇息一會兒待老夫替你去指揮作戰!」
「大人?你——你要親自上陣?可、可你畢竟是位文官吶!」烏蘭泰大感差異「再說你抱病在身坐這個四人滑竿如何能沖鋒陷陣?」
「可也是呀讓老夫自己走上山頂是萬萬做不到的乘這笨重的滑竿沖殺又太不成樣子」李星沅犯難地伸手**著鼻梁骨吩咐隨軍參將道「來呀叫軍士將滑竿的抬杠橫桿都去掉變成兩人抬的椅子老夫就坐這把椅子上山!」
烏蘭泰大急阻止道︰「不成大人是朝廷柱石棟梁何必以身犯險呢?容標下重整軍力帶著手下這幾營兵馬再沖殺幾遭大人只在山腳督戰便罷!」
李星沅微微而笑搖頭說︰「別跟老夫爭功啦。長毛負隅頑抗雙髻山絕非一鼓可下老夫領人先去耗一耗他們的銳氣等將軍養足了精神會同向榮提督的援軍接著沖殺當能一舉奏凱!來呀傳令前線各營整隊跟隨老夫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