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大明永歷 第一百四十七章 君子報仇

作者 ︰ 朱由榔

吳家軍由雅安州竄往成都,拉努也步他們的後路,逃向雅安州,隨身還攜帶著三樣蜀國寶物,于是劉震命令虎山帶人去追趕拉努,務必要在拉努進入成都之前,將他截住,奪回寶物。

當虎山帶人出發後,劉震並沒有閑著,而是和諸將商議,決定派出兩個團的兵力,共六千人馬,由虞嘯卿率領,參軍馬可明隨行,西進西部大涼山,目標就是把拉努的弟弟拉胡爾勢力消滅干淨,以防將來在大涼山留下後患。

黑子部頭人格力涼水部頭人薩克米、金山部頭人蒙烈、寒山部頭人馬山、南嶺部頭人馬峰,還有其他五個寨子的頭人听到這個消息後,紛紛趕來,主動請纓,請求跟隨明軍第五軍團西進,攻佔大涼山西部。

劉震正好卻領軍的向導,而且涼山本地的土人也非常驍勇善戰,會是明軍的一大臂助,于是劉震點頭同意了他們的請求,讓這九家頭人,各自領軍隨行出征。

正月十五過後,虞嘯卿協同九家涼山頭人領軍西進。這一路上,又遇見了八家土司,請求加入,虞嘯卿也一並答應,讓他們跟隨。

如此一來,出征時兩個團,共六千人馬,竟然在半路上,就擴充到了將近兩萬人,然後浩浩蕩蕩繼續向西進發,沿途的涼山土人早就聞風而動,都趕到大路兩旁,觀看官軍的威武之態。

據守大涼山西部的拉胡爾沒有想到明軍來的這麼快,不久前,他從猶如喪家之犬的大哥拉努那里,得知騰龍寨竟然被明軍攻破,上萬涼山土兵全軍覆沒,東部各寨頭人紛紛反水,祖宗留下的基業丟個精光,震驚的他嗔目結舌,差點氣得沖過去掐死拉努。

不過他忍住了,拉努畢竟是他大哥,他要是明目張膽地致拉努于死地,外人會如何看待自己,所以他沒有直接下手。還有他覺得這也許是一個機會,如果等將來自己奪回騰龍寨,那麼涼山土司就是自己的了。當然他還惦記著自己大哥隨身攜帶的三件寶物,如果能將那三件寶物也搶過來,自己就更加名正言順。

于是他暗中設計自己的大哥拉努,在拉努的酒水中下毒,但是沒想到狡猾的拉努早就看出他不懷好意,偷偷讓自己的小妾喝了那杯毒酒,等小妾毒發後,嚇得他立刻奔了出去,不待拉胡爾下令阻截,就騎上快馬跑了。

其實就算拉胡爾將拉努毒死,他也不會得到那三件寶物,它們早就被拉努藏到一處隱蔽的地方,等拉努逃出來,立刻找到三件寶物,然後馬不停蹄地向雅安州奔去。

拉胡爾竹籃子打水一場空,非但沒得到大哥的寶物,而且讓他意想不到和膽戰心驚的是明軍竟然尾隨而來,其兵力達到兩萬左右。可他的兵馬,全部加在一起,也不過五千來人,武器落後,士氣低落,根本不是士氣正盛的明軍的對手。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拉胡爾和他大哥不同,拉努過于狂妄,但是拉胡爾卻能伸能屈,不然他也不會被拉努留到今天。

當明軍抵達涼山西部的第一個寨子後,拉胡爾派出使者,帶上了自己所有財產的一半,趕往那里,將財務奉獻給明軍統帥,並帶去了自己的歸降書,表示願意歸順大明,但請求明軍不要進入大涼山西部,理由是以前大明朝廷從來不干涉土人內部自治。

虞嘯卿還不知道拉胡爾打的什麼主意,就是想賄賂自己,保住他的老窩,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

拉胡爾打的好主意,可是在虞嘯卿這里,根本行不通。虞嘯卿幾年前可是川南的首富,家財萬貫,都視作糞土,拉胡爾想要用金錢來買通他,簡直就是痴人做夢。

但是既然人家送來了,虞嘯卿覺得也沒有必要再送回去,早晚還得是明軍的,不如先留下來,等幾天之後打進拉胡爾的老窩,再將他剩下的家產一並拿下,充作軍費,也省的費事。

于是虞嘯卿下令將拉胡爾送來的金銀錢物和使者一並扣留,然後繼續揮軍西進,兩天之內,接連收降了四個寨子,所向披靡,就如同攻打騰龍寨一樣,拉胡爾在大涼山的西部也不得人心,那些頭人們早就與他離心離德,故此紛紛倒戈相向。

五天之後,虞嘯卿率軍終于抵達了拉胡爾的老窩,一個叫做青盤寨的地方,讓虞嘯卿想不到的是,拉胡爾竟然丟棄了老巢,帶著家眷和護衛逃走了。

拉胡爾很明智,不然他也不會選擇逃跑,他知道他的兵力不如明軍,對方的實力要多出己方數倍,而且自己此時也眾叛親離,數個以前自己的心月復頭人都帶人投靠了明軍,還有就是青盤寨不比騰龍寨,地形並不險要,也沒有高大的城牆守護。所以他要是不逃跑,恐怕就只能留在青盤寨等死了。

虞嘯卿馬上派兵去追,可是追出三百余里後,卻發現拉胡爾逃進了雅安州境內。

追到雅安州境內之後,撒尼向導請明軍將官就此停止追擊,退回大涼山境內,說是雅安州境內的吐蕃人非常排外,尤其是對漢人,更是仇視,如果貿然進入,可能會引起吐蕃人的不快,從而遭到他們的攻擊。

但是明軍將官沒有完成任務,擔心回去以後受到處分,再說雅安州又不是龍潭虎穴,所以並沒有听信向導的意見,而是繼續領軍追趕,揚言一定要將拉胡爾追上,將他捉拿。結果真的不幸被向導言中,一天後,在明軍扎營休息的時候,忽然遭到了吐蕃兵的襲擊,除了兩個明軍士兵負傷逃跑外,一千余明軍全部陣亡和被俘。

後來有消息傳回來,被俘的明軍官兵被吐蕃兵押回雅安州,竟然全部被開膛破肚,心肝成了吐蕃兵的下酒菜,人皮被制成了鼓,頭顱被切成骷髏,在雅安州城外被堆成了「京觀」。

此時虞嘯卿還在青盤寨,將後運到的糧食分發給各撒尼寨子,同時與眾頭人一起商議如何治理大涼山西部。

當他听到這個消息後,先是震驚,然後怒氣沖天,馬上就要點兵繼續西進,攻克雅安州,捉拿元凶,為死難的上千明軍官兵報仇。

好在參軍馬可明諫言,制止了虞嘯卿的沖動,他認為雅安州不同于大涼山,那里是吐蕃人的地盤,而且吐蕃人歷來難治,其兵更加凶殘,需要從長計議,否則以身涉險,恐怕在不明情形之下,明軍還會遭到損失。

虞嘯卿听後,心里也冷靜下來,作為蜀人,他是知曉吐蕃人的,對雅安州也是有所耳聞。那里確實如馬可明所言,吐蕃人歷代以來都是桀驁難馴,不服管教,而雅安州雖是邊城,但吐蕃人的勢力非常大,其實現在就是他們的地盤。

雅安州的居民主要以吐蕃人為主,二十年前由大明朝廷任命的吐蕃貴族為土知州,掌管此地,服從朝廷的命令。但是自從大明即將傾覆之時,當地的吐蕃貴族趁機鬧事,驅趕大明官員,甚至殘殺當地的漢民,將雅安州從大明朝廷的管轄中獨立出來。

後來蜀王劉文秀率軍擊破吐蕃貴族,重新又短暫地控制了此地,最後因為南明朝廷孫可望內訌,只好撤兵黯然離開,致使雅安州從此復歸那些吐蕃貴族。

那些吐蕃貴族重佔雅安州後,便斷絕與川中的聯系,驅逐境內的漢人,但是必須要留下財產,凡是不願意離開的,全部被殺死,家產被奪。同時派重兵把守各個路口,禁止任何漢人進入,即使是經商的生意人,也只能在邊界與吐蕃貴族的代理人貿易,由他們自己壟斷雅安州的各種生意。

如今拉胡爾逃進了雅安州,肯定是得到了吐蕃人的庇護,甚至明軍遭遇突襲,都有可能是拉胡爾挑撥的。

吐蕃人膽敢挑釁大明,是可忍孰不可忍,虞嘯卿和馬可明商議後,決定先派人回騰龍寨請示軍團長劉震,請求援兵和糧草,如果軍團同意,派來援兵後,即可西進雅安州,找吐蕃人決戰,進而攻佔雅安州。

數天之後,送信人回來了,帶回軍團長劉震的命令。

劉震下令給虞嘯卿留下一個團的明軍,守衛邊界防範吐蕃人和協助當地撒尼人修築道路,而後讓他率其余部隊迅速返回騰龍寨,準備北上,進攻川南的敘州。

虞嘯卿接到命令後,很是吃驚,接著又喜過望,敘州可是他的老家,現在要打回老家去,豈能不高興麼?可是他馬上又想起自己的上千部下被吐蕃人殘殺,死狀甚慘,就猶豫起來。

至于吐蕃人殘害明軍,挑起事端,劉震也有提到,說小不忍則亂大謀,吐蕃人不過是蠻荒之人,他們據守川西多年,要消滅他們,非一日之功,需從長計議。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將來一定要為死難的明軍官兵報仇,不但要收復雅安州,甚至整個吐蕃全境也要收回來,如果吐蕃人膽敢抵抗,到時就讓他們血流成河,哪怕全部殺光,也在所不惜!

不過現在雅安州之事只能押後再說,如今湘西軍團進攻重慶受挫,只有快些攻陷川南四地,與江北圍困重慶的湘西軍團遙相呼應,相互支援,才有可能拿下重慶,再奪取整個四川。

虞嘯卿想了想,確實如劉震所言,孰輕孰重,還是能分得開,雅安州地處川西群山之中,山高水遠,要想降服他們,可不是短時間內做到的。而川東重慶之戰,涉及到整個四川的歸屬,如果攻克了重慶,明軍便能西進攻取成都,將來雅安州自然也不在話下。

想通之後,虞嘯卿馬上下令,分出一個團,共三千多明軍,留在青盤寨,除了要開山修路外,還要嚴密防守西邊吐蕃人的動靜,畢竟拉胡爾逃到了那里,指不定哪天,他就會伙同吐蕃人卷土重來。

然後虞嘯卿率軍東返,八天之後回到騰龍寨,稍事休息後,第五軍團全軍開拔,向東北方的敘州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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