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大明永歷 第一百二十六章 結黨自保(求票和訂閱)

作者 ︰ 朱由榔

錢三海來到吳淞城西小廟後的樹林,在這里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而且和他一樣,同為大明皇帝駕下朝臣,只是他是武官,而對方則是文官,此人正是廖文希。

「錢大人,還不把周圍的人都撤走,人多嘴雜,你想走露風聲嗎?」廖文希有些嗔怒地說道。

錢三海一听,想了一下,然後扯著嗓子對林外喊道︰「你們都去林外等我,還有把外邊的人馬都撤回城內,就說是抓紅毛人的探子,探子已經跑了,讓他們都回去!」

交代完畢,錢三海轉過頭,對廖文希說道︰「廖大人,深夜要我來到此地,莫非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廖文希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張信箋,說道︰「錢大人,你看看這個,就知道我所為何來了!」說完,又對身後的人說道︰「你把掛燈點亮,給錢大人照明。」

有人從廖文希身後的黑影中閃現出來,手里提著一個掛燈,伸手將燈罩拿下來,用火捻子將里邊的蠟燭點燃,然後又將燈罩罩好,再提著來到錢三海面前,這里馬上變得明亮起來。

錢三海狐疑不決,他倒是不擔心廖文希會對自己不利,廖文希乃是朝中禮部右侍郎,從很早就跟隨大明皇帝了,而且廖文希為人比較謙遜和善,這段時間自己沒听說廖文希出了什麼事,難道他來吳淞是為自己的「那事」而來?

一邊想著,一邊打開了手里的信箋,從頭看了一遍,越看心越驚,越看心越涼,雖然冷風習習,但是錢三海冷汗已經浸透了背心。

信紙上寫的明明白白,某年某月某日,甚至是某時,走私船由某地出發,經過某地,由某人交接,吳淞城駐軍某某帶隊,負責保護。還有某人于某日送多少銀子于某地交給錢三海,等等,一筆筆清清楚楚,絲毫不差。

此信上所寫的任何一件事,錢三海都月兌離不了關系,按照大明律例,走私是要秋後斬決的,就算官員也不能例外,尤其是永歷在「海關」設立之初,曾經明言,如果有膽敢保護走私的當朝官員,則要罪加一等,決不寬恕。

錢三海也算是聰明人,心想︰看來自己的把柄是被廖文希抓到了,不過他為什麼離京來到此地?而且又將他所查到的東西交給自己看,所為何故呢?難道他還有別的圖謀嗎?

「廖大人,這紙上所寫有些我不知道,有些我就算知道,因為軍情緊急,也沒有時間處理,我想皇上還是會原諒我的!」錢三海如此說道。

錢三海還想極力撇清自己,可廖文希卻不想他如願,又從懷里拿出一張紙,交給了錢三海。錢三海打開一看,當時眼珠子都圓了,嘴角抽動,雙手顫抖起來,顯得害怕到了極點。

原來這張紙上只寫了一件事,乃是關于錢三海兒子的,讓錢三海驚懼的是,自己的寶貝兒子,不但在南京胡作非為,而且還被滿清安插在南京的探子勾搭上了,竟然合伙買通溧水兵工廠里的官員,將火槍制造圖盜了出來,準備賣給北方滿清。

勾結敵國間諜,販賣國家~機密,錢三海實在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可真是什麼都敢做,竟然做出「株連九族」的大案,別說是一個腦袋,就是把全家的腦袋都砍了,也難以抵過這樁大罪!

這時,廖文希說道︰「錢大人不要以為我在誆騙你,此事確屬事實,滿清的諜探已經被我的人抓住,正被扣在一處秘密地點。」

錢三海知道,現在人證、物證俱在,恐怕自己的兒子難以善終,就算自己也要受到牽連,再加上「走私」一事,就算自己以前屢立戰功,皇上盛怒之下,恐怕也不會再念及舊情,自己一家就得被滿門抄斬,甚至是株連九族。

就在錢三海心事重重,驚魂不定的時候,廖文希說道︰「難道錢大人就不想知道我是怎麼得到這些東西的嗎?或者以為是我故意為難你?「

一句話讓錢三海警醒了,心道︰對啊!廖文希怎麼會弄到這些東西?他名義上可是禮部右侍郎,監察百官,稽查暗諜,可不是他分內之事。

錢三海抬頭看向廖文希,加重語氣問道︰「廖文希,你我遠日無仇,今日無憂,為何為難與我,難道是想借此要挾我,達到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呵呵」廖文希笑道︰「錢大人莫急!」

「你到底想要干什麼?」錢三海把自己的佩刀抽了出來,就要動手,心想如果在此把廖文希殺掉,也許就一了百了,神不知鬼不覺了。

「錢大人,不要動手,如果我遭遇不測,自然會有人將這些東西的原件交給皇帝陛下,而且那幾個滿清探子也會被送往南京,到時候,你就是死無葬身之地!」廖文希慢慢地說道。

「那你到底想要什麼?」錢三海又問了一遍。

廖文希走到錢三海近前,伸手將錢三海的手握住,然後將刀把一推,佩刀被推回刀鞘,同時說道︰「錢大人莫急,如果我有別的意思,恐怕就不會來此與你相會了!」

錢三海听後,明白廖文希話中的意思,其實他來這里見自己,是犯了大忌諱的,廖文希是文官,而自己是武官,文武之間不宜過于親密,否則就會被朝廷懷疑。

想到這里,錢三海面色稍明,對廖文希抱拳道︰「廖大人,是我錯怪了你,勿怪,勿怪——」

廖文希回禮道︰「錢大人,你我同朝為官,也算是熟識,你的為人,我豈能不清楚,不過現在朝中有些不同往日,需要謹慎才行,不然上邊雷霆大怒,不可善終啊!」

「對,對,是要謹慎,以前都是我治家不嚴,有此逆子,家門不幸啊!以後我一定要嚴加管教,不讓他再惹是生非。」錢三海赧顏道。

「嗯,可是錢大人,如此也不見得有些人會就此收手,朝中之事比較復雜,有人想要借你立威,比如這次我來吳淞,就是陛下受人鼓動後,秘密下旨讓我來暗訪,不然我也不會得到這麼多東西。」廖文希說道。

「啊!」錢三海又是一愣,心里又有些迷糊了,听廖文希的話,難道說朝中有人故意與自己為難不成?

廖文希面色嚴肅,說道︰「如今你在吳淞,朝中的情形是有所不知,肖學禮、干紋他們在朝中鬧的糾紛不斷,竟然屢次反對擁護大皇子為當朝太子,而是要立二皇子為太子。為了達到目的,他們無所不用,不惜攻訐同僚,本來長江口的事小,可是干紋他們借機生事,妄圖轉移視線,使皇上不得立大皇子,如此一來,你錢大人就成了人家的擋箭牌啦——」

「呃」錢三海沒想到里邊還有這樣的秘辛,心中漸漸火起,破口罵道︰「干紋老雜種,枉我與他同僚一場,竟然在背後害我,真是氣死我了!」

「是啊,我也是很不理解干紋以前可是與你同在池州為官,他是知府,你是城守副將,你們二人應該交情深厚才是,為什麼此次他會揪住你不放,難道其中還有什麼緣由不成?」廖文希奇怪地問道。

錢三海也不想隱瞞,徑直說道︰「哼,還不是當年的一件舊事,沒想到他還耿耿于懷!」

「什麼事?」廖文希很好奇。

「其實事情很簡單,就是干紋氣量太小,當年干紋剛做上蚌埠縣知縣,我也被安徽巡撫招安,做了個游擊小校,正好蚌埠縣有家王大戶要給自己的女兒招親,有人分別給我倆做媒,沒想到王大戶的女兒看上了我,最後被我娶來做了老婆,就這事讓干紋耿耿于懷,氣量太狹窄了!」錢三海說道。

其實錢三海還真的錯怪干紋了,干紋只是就事論事,絕沒有報復之意。

但是廖文希不會這麼說,反而火上澆油,說道︰「干紋自從做了應天府尹,一下官升三級,便目中無人,別說你錢大人,就是朝中各位大人,他也未必放在眼里。」

「我宰了他!」錢三海凶氣凜然,咬牙切齒。

「錢大人稍安勿躁,其實一切皆因立太子而起,如今朝中分成兩派,主張立大皇子的大臣最多,但是二皇子黨的人也不少,而且各個身居要職,又能巧言善變,讓皇上難以抉擇。」廖文希說道。

「立太子,關我什麼事!他們鬧他們的,我帶我的兵,各不干涉,真是的!」錢三海嘟囔道。

「呵呵,錢大人太大意了,皇上千秋之後,必然有太子繼承大統,而當今只有兩位皇子,不是大皇子,就是二皇子,如果此時不選擇正確的站位,到時候,豈能獨善其身啊?」廖文希循循善誘地說道。

錢三海連忙點頭,說道︰「听著很有道理啊,可我是武官,不得干涉朝政,否則就犯了大忌,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廖文希忽然目露凶光,狠狠地盯著錢三海,厲聲道︰「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嗎?人家已經把刀舉起來了,你再把脖子伸過去,等死嗎?」

錢三海這時想起剛才所說的種種,心亂如麻,急問道︰「廖大人,我老錢就是一個大老粗,沒有彎彎腸子,還請廖大人救我!」

「好說,錢大人乃是性情中人,當今的蓋世英雄,有萬夫不當之勇,我豈有見死不救之理?」廖文希拍了拍錢三海的肩膀。

「多謝廖大人,那麼此事?」錢三海小心地問道。

「好辦!」說著,廖文希從錢三海手中拿起那兩張信箋,拿起燈罩,將信箋用燭火點燃,不久之後,信箋就化為了飛灰,然後說道︰「我有辦法遮掩一切,只要錢大人听我的,就保你平安,而且將來還會有一個錦繡前程!」

錢三海眼珠一轉,心里透亮,知道廖文希這是在拉攏自己了,如果自己不投桃報李,恐怕對方不但會放棄自己,而且還會趁機害了自己,畢竟人家手上有自己的把柄。

「廖大人,請受我老錢一拜!」說著,錢三海就要跪下去,但是被廖文希一把扶住。

廖文希說道︰「錢大人,你要是信得過我,不如我們結拜如何?」

錢三海心想,什麼狗屁武官不得結交文官,外臣不得攀附內官,都是胡扯,反正我都犯了死罪,再給自己添上一項,倒也無所謂了。

于是錢三海趕緊點頭,說道︰「那我老錢可要高攀啦!」

「這說的是什麼話!」廖文希說道。

接著二人就撮土為香,在這幽暗的小林之中,交換年庚,交拜成了義兄弟,錢三海年齡大,廖文希稱呼他為「大兄」。

結拜完畢,錢三海問道︰「二弟,接下來,你教教我,該如何辦?」

廖文希想了想,說道︰「你先寫信給你的家眷,讓他們最近不要再惹是生非,凡事要學會忍讓,忍一時就風平浪靜了!」

錢三海點頭,說道︰「這個我明白!」

然後廖文希又說道︰「一些人留不得,那些走私販子都是逐利之輩,見利忘義,要盡快鏟除,不留後患!」

錢三海又點頭,說道︰「好的,回去,我馬上辦!」

廖文繼續說道︰「再抓些替死鬼,留著,我有用!」

錢三海說道︰「好,替死鬼有的是。」

說到這里,廖文希笑道︰「至于朝中有我,大兄盡管放心,皇上那里,我有辦法搪塞過去,如今正是戰火四起,皇上也沒有心情過問你這點小事,只要你這段時間隱忍一些,不再有事發生,我保你過關!」

錢三海聞言,笑了,心情大好,說道︰「太好了,二弟啊,多虧了你,不然我老錢可就要腦袋搬家了,呵呵。」

廖文希擺擺手,說道︰「吳淞這地方雖然油水很多,但是也太過狹窄,和紅毛鬼打仗,未必能得到多少功勞,難道大兄就要窩在這里嗎?」

「可不是嗎?太憋氣了,我又沒有海船,紅毛鬼縱橫海上,我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們耀武揚威,氣煞我也!」錢三海氣呼呼地說道。

「我听說了,最近皇上要把毛八重調到第四軍團,去協助劉體純,那麼京城就缺少了一個城防將軍,不知大兄感興趣嗎?」廖文希問道。

錢三海一听,晃晃腦袋,說道︰「我可不感興趣,皇上就是偏心,我老錢那里比毛八重差了,那個副軍團長應該讓我做才是,卻讓一個小毛孩子去干,哼哼——」

「呵呵」廖文希笑了,說道︰「福禍相依,這可是一個機會啊!」

「機會?」錢三海不解地問道。

「對,我想辦法讓大兄回京,擔任應天府城防將軍,如果京內的軍權被我們拿到,將來——」說到這里,廖文希不說了,而是看向錢三海。

錢三海低頭想了想,最後一擊雙掌,高聲道︰「好,就按照二弟的意思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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