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沒興趣發財,而且那地方不尋常,我勸你也別打什麼主意了。」林澤搖頭拒絕道,然後便轉身準備出門了。
「小神醫等等,你是不是曉得那地方有什麼古怪,難道你知道下面埋的是誰?」林澤的反應勾起了陳和尚莫大的興趣,他一把就拉過了林澤,緊接著便追問道。
林澤倒是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就把當初小李子遇見童靈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同時還順帶著介紹了一番童靈的來歷,至于危害倒不用多言,單單拿小李子的下場說事即可。而陳和尚听完林澤的講述之後,倒是開始了沉思,只不過依舊抓著他的衣袖沒有放手。
「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那風水寶地下面也埋著一個麼子易師,而且個咋癟的道行還很高,甚至養了巫神野鬼幫他看守陵墓。」沒過一會陳和尚就開口了,雖然他的理解不算透徹,但起碼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而他那半帶鄉音和半普通話的描述,林澤倒是听懂了個大概,所以也點了點頭。
「那老子就更要去看看了!」誰知這陳和尚並沒有知難而退,反而是興奮了起來。林澤只是向他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因為他知道這陳和尚一定還有下文。
「其實關于這些鬼啊神啊的東西別人不信,干我們這一行還是相信的,但信歸信,我們卸嶺力士對付那些巫神野鬼還是有些手段,所以並不怕它們。若要說我們真正害怕的玩意,便是墓里那些僵尸了。」誰知陳和尚話鋒一轉突然就說起僵尸來了,不過這些東西對于林澤而言也是新鮮,所以他並沒有打斷,而是任由陳和尚講了下去。
用陳和尚的話來說傳統的僵尸就是尸體變異產生的,關于變異的原因涉及太廣,所以他也不知如何解釋。不過所有僵尸的共同點便是身體堅硬力大無窮,除非你能將它大卸八塊撕成碎片,否則這些不知痛癢的玩意會纏著你戰個不停,光是耗就能把人給活活耗死了。
「不是說僵尸這東西怕黑驢蹄子和糯米粉嗎?」即便林澤是個外行人,他還是听過用黑驢蹄子和糯米粉可以對付僵尸,所以月兌口而出就問了出來。
「糯米粉可以迷住僵尸的眼楮,黑驢蹄子可以堵住它的嘴巴。但即便是這樣,那玩意還是會在墓室里亂撲亂抓,要知道它身上每一處地方都可以當做武器來攻擊你,若是墓室夠大有躲避的地方還好,但要是轉身都困難那種小範圍,你就只能等死了。」只听陳和尚滔滔不絕的說道。
而林澤此時也在腦海中不由自主就浮現出這樣的一幕,只見陳和尚在一個狹窄的墓室里背貼牆站著,在他面前就放著一口已經半開的棺材,而從那截面的縫隙里正伸出一只遍布黑毛的大手,至于陳和尚雖然手里拿著黑驢蹄子以及糯米粉,但還是面如死灰渾身顫抖,滿是無可奈何的表情。
「既然你說那寶穴里埋的是個易師,一般像這種人最注重尸體的保養,斷然不會死前吞下什麼丹藥從而引發尸變讓自己變成僵尸的。至于他養的那什麼小鬼對別人或許很難對付,但對我們卸嶺力士而言也不再話下了。」陳和尚興沖沖地說道,而他的話音直接就將林澤從思緒中拉了回來,但林澤並沒有迎合他,只是听過之後便淡淡的點了點頭,接著吩咐讓他先養傷,千萬別打那什麼風水寶地的主意就離開了。
回到家里之後林澤便把師父已經身亡的消息告訴了富貴伯,甚至還將那封信給念了出來,而富貴伯听過之後除了表現出應有的悲愴之外更是沉思了起來,良久之後他便說出了讓林澤詫異的一句話,那便是讓他離開新岱村,去省城投奔朱穎。
「你師父說得很對,在這新岱村呆著可能一輩子也沒啥出息,反正你們已經攀上了朱穎那棵大樹,就趕緊去找她啊!打鐵還得趁熱呢!明天咱們就收拾東西,然後坐車去投奔朱穎!」富貴伯一邊說著一邊還拍了拍林澤,似乎已經打定主意了。
「但是富貴伯,師父信上說的是讓我把《玄一錄》研究透徹再出去闖蕩,現在我只理解了個皮毛,就這麼貿然出山的話,是不是太匆忙了點。」林澤還想往下說,但富貴伯突然示意他住嘴,接著神情凝重了起來。
「小澤啊,你也知道富貴伯這輩子沒什麼別的心願,就想找出當年導致岱山村被滅村的那個凶手,但現在咱們整天悶在這深山里面,又從何找起呢?依我說咱們還是得去省城才能找到線索,而且富貴伯也是為你好,不是有個成語說的叫啥井底之蛙麼,你要真在這新岱村呆著,那可能一輩子都是那只青蛙了,所以為了富貴伯也好,為了自己也罷,你還是準備出去吧!」富貴伯說著說著就擠出了幾滴老淚,而林澤心當時就軟了下了,點點頭算是答應了富貴伯的這個請求。
看到林澤願意去投奔朱穎了,富貴伯也笑逐顏開了起來,甚至當下就開始收拾起了細軟,而說實話林澤對于此事並不怎麼熱衷,所以只是一言不發的幫著收拾了起來。
「富貴伯,這些草筐和工具就別要了吧,收拾起來可得好大一包,咱們也難得背不是?」林澤看著地上那一堆未完成的草筐和隨意散落的工具,便皺眉說道。
「小澤這你就不懂了,那朱穎雖說很有錢,但事情畢竟也過去半年了。誰知道她還會不會像當初那般客氣,所以我才要把這些吃飯的東西全都帶上,就算到時候她不肯收留咱們,咱也能自力更生不是!對了小澤,到時候見到朱穎千萬別說你師父沒了,而要說他出去雲游四方了,懂嗎?」說著說著,富貴伯突然就叮囑起林澤來了,而林澤只是淡淡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了下來,雖說他的歲數不大,但對于人情世故之類的還是明白的,所以當然知道富貴伯的畫外音是什麼。
林澤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反正他只記得自己昏昏欲睡的時候房子里已經擺了四五個大包了,第二天等他起床時候,屋子里已經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至于地板上橫七豎八的放著許多的包裹,而富貴伯還在忙碌著,看樣子顯然他一夜未眠。
「富貴伯,你趕緊去休息一會吧,剩下的東西我來清點。」林澤往往了窗外,現在已經日上三竿了,所以趕忙對富貴伯說道。可還沒等到富貴伯回話,突然就響起了敲門聲,甚至外面還有人在朗聲問道,這里是不是林澤的家。
那人的聲音有點熟悉,但听口音又不像新岱村的村民,所以林澤猶豫一下還是拉開了房門,可看清來人的相貌之後,可把他給嚇了一跳,只因林澤從沒想到這兩個人會來找他。
門外站著的兩個人也算是老相識的,一個是陳一卦一個是趙三,還沒等林澤詢問他們的來意,陳一卦就搶先開口了,直接向林澤問道他師父去哪里了。
「師父出去雲游了,都半年沒有音訊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林澤順著富貴伯的意思往下說道,可听到這個消息之後,對方臉上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怪不得我剛才去前輩家里敲半天門也沒人接,原來是出門雲游去了,對了,那個叫王楷的小女圭女圭怎麼樣了,他可是個學易的好苗子。不過他祖墳風水已經被破了,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既然得知師父不在家之後,陳一卦也就轉而打听起了王楷的消息。而林澤沒有絲毫隱瞞,一五一十就將王楷的近況全都告訴了對方。
「這小子的遭遇還真算曲折呢,至于他在碉堡里遇見的那個東西,十有八九是借精養怨的女鬼,只不過大學校園里居然也會有那玩意存在,真是有意思呢。」陳一卦捏著胡子笑道,可就在這時,林澤突然想起了什麼,緊接著便月兌口而出的問道,他們剛才是不是去師父家敲門根本就沒人應聲。
「是啊,我們敲了老半天呢,屋里一點聲音也沒有,然後我這才找了個村民打听你的住處,便找了過來。不信你問趙三兄弟。」陳一卦一邊說道,一邊看了看趙三,而趙三沒有說話,只是點點了頭。
「糟了,陳和尚一定是去連夜盜墓了!」林澤驚呼道,接著便起身出門了,而弄不明就里的陳一卦和趙三也跟了過去,接著他們一行三人就直奔山上而去,在路途中的時候林澤便把陳和尚的來歷告訴了他們,听過這陳和尚居然是個卸嶺力士之後,陳一卦和趙三也涌起了莫大的興趣,紛紛表態說要會一會此人。
「我早年間認識了一個模金校尉,他對付鬼物的招數當真是另闢蹊徑自成一家,我也借鑒了不少,而當時根據他的描述此行之中除了模金校尉之外還有卸嶺力士搬山道人和發丘將軍三個分支,每派都有獨一無二的保命手法,現在總算能見一見了。」陳一卦一邊說著,一邊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