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成回望浴在夕陽和暮靄中的思旺峰自問這場曠日持久的戰役竟被老子打贏了麼?身邊不斷有軍士抬著陣亡者的遺體經過他不禁悵然若失。
負責接應的中隊長立正向上校請示如何處置張國梁。上校被問愣了神夾夾眼皮半天才反應過來。身為清軍副巡檢、團練兵的領張國梁給李家軍造成了太多的麻煩照理說上校下令把他千刀萬剮都不為過!然而上校已經打定主意要將這姓張的策反使之變成一顆深深嵌入清軍內部的釘子。有了對朝廷從二品帶刀內侍羋谷的成功游說經驗此時張國梁這伙計的小命又捏在自己手里上校不怕他不肯就範。
「先把他找間茅廁關起來派幾個弟兄嚴加看管。」上校瞄一眼正在同張國梁低語的花芳菲一時想不起更妥當的辦法。讓他猶豫難決的不是張國梁對朝廷的忠誠度而是這家伙有許多地方上校都看不懂吃不透——他跟花芳菲究竟有何糾結?以他的驍勇精干又怎麼便會被李典元所乘?他大腿上被打中那一槍到底怎麼回事?上校甚至懷疑姓張的故意在老子眼皮底下()
飾演了一出苦肉計來掩護李典元那**全身而退!
听說要將張國梁關進茅廁花芳菲驚訝地轉過頭粉面含霜秀目中兩道利芒直朝上校刺來︰「請問為什麼這樣對待張將軍?」
「老子如此處置有錯嗎?」上校戲謔地掃描包裹在寬大軍衣里的俏佳人振振有詞反問道「他是清狗團練頭目李家軍死在他手上的將士不計其數老子沒將他當場活生生剝皮已經足夠仁慈的啦。不把他捆綁後丟進茅坑難道你還讓老子替他擺酒壓驚待為上賓?」
實際上校這麼做另有目的:他想在策反之前先**一下張國梁的傲氣捎帶著觀測他與花芳菲的關系。倘若姓張的跟花大美人之間確實有一退上校手頭便多了一份將來牽制他的籌碼。
美人花容色變顯得憤怒以極︰「李大人別忘了先前承諾過芳菲我答應上山游說你同意按我的意思處置張將軍。大人需要我做的我自認已經做到了為此還險些難以活命!芳菲現在請求你兌現諾言由我來決定他的生死來去而不是把他關進茅廁羞辱人格!莫非大人甘願食言成為無信無義的人麼?」
媽**!老子怎地把這個碴兒給忘記啦?
上校被花芳菲一番伶牙俐齒斥得啞口無言偏又不願放棄給張國梁來個下馬威的機會。***這個姓張的一見面就導演了一場活剝人皮的大戲駭得老子差一點尿褲子如今風水輪轉他當了階下囚老子叫他進茅坑做適當反省不行麼?
「老子我說話算話既然答應過你的事情就一定兌現諾言!」上校嘿嘿**邪地冷笑著強詞奪理道「不多在把姓張的交給你處置以前老子要先將他折磨得半死不活!我讓他先喝上一肚子臭尿在割掉他的子孫根把他打得稀巴爛然後再交到你手中……這可並不違反咱倆從前的約定吧?」
「姓李的混蛋有什麼道行你盡管沖張某施展!我張某人若是皺眉哼一聲就算不得英雄好漢!」張國梁豪氣十足朝上校大叫「數日前我顧及劉永福的臉面一時心軟饒了你一條狗命想不到今天養虎為患反被你這種薄情寡義的**人所害!」
臉皮級厚的上校同志听罷張國梁的責罵不鬧不怒好像聆听佳詞妙句的贊美詩那般頗為陶醉嘻嘻笑道︰「姓張的你現如今是老子的俘虜老子信守對花小姐的承諾不殺人但這世上有幾百種挖眼斷手的酷刑有成千上萬種吃屎灌尿切雞雞的手法老子會讓你一一品嘗包你會後悔不能死個痛快!」
他用言語描繪了一幅極為可怕的圖景即使是錚錚鐵骨的張國梁听後也不覺面色駭然慘白怒吼一聲便向上校沖過來︰「士可殺而不可辱!姓李的**人有種你就一刀斬下張某人的人頭不然我死後化作厲鬼也要報復你加在我身上的凌辱!」
貼身衛士抬腿踹到張國梁的傷口後者痛叫著半跪于地被三五人強行鉗制反綁雙臂。上校依舊平靜地冷笑著劈手搶過一把短劍大步走向張國梁說︰「事到如今你他娘的還跟老子裝什麼硬氣?老子連上天神明都不怕害怕你死後托生成厲鬼?好老子偏要羞辱折磨你先替你放血消消火氣……」
「不要哇——」猛可間一道麗影撲來擋在了張國梁身前。
花芳菲緊咬貝齒淚盈盈盯著上校說︰「大人想解氣便刺芳菲幾刀吧。他……張將軍已經受了傷一切懲罰由芳菲代領。他關茅廁我陪他關茅廁!他喝尿斷手芳菲甘願陪著他喝尿斷手!」
李秀成握著短劍故作躊躇。終于將花芳菲這狐媚子的真實情感逼得原形畢露他覺得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